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愛過

然而，原來她根本沒有隱藏什麼。

她根本不是什麼白蓮花，她是浸泡在山泉水中的白梅茶，沒有一點是浸潤在污泥之中的，也從未浸潤在污泥，只有清澈的顏色以及清新的味道，還有那氤氳著熱氣的心。

啊、啊，原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種事是真的存在的，變化到第一視角后，這種對比更加明顯，即使鑽到地縫中都不能消卻這種羞恥感，她甚至希望自己快點被縫隙碾碎融化成青煙。

韓子千凝視着那如同打磨精緻的藝術品一般的臉龐。

「是那樣么——啊，看來，確實已經連最後的機會都失去了。那就沒辦法了呢，被偏愛的時候總是有恃無恐的，不知不覺就被寵壞了。一眨眼，握在掌心的寶物已失去了。」

韓子千收下了訂婚戒指與離婚協議，眼角的淚痕還沒有拭去，表情已然淡然了，收下兩樣意味着關係結束的物事時也是極為平靜的。

歐陽千幻的表情卻更加平靜。

沒有一絲不甘，也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

透過那雙粉紅色的眸子，能夠清楚看見韓子千在偷偷窺視着她的臉，在確認眼前的女子確確實實是下定了決心，再不會改變的時候，他的笑容看上去稍微有些發苦。

啊，啊。

赫連秋深在心中低聲感嘆著，子千，你之前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又選擇了什麼，對吧？一直到現在才發現，這是最值得呵護的不可多得的珍貴寶物，卻已經是後悔也來不及的永遠失去……

稍微有一些心酸，卻說不出的過癮。

為着，曾經是自己情敵的女人退出了這場根本沒有角的三角形。

在歐陽千幻即將離開的時候，韓子千叫住了她：「阿幻……」

「希望——」歐陽千幻在被叫住名字的時候腳步停住了，卻沒有回頭：「希望之後就不要這麼親昵地稱呼我了。請叫我的全名，歐陽小姐，千幻小姐，怎樣都行——或者就叫我的表姐，總之，我和你，現在已經不是能被你稱呼為『千幻』的親密關係了。」

說罷，她繼續向前走。

韓子千拉住了她的手，卻被歐陽千幻甩開去。

「希望你能稍微放尊重一點呢。」

「你都不問我——分手的情侶、夫妻之間最後的問題么？」

「什麼問題？」

「愛……」

「我們從來沒有成為過情侶——雖然看似談過戀愛，但沒有一刻是真正甜蜜的，只是演給他人看的戲。至於夫妻……我們是不是真正的夫妻，是不是僅僅只是有名無實的寫在結婚證上的兩個名字，你自己心裏是最清楚的。其實我就像是招租小廣告上打電話就能找到的『偽裝戀人』，我只是認真完成自己工作的工具人而已，現在工具的任務結束了，問那些沒意義、沒營養的太沒意思了。」

「是嗎？那，秋深和你，在我的心中分別是什麼位置，誰對我來說更重要你也不想知道么？」

「……」

歐陽千幻扯了一下嘴角，斜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