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心思難測
洛陽葉家主院書房裏,葉歡和何剛一人躺在案幾一邊,用手支著頭聊天。張敘則在案幾之旁奮筆疾書,皇甫林在他身後看着,不住搖搖頭一臉迷茫之色。
「方直你少吃點,就剩一個了。」葉歡打了下何剛伸向果盤的手笑道。
「大哥放心,等咱們這次賺了我立刻組織大隊人馬去西域。」
「兄弟,還沒賺了好嗎?」葉歡飛快的拈了一顆塞進嘴裏,含糊的道。
「有大哥你說話,有言之實行,要是不賺我何字倒過來寫。」
「你個甩手掌柜,子玉你看什麼了?今日來找我何事?」葉歡沒何剛的好氣,又對皇甫林問道,這傢伙進門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去張敘身後了。
皇甫林聞言繞到案幾另一側兩人中間趴了下來,三顆腦袋湊在一起,童年時他們就經常是這般模樣,跟着推了推何剛:「胖子你往那邊去點。」
何剛毫不在意,一笑道:「大哥給你預了一份,你出個一萬錢就行。」
「一萬錢?我哪兒有那麼多錢。」皇甫林也不問幹什麼,立刻接道。
何剛聽見一愣:「不會吧公子,你咋這麼窮了,怎麼不找哥哥要。」
「我跟方直給你出,以後每月領錢,你別瞪我,行俠仗義也要錢啊。你說你要接濟個小娘子,沒錢怎麼行?」葉歡笑道,皇甫將軍一向教子極嚴的。
「小娘子?來,快給哥哥說說。」何剛一聽來了興趣,湊近問道。
「起開,起開,一天到晚小娘子,大哥你也是,不說說他。」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你小子火急火燎的進來又不說話,到底何事?」
「哦,三日之後,我,爹爹帶我去管太常府上提親,我來叫你們陪着。」
「好事兒啊!」葉歡笑着拍了一下對方肩膀。
「我?我也去?」何剛先是一喜,隨即卻有些猶豫。
「廢話,你是我兄弟,幹嘛不去。不就名聲差點嗎?大哥不在意,我當然不在意。」皇甫林翻個白眼,看似玩笑可言中之意卻十分認真。
「反了你了,敢說兄長名聲差,大哥,收拾他。」何剛一笑看向葉歡。
「好,收拾他。」葉歡說完猛的撲向皇甫林把他按在地上,何剛碩大的身軀就壓了上去。此時再看皇甫林,真的翻白眼了,何公子就是一座肉山啊。
「奶奶的,你說誰名聲差呢?別以為我收拾不了你。」何剛得意的道。
「我差我差,二哥你英明神武,嘔,快起開我要吐了。」皇甫林急忙道。
黃娟一旁看着三人笑鬧「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張敘也是微笑頷首。大哥待何剛和皇甫林與自己並無二至,那種兄弟之情根本用不着言語。
何剛這才讓過,葉歡也放開了手,皇甫林喘息了半天才道:「二哥你快減減吧,哎,可惜三哥不在這裏。」接着一看張敘:「不過有言之在也是一樣。」
「哈哈哈哈,子玉要什麼就說話,摘星攬月都行。」張敘一拍胸脯。
「子玉,你跟誰客氣也別跟言之客氣,那傢伙,厲害啊。」葉歡笑道。
「大哥,管小姐,管小姐想要一副伯父的畫作。」皇甫林有些支吾。
「滾!」葉歡一把把皇甫林推開:「我現在到哪兒給你去弄畫。」
「大哥你一言九鼎,到時候答應就行,反正成親之日還有時日嘛。」
「等等,我聽你的意思,已經答應人小姐了。」
「呵呵,呵呵,大哥……」皇甫林一臉陪笑。
「你真是好兄弟。」葉歡說着眉頭一皺:「哎呀,我這腿有點酸。」
「公子我來。」黃娟一聽急忙走了過來。
「哎~不勞姑娘,我來,我來。」皇甫林說着就給葉歡揉起了腿。
「咚咚咚。」正在笑鬧之間,房門又響了。
「葉悅之,你在嗎?我找你有點事。」鄭毓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黃娟開門。」葉歡坐起來整了整衣衫。
「二哥,言之,大哥後日要祭宗祠不能飲酒,今晚我三人一醉如何?」皇甫林見狀便對何剛張敘言道。
「好,我喝不過大哥還喝不過言之,走。」何剛一骨碌爬了起來。
等鄭毓進屋,三人見了禮便聯袂而去,今日洛陽商事已經商量大半了。
「黃娟,去給公子泡一壺君子針來。」見鄭毓進門看着自己不說話,葉歡便對黃娟言道。
「是。」黃娟起身去了,關門之前還不忘看了一眼鄭毓。
「葉悅之,我要回去蜀中了。」此時鄭毓才出言。
「回蜀中?鄭公不是在晉陽嘛?」
「我得回去面見師傅,這趟出來好久了。」
「哦,那就回去吧,有什麼需要哥哥幫忙的,儘管說。」葉歡點點頭。
「你。」鄭毓見葉歡答得如此爽快,心中不悅,想了想便道:「那你把上次那顆夜明珠給我,我挺喜歡的。」
「不行,我就一顆,誰也不給,換別的。」葉歡毫不猶豫的道。
「葉悅之你,你別忘了那日地道里你做了什麼?」鄭毓氣往上沖脫口便道。
「那是意外,你當我想?我葉歡不欺暗室。」葉歡一怔接着言道。
「好,葉悅之你不給就算。」鄭毓聞言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剁了下腳竟是回身就走,葉歡嘴角囁嚅了幾下,終究沒有說話。
鄭毓出門之時恰好黃娟捧著香茶進來,看了她面上表情不由一皺眉。到了屋中把茶水往案上一放便輕聲道:「公子,鄭姑娘怎麼了?好像很生氣。」
「我哪兒知道啊,女人的心思?猜不透。」葉歡嘆了口氣,拿起方才張敘寫的絹帛仔細看了起來,黃娟則默默地在身後為他按揉肩膀。
「言之當真了得,你不會也是穿過來的吧。」看了幾眼葉歡連連點頭讚歎。
方才在屋中,葉歡提出了一個「蕭平茂」的概念,也就是後世的綜合性商業街區,集餐飲,青樓,賭館,商品為一體,洛陽的客戶質量足以支撐。
何剛像聽天書,他根本不管,反正葉歡說什麼是什麼。而張敘不用葉歡多加解說,很多地方都能觸類旁通,甚至舉一反三,稍加潤色,整個計劃更為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