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人為財死
何剛看着趙歷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心中暗爽,氣質這一塊,葉歡始終拿捏的死死的。
「是啊,我們從小玩兒到大,當然與旁人不同。」何公子也上前去拉段均。
「悅之兄,有什麼話咱們進去再說行嗎?」趙歷壓低聲音笑道。
「行,孟軍兄你說了算,走。」葉歡爽快的道。
「大哥,你倒是放開我啊?」趙歷心道我說了算就好了。
二人說着把臂同行,的確像是多年好友,看的眾人都為之一愣。
「葉將軍,這兩位朋友是誰,給我介紹一下。」進了門,金善方道。
「哦,張沖張公子,趙歷趙公子,段均段公子,皆是我的發小。」
「原來是將軍好友,那我要親近一下。」金善聽了眉開眼笑的上前先給了張沖一個擁抱,一抱之下,張公子的身軀立刻淹沒在匈奴大漢的懷中。
「兄台客氣,客氣。」張沖只覺眼前一黑,卻又不能發作,連聲喊道。
好在金頭領還算有數,鬆開張沖又去抱了趙歷與段均,二人亦不好拒絕。
「三位,這是匈奴右賢王金善頭領,方才是族中對待好友的禮儀,勿怪,勿怪。」
葉歡不動聲色的說着,暗中卻是細細觀察三人的反應,內臣與鮮卑之見到底有什麼聯繫?拓跋箭身邊的護衛王越又為何會出現在田獵之中,僅僅是因為要殺他?
「原來是右賢王,幸會,幸會。」張沖一抱拳道,二人亦是隨之。
「看樣子這三個傢伙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估計還是張讓趙忠之謀?」
「疾行,孟軍,右王可是難得來一次洛陽。」葉歡輕笑着說。
「知道,小弟馬上安排,悅之兄前來,自然是最好的包間。」張沖反應神速。
「夠朋友,右王,張兄可是號稱洛陽首富的,今晚你隨意。」
「哈哈哈哈,右王,不必客氣,儘管開心。」張沖豪爽的笑道,上次在閉月閣一時大方被葉歡宰了九萬兩千錢,現在想想都肉疼,不過今日好在是自己的地方。
「疾行,有句話請你為我轉告張常侍。」葉歡面色一正言道。
「啊?悅之兄你說。」張沖一愣立刻道。
「前番常侍來我府中,原本歡也該回訪,不過急事在身,只能留待下回。那人的身份究竟有何關聯,還請常侍給我一個交代,他該清楚葉某往哪兒去。」
張沖認真的記着,等了片刻見葉歡不再出言才道:「悅之兄放心,我一定帶到。」
「正事說完,喝酒,歡方才並非虛言,你我自幼相識,還沒好好喝過了。」
「好,那今晚,我等不醉無歸!」張沖先是一愕,隨即欣然道。
是夜,葉何兩位大公子張沖趙歷等是一番暢飲,你別說,這酒喝起來還真挺帶勁。有時候和對頭一起說到童年舊事,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等葉歡何剛從羞花館出來,已是深夜,先送了金善回驛所,二人方回洛陽宗家。
上了馬車,何大公子嘔了一下,葉歡搖搖頭一笑,急忙上前為他順氣。這傢伙晚上比自己還凶,一個人幹掉了趙歷與段均,說不得要帶回家照顧了。
「大,大哥……我爹最近也不知怎……怎麼了,就喜歡掌……掌權。上,上次他說大哥鋒芒太盛需要壓制,小弟不忿就和他吵了一架,他,他居然揍我,嘔……」
何剛有點含糊不清的說道,說完又是一陣大吐特吐,葉歡急忙用盆接着。
打開窗戶透透氣,大公子搖了搖頭:「睡吧方直,哪兒有兒子說爹壞話的。」
「爹?爹也不能算計大哥你啊,你,你是我,兄,兄弟……」
「死胖子,你也是我葉悅之的兄弟。」葉歡心頭一陣感動。
「說,說誰胖子呢?這,這也就是大哥你,換個人,本,本公子收拾他。」
「是是是,何大公子厲害,收拾他。」
與大將軍之間的矛盾已經有了端倪,雖然葉歡不想,可現在聖眷隆重的他卻是眾矢之的!但他也不想從何剛口中得到什麼,眼前的胖子,自己會儘力護他一生平安。
到了宗家,葉歡親自背着何剛進了內院,綠蔓等急忙來伺候。此時袁鸞和鄭毓已經回了晉陽,大公子晚間就在房中陪着何大公子睡了一夜。
趙歷和段均醉的像爛泥一樣,張沖卻保持着清醒。他知道今夜葉歡前來絕不僅僅是消遣那麼簡單,讓自己帶給張讓的那句話也一定有深意。
不過晚上的酒喝得竟比想像之中痛快的多,葉歡有時似乎也不那麼討厭。
回到家中,見張讓還沒睡,張沖就將羞花館之事盡數告知。
張常侍聞言沉默不語,沉吟了半天之後卻是看着張沖,嘆嘆氣,搖了搖頭。
張公子雙眼一瞪,什麼意思?好好的嘆氣搖頭幹什麼?弄得我做錯了什麼一樣。
「道不同不相為謀,葉悅之,你果然是長進了,好,這一回雜家信你一次。」張讓隨即言道,他看張沖的眼光其實很簡單,這貨比貨該扔,人比人該死吶。
前往羞花館可以看做是葉歡對自己去葉家宗家的回應,有那麼點修好的意思。但葉歡通過張沖之口卻是頗為迂迴隱晦,足見他這兩年行事越來越圓潤了。
但為一局,生死之事都能說放就放,張讓第一次將葉歡擺到了一個平等的位置!而此刻再看面前的張沖,那種巨大的反差才會令他搖頭嘆息。
「沖兒,你明日一早去找葉歡,跟他說,鮮卑有份,鳥為食亡!」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之後,張讓才對張沖言道。
「鮮卑有份,人為財死?什麼意思?」張公子想了想卻不知其意。
「去吧,去吧,以後只要你不惹事,葉悅之當是不會和你們為難了。」張讓又嘆了口氣,擺擺手輕聲言道。
「哦,孩兒告退。」張沖嘴唇動了幾下,還是行禮出去了。
「葉悅之,你我之間終究不可能一致,不過眼下嘛,是不是何屠戶更讓你頭疼一些?」張沖走後,張讓又對着燭火出了會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