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不願意吞噬，至少可以修補

哪怕是緊緊盯着，那也依然是不可思議的光景。

「躲開——」赫連秋深長長地吐息：「您躲開不就好了么？為什麼——能夠這麼輕鬆地就能刺入我的心臟去？」

「你誤會了。雖然大部分的殺招我也都很擅長，但是我最擅長的，恐怕還是攻擊反彈。無論是微弱到如同蚊蠅叮咬，還是可劈山石的力量，我都能原樣反彈回去。剛才，我也只是把你的想要對付我的招式，還給你了而已。你現在胸口的劍沒入得越深，則證明你對我的殺意越強。看你現在的臉色，還有呼吸的急促程度，你非但要殺我，甚至恨不得想要把我碎屍萬段。即使你是我的女兒，我也只能告訴你，沒有抱着被殺的覺悟的話，不要動手殺人。你殘忍，就會有人比你更殘忍——何況你並不是我的女兒，你的死活，就更與我無關了。」

「我……我不是您的女兒？」赫連秋深的嘴巴都張大了，激動的情緒讓她的呼吸更加困難，嘴巴像是魚一樣一開一合。

「您說的是真的嗎？」赫連遠山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我和她的五官，是如此相似，怎麼會——」

赫連遠山驀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

「嗯，是的。你也不是我的兒子呢。」

「……」

赫連遠山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無限多個可能性。

司空家的血是必要的，是必須要傳承下去的——

「難道說，您才是原來司空家的成員。將赫連家毀滅掉之後繼承了不死的能力，但是卻需要依靠司空家與赫連家的血脈才能維持。所以，您不殺我，給我洗腦，只是為了讓我對司空淼有近乎病態的好感，而把赫連一族的秘密透露給司空家族，藉以完成您能尋覓延續的完美容器的手段？赫連一族上下滅亡，是時間到了，新的容器也誕生了，您不能再讓風險和禍患繼續，因而——誘導柯露麗殺光了所有人么？」

赫連孤鴻的「啊、啊」兩聲把赫連遠山的心完全揪緊了。

但是，赫連孤鴻的「啊啊」似乎完全不是表示肯定，而是單純的感嘆詞。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思路呢。這樣的想法很新奇，可行性似乎也刻意，但很遺憾不是正確答案。」

赫連孤鴻從赫連秋深的胸口中拔出了劍刃。

赫連秋深趴伏在地上，按著根本抵擋不住的鮮血得噴涌。

「秋深——！」赫連遠山上前扶起了赫連秋深的身體，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赫連秋深的瞳孔已經渙散，臉色也開始泛白。

方才大口的吐氣擠壓着她的肺部，現在更是進得氣少，出得氣多。

根據人類的常識判斷，她一定是沒救的了。但是，赫連秋深卻不是人——她是自己的妹妹，是和自己一樣的，能夠用吞噬的手段把生命延續下去的殘忍的生物。

即使不願意吞噬，也是可以，在破裂之處修補的。

「父……呃——赫連孤——父親！您快點救救秋深吧！就像剛才救我一樣，她已經快不行了！哪怕她不是您的女兒，但是就當她是一隻寵物吧！她和千戀不一樣，千戀是我害死的但是她是您親手刺傷的！您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