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我朋友的事
閉月閣連着天香樓,一日時間賈詡見識了洛陽兩大頂級會所,最後亦是有點微醺。冠軍侯善解人意,沒有再勸他飲酒,否則今日一定不能清醒的回家。
李雲駕車一直將他送到家中,原本冠軍侯是要親自相送的,但賈詡很清楚紫袍少年和青衣男子的身份,大皇子劉辯與長公主劉蓉,沒想到他們和冠軍侯如此親近。
「我要是沒有看錯,公主似乎對君侯有意。」想到這裏,賈詡用力的甩甩頭,看來自己今天的確是喝多了一些,這些事與他無干,公主與冠軍侯,幾乎沒有可能。
把賈詡扶到門前,李雲才告辭離去,姜嫂早已帶人在門前等候着。等賈詡進了院落當即一愣,所有的陳設都煥然一新,原本的也分門別類整理的極好。.
「主家,奴婢剛來,不知主家習慣,倘有不足之處,還請主家責備。」
「很好,姜嫂你也快去歇著吧,今日辛苦了。」賈詡滿意的點點頭笑道。
「主家,熱水已經放好,醒酒茶在書房中,主家慢用。」姜嫂又是一禮。
賈詡點點頭步入大堂來到自己的書房,很快就發現書架之上多了很多竹簡與紙書。不用看他也知道,一定是冠軍侯準備的,紙質的書籍在此刻可是稀罕物事。
「主家,奴婢奉書,主家有事儘管吩咐奴婢。」書房內的年青丫鬟上來見禮。
「好,先把醒酒茶拿來,我要看會兒書。」賈詡一笑道,書架上有不少他感興趣的。
「是,主家,醒酒茶與君子針,主家要用哪一樣?」奉書一禮又問。
「君子針吧。」賈詡在天水就聽說過此茶,卻只在老太尉那裏喝過一次。
奉書聞言立刻去了,不片刻捧來茶水,為賈詡斟茶之後方才退到了外間。
「到底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果然妥帖。」賈詡點點頭,開始坐下看書。
「主家,公子求見。」正看到精彩之時,奉書的聲音又從外間傳來。
「讓他進來。」
賈穆聞言掀簾而進,到了父親面前施禮之後垂首肅立。
「父親,孩兒有一事,當要稟明父親,請父親責罰。」稍稍猶豫,賈穆正色言道。
「何事?且說來一聽。」賈詡早知兒子有事,但答應了葉歡他就不會追問。
後者聞言雙膝一軟,跪在面前,方才言道:「孩兒心志不堅,來了洛陽有了汞丸之好,又去借了利錢,生怕父親責罰故意裝病,孩兒錯了,請父親責罰。」
賈穆出言一開始還有些遲疑,但說到後來卻是極為堅定。
「汞丸?」賈詡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老是求醫也問不出個因果。
「你既不敢讓我得知,為何今日又敢說了?」
「是冠軍侯,他告訴孩兒,君子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不怕行差踏錯,就怕知錯不改。孩兒思之確是道理,故再不敢隱瞞父親,父親要打要罵,孩兒定當承擔。」
君子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賈穆在家中對賈詡提到之時,葉歡的心裏也在轉着這兩句話。閉月閣,天香樓,公主幾乎沒有掩飾,若不是華內相在場……
葉歡心中對青陽當然不會有兒女之私,但此事若不說清終究也是麻煩。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吶,況且大公子還是後世的性格,他不願劉蓉對自己一再誤會下去。
冠軍侯有心思,回到家中袁鸞一眼就看了出來,但她並沒有追問。身為大婦,袁鸞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夫君出征在即,定然是在思考軍國大事,何必相問?
坐在自家堂中喝茶,葉歡有點心不在焉,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很快周若蘭和鄭毓也看出了異常。但她們亦和袁鸞想的一樣,能讓夫君憂心,必是涼州之事。
「夫人,為夫……為夫的一個朋友遇到一件難事,他問我我也不知該如何,夫人處事妥帖,當能教他。」喝了兩巡茶,葉歡終究沒有忍住,找了個借口對袁鸞問道。
「不知夫君所言何事?妾身儘力而為便是。」袁鸞情知有異,一笑問道。
「先說清楚啊,不是我的事,是我朋友的事。」葉歡稍稍加重了語氣。
「哦,夫君朋友的事,那妾身洗耳恭聽。」
「這個……咳咳……我這個朋友,接到了一封書信,那封信中有夾層,可他不知道……那夾層之中有一縷青絲,你懂的。但他卻無此意,我朋友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要是不說吧,別人誤會,可要是說清楚了,又怕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袁鸞很認真的聽完,微微頷首沉吟片刻方道:「夫君這位朋友可有妻室?」
「有啊,妻賢子孝,姬妾和睦,他亦不願再生瓜葛。」
「那夫君的朋友對這位姑娘是否厭惡?」
「厭惡?」葉歡側頭想了一會兒:「那倒談不上,姑娘亦是才貌雙全。」
「夫君?是你哪位朋友?我怎麼聽着……」袁鸞思考之時,鄭毓發問了,她怎麼聽故事中人都像是葉歡,因為唯有他才會對一個女子如此尊重。
話沒說話,衣袖卻被人拉拽,鄭毓一看,卻是身邊周若蘭對她微微搖頭。
「啊……是朋友……朋友,人家告訴為夫是信得過我,我卻不能直說。」葉歡撓了撓頭。
「夫君所言極是,君子相交於義。」袁鸞說着看了鄭毓一眼,才繼續道:「倘若那位姑娘才貌雙全,又對夫君朋友有情,那不如將之納入家中,兩全其美。」
「不行不行,我……我朋友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如此豈不誤了人家終身?」
聽了葉歡此言,鄭毓越發肯定此事絕不是夫君的什麼朋友,而正是他自己。這句話怕只有夫君說的出來,而看袁鸞和周若蘭的樣子,亦是早就聽出,只是裝作不知罷了。
「那若依夫君之意,又該如何?」袁鸞微微一笑問道。
「說清楚,若是無情,何必與之?葉某斷不會如此,我要納一個女人,只會因為喜歡,其餘一切都不放在心上。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說清楚,一定要說清楚。」
葉歡說到最後,神情越來越為堅定,袁鸞等三女聞言亦是心中溫暖。夫君在這一點上的確是言行一致,只是她們心中亦有好奇,夫君口中的女子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