第1272章 被分解的零部件

赫連秋深咬了一下嘴唇，正不知道該接一句什麼才好，Mem卻自顧說了下去：「沒什麼關係，反正我說了對客人的私隱沒有興趣並不是謊言呢。即使認認真真聽了，也不是對私隱本身，而是對聆聽這件事能給我帶來的利益相關動心——好吧，既然您岔開了話題，我就順承著您吧——沒錯，無論怎樣的級別都可以被買斷。而且，我手下質量最好的牛郎，不僅僅是只做表面做功夫的類型——單單在燈光與觥籌交錯時顯示出被設定好人設、一旦一個人窩在沙發中就會變成一隻頹喪土豆風度全失的不過是三流——從身到心、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無論是在服務業從業時還是被某人轉為私有都半點不會改變的，才會被我奉為上乘……便是質量最差的，也都是我認真培養調教的，其實並沒有差到哪裏去，只是會稍微有點落差感，畢竟一分錢一分貨嘛——若考慮到性價比，如果僅僅只是想要尋求長期的心理安慰，或許選擇中等的也就足夠了呢——無論是作為朋友、作為知己或是不道德一些——當作備胎都是絕對無可挑剔的。我敢向您保證，無論是哪個檔位，都會讓您不後悔花費那筆金錢的……」

「這就開始推銷了？」赫連秋深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你的手下們是不是知道他們不但被當作商品，還被如此可惡的BOSS以如此簡單粗暴的手段推銷——」

「旁的我倒是不知道，可是從進入這一行開始，除了年少無知心懷痴夢的，大多數還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商品的事實的——根據能力、顏值、德行以及受歡迎程度等等外界因素被明碼標價的商品，就和魚缸里的魚、貓舍中關在籠子裏的貓咪沒有太大分別。既然知道自己是商品，那麼被BOSS推銷也沒什麼可抵觸的吧？」

「你自己呢？」赫連秋深問道：「你也把你自己當商品了嗎？」

「這是自然。」

Mem沒有思考，沒有一瞬的猶豫，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我不但把自己當作商品，甚至像是一頭豬、一頭牛一樣，細分到每一個零件——基本把任何的一項特長、任何一點能力都明碼標價了。」

「那也就是說，你自己也屬於你算在牛郎店中可以被買斷的範圍之內吧？」

Mem「唔……」了一聲，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從喉嚨發出了「格格」地一陣輕笑。

「笑什麼？為什麼不回答？果然在出賣自身這件事上，你還是自然而然將自己排除在外了么——啊、啊，真不愧是徹頭徹尾的人渣了……」

「不，您錯了——」Mem淡淡地打斷了她：「嘛，我是人渣這件事倒是不假，我從不否認也根本沒必要否認——但是，我並沒有把自己排除在可以被買斷的範圍內，從來都沒有過。」

赫連秋深「咦？」地一聲，忍不住猛地抬頭，又被Mem那混濁又莫名澄清的目光嚇得重新垂下眸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