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瘋子的藝術感

「若發展成了那般，就需要勞煩您幫忙了。反正對您來說，改造大腦不是難事，把她的大腦稍稍改造一下，她肯定就願意再次聽我的話了。不過呢，我認為她沒有不願意的理由，僅僅是嘴硬罷了……」

「歐陽大小姐。」

籠子的空隙那樣小，宣未予雖然身材高挑，那縫隙也絕非他輕輕鬆鬆就能鑽過的，本該是這樣的，然而事實上——

他卻如同貓用鬍鬚丈量過的小小門洞，輕輕鬆鬆就跨過了籠子，來到歐陽千幻身邊。

「你——你別過來！」

歐陽千幻縮了縮脖子，娃娃音稍稍有些顫抖。

但宣未予已經湊到了她的臉旁，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唔，我過來了哦。」他向歐陽千幻輕輕吹了一口氣：「即使您命令我不許過來，似乎也沒有什麼手段阻止我呢——」

「……」

的確如此。

現在歐陽千幻一切防禦的手段都沒有，只是被放在砧板上的魚而已。

「宣未予，你這是要做什麼？」韓子千不理解地道。

「嘛，您剛才不是說，即使是被丟在角落裏的衣服，沒有穿過就交給裁縫也實在是有點可惜，我當然是想要了結您的遺憾啊。不然一旦改造結束了，您再反悔，我可就沒辦法負責了——雖然你也不敢讓我擔待什麼責任，我也沒有良心，可是至少要裝作有良心的樣子，否則限制的鎖鏈一但徹底斷掉，毫無道德感的我或許就會暴走失控了。」

「這……？！」韓子千的眼神有點尷尬：「我剛才並沒有回答你那很污的問題，即使無意間做出回答的樣子也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比較好——」

「是嗎？可我看不出來您在開玩笑，甚至還感受到了一點認真的氣息。」

宣未予的手指穿過歐陽千幻的髮絲，輕輕摩挲著。

寒意從他撫摸過的頭皮沁入心底，以及赫連秋深的靈魂深處。

「你們還是殺了我吧。」歐陽千幻低吼：「這麼羞辱我也沒什麼意思。」

「是嗎？我倒是覺得痛快得讓你死才沒什麼意思，一刀結束了性命、停止了呼吸，有什麼樂趣可言？看你的尊嚴被握在手心碾碎，讓你的純白的心染上黑色，把善良都忘掉，被忘記了正義的怠惰感侵蝕，化作與你眼前的男人一樣，徒有人皮的醜陋怪物，這個過程聽着就很有意思，對不對？您也很贊同這觀點吧，韓子千先生？」

宣未予冷涼地笑道。

原本就沒有感情的人，斂去了一切的感情，只剩下冰冷的聲音與沒有任何情緒的笑聲在耳邊縈繞，彷彿來自地獄的鳴鐘之聲。

甚至連他吐息，都感覺不到人的溫度與氣息，彷彿是打開冰箱冷凍層漫泛的泛著寒涼的水汽。

但更可怕的，卻反而是愉快得帶着扭曲的顫音回答：「沒錯、沒錯。或許就是這種感覺讓我的心臟不斷得鼓動——在打開衣櫃翻出壓箱底的衣服時，顏色仍然是純白的。哪怕是被染出來的，那顏色也讓人不舒服，所以，反正早晚是要被改裁的，不如在那之前染上其他的顏色，剪碎成破爛的布料，還方便了您的妙手之後重新設計全新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