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籠中鳥的幸福理論

第998章 籠中鳥的幸福理論

只有一個騎士,像是不忍心似的,小聲對赫連遠山道:「素聞赫連家主的人品不錯,在下親眼得見,當真是佩服不已。但是,縱然如此,卻也不要輕易就做了他人泄憤的工具。人間太多不值得了。」

由於騎士們的服裝,高高立起的領子,只能看到半張臉——而露出的半張臉偏還戴着面具。

但只是聽着那聲音,水奚頗感熟悉,但等到抬頭看時,他們已隨着那裹挾著紫色靈力的車輛一起揚長而去。

直到帝國醫院大門前,只剩下他和父親,與空廖的風聲,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玦——

阿玦?!

他抑制不住自己內心近乎癲狂的激動,從台階上一路跑下去,追着連粉塵也看不到的軌跡,高呼著:「阿玦——!阿玦——!是你對不對?我知道是你——!」

那是他,竭盡全力的呼喊,然而飛散在風中,傳達到遠方的,甚至不如落葉簌簌。

但是,不能聽到的人、無法傳達的話語,無論距離多麼近,終究是傳達不到。

能夠聽到的人,哪怕相隔萬水千山,雙方相顧無言,只是凝望着天上星月,也能聽到心中的極其微弱的聲音。

身穿着淺藍色騎士制服的男子,身體輕輕戰慄了一下,打開車窗向後望去。

沒有影子。

也沒有聲音。

但是,他就是看到了。

他就是聽到了。

聽到了,那個和摯友一模一樣的人,喊着他早已經捨棄的名字。

哪怕捨棄了名字、捨棄了身份、把痕迹都抹消,終究還是有一抹記憶始終存在腦海,揮之不去。

「啊、啊。」他像是有些懷念一般低聲喃喃:「水大傻子、水大傻子——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即使你不再是你,卻依然也忘不掉么。」

都忘不掉的。

雖然那個表情時而冷漠、時而歡快的無心之人,一直都在像強調似的口吻,故意用疏離的眼神注視着,但是他也依然堅信着——他也不可能忘掉。

但是,大概,那是太痛苦的一段經歷了,以至於不願意想起。

即使不願想起,也會不斷在腦海中縈繞,最後就只能選擇逃避。

不過,注視着那雙看似靈動實則空洞的雙眸時,看他能夠毫無憐惜地傷害自己時,忽然就失去了喚醒他的念頭。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同時,你也不願意去叫醒一個由於重重心事再也睡不着卻在裝睡的人。

因為,你知道那裝睡於他是毫無意義的,他只不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讓周圍其他的人安下心來而已。

大家說不定都只是籠中鳥而已。

然而,誰又能斷言,籠中鳥是不幸福的呢?

哪怕早已物非人非,只要依然相信歲月靜好、那便就是靜好。

「你在叫誰的名字?」赫連遠山緩緩地踱到兒子的身後。

「啊——」水奚乾笑了一聲:「那個人,很像是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朋友?」

「是的。」水奚輕聲:「在甜品店認識的。我們在爭搶店內剩下的最後一個砂糖的多拿滋。」

「砂糖多拿滋?」赫連遠山眼睛轉了轉,點點頭:「這件事我有點印象。那小子似乎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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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駕到:早安,惡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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