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神閑氣定的殺人魔

「司——是——咳咳——」

「啊呀呀，太不容易了呢。」柯露麗拍著抓頭髮的那隻手背，發出類似掌聲似的聲音：「不錯，就是阿淼的原因。」

「……」

「阿淼她啊，可是一邊哭一邊對我傾訴著——說出了你們赫連家不可告人的秘密。雖然，我很清楚那是虛假的眼淚，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她也並不是真的對生活在赫連家感到委屈，其實只是覺得你沒有了利用價值，想讓我除掉你而已。

她之前也找到了宣未予，不過呢，宣未予沒有心，但是卻是良心與壞心都沒有，雖然可以表演出對她傾心相許的樣子，但只是為了讓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正常一些，真的遇見了這些事，他便也沒答應。

我對她的話毫無興趣，她的傾訴我也沒有一點感想，但還是接受了她的請求——嘛，除了殿下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讓我答應任何事，所以，其實算是殿下默許的，殿下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其實阿淼也是看準了這一點吧。知道我們王上肯定會對您們一族的軀殼感興趣的，就把訊息透漏給了王族。如果整個王族的力量被動用，那麼她也能早點讓司空一族也使用您們永生的能力吧。真遺憾，您當作情敵的人不肯殺您，您心愛的人——甚至像我這樣無關的人，反而要殺死您，只因赫連家族隱藏的玉璧。不過，沒有任何的理由，也沒辦法堂皇地動手，那理由，竟然也是您給予的——700人，無論是您的罪過、還是您的死亡，可以全部解釋成是他們的原因。明明，您就根本不欠他們任何的東西，他們卻完全被您慣壞了，甚至要奪走您根本沒有奪走過的東西。所謂的『仇恨』，就是這樣啊，以一種正當的理由，來掩飾內心的污穢、骯髒，彷彿有了正當理由，到底只是病態泄私慾罷了。和強盜唯一的區別便是，強盜會承認自己是搶，復仇者卻說是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柯露麗吹了一聲口哨。

某一樣事物被丟在了赫連遠山的面前。

赫連遠山的視野被塗抹成了紅色，對於眼前赤色的物事的辨別能力也變差了。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看出那是什麼——在辨認出那物事的瞬間，喉嚨里發出了凄慘地「啊」。

圓圓的，長著絨毛的球體。

球體上鑲嵌著白黑二色的玻璃珠，以及柔軟的粉紅色裝飾品。

那個球體，擁有着一個可愛的名字——或者說曾經擁有過可愛的名字比較準確。

它曾經擁有的名字，是千戀。

小小的球體，正是千戀的頭部。

又隨着一聲口哨，一隻手腕砸在了額頭，掉落在眼前。

手腕上系著藍色的綵帶——是赫連家的廚娘的綵帶。

不斷地，不斷地出現在眼前的，都是熟悉的人，零碎的碎塊。赫連遠山眼前的紅色更加鮮艷——血液，全部涌到了大腦。

「為——為什麼？！」他終於完整地吐出了一句話。

「為什麼？」一個年紀大約19歲上下的少年，將兩顆眼珠放在手心中擺弄著，就像是在擺弄著彈珠：「很簡單，赫連家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