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斬草除根
白馬?黑馬?你們兩個傢伙幾個意思,嫌本將軍最近不夠煩?
葉歡想着狠狠看了張海龍一眼,反正無論如何,這傢伙都不是省油的燈。
「將軍,張將軍之言卻也不虛,之前我是說過白馬營只要白馬,但此次馬場送來的戰馬,耐力速度具佳,用來訓練新兵再好不過……」
嚴綱沒有反駁,抱拳向葉歡正色言道。
「將軍,按定邊軍的規矩,說了不做自動靠後,那些戰馬是我挑好的。」張海龍上前一步道。
「除非,你嚴將軍能憑本事贏了去,但得請將軍作證。」
葉歡原本要開口訓斥張海龍一頓,這點小事兒也要來煩我?但聽了這句話不由心中一動,再看看六曲曲長,果然眼神若有所示。
「憑本事贏?怎麼個贏法,還請張將軍指教。」嚴綱毫不示弱。
「仲甫,不必如此,黑馬你拿去,六曲隨後。」葉歡開始煽風點火。
「將軍不必如此,綱聽張將軍一言。」張海龍還沒說話,嚴綱脖子一梗道。
「行,你給我說,有一點說得本將軍不滿意,定不饒你。」葉歡雙眼一瞪,演技全面展開,老十六什的兄弟,一個眼神足夠交流許多。
「嚴仲甫,我也不欺負你,一人一千新兵,咱們一起練,練完一月換過來練。我張海龍絕不藏私,三月之後,你我大比,只比新兵如何?」
張曲長胸膛一挺,氣勢十足的道,言語眼神之中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行,海龍這演技,雖不能與本公子相比,卻也不賴了。」葉歡心中暗道。
「新兵就新兵,嚴某怕你怎地,到時候若是你輸了……」
「不可能!我要是輸了,你那些黑馬,我全部幫你換成同等的白馬。」
「一言為定?」嚴綱叉腰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再請將軍做個見證。」張海龍雙臂一抱傲然道。
「見證,本將軍一定公允,不過那些黑馬,海龍你先要給嚴將軍。」
「將軍放心,馬上就給他,反正到最後還是我的。」
「哼,多說無益,將軍,嚴某告退,三月之後,還請將軍決斷。」嚴綱聞言哼了一聲,對葉歡張海龍一抱拳轉身就走。
大公子毫無被損了面子的覺悟,踏前幾步相送:「嚴將軍,慢走,我看好你喲。」
等嚴綱和親兵的身影出門,葉歡這才轉身對張海龍問道:「你又弄得什麼鬼名堂?挺有本事啊,知道嚴仲甫最吃激將法。」
後者滿臉堆笑:「將軍,我那點東西,好不都是跟將軍學的?」
接着面色一正,靠近葉歡輕聲道:「將軍,這段時日,我派人盯着。嚴仲甫指揮騎軍確有巧妙之處,尤其是那手馬力分配,我一定要偷過來。」
「行!」葉歡頷首笑道:「白馬營一旦成型,你六曲可得給我悠着點。」
「將軍放心,你說過,定邊軍絕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白馬義從!輸一次就夠了,他嚴仲甫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六曲也穩壓他,我張海龍說的。」
說話之間,六曲曲長一臉認真,胸脯拍的作響,認真的有些虔誠!
「我去,這話聽得來勁,恁死他……」葉歡笑道。
「一定恁死他。」張海龍斬釘截鐵。
「報……將軍,高順將軍抵達駐地之後,袁紹調動大軍至南皮,精銳雲集。」此刻傳訊士卒飛奔而至。
「精銳雲集?跟本公子秀肌肉?海龍,訓練之事交給副手,去通傳嚴綱將軍,明日整軍而出,本公子倒要看看,拿下冀州,袁本初是否有些膨脹……」
葉歡嘴角一撇,袁紹此舉不外是試探之意,我恰好要去建立海軍基地。
「諾!」張海龍肅立,周圍一片應諾之聲。
晉陽,太祝府,書房。
黑衣人坐與賈詡對面,正在解說攔截密旨之事,正是當日的風神!
「軍師,有蛟龍軍巡遊大河,各位將軍坐鎮州郡,屬下定會竭盡全力讓彼等全軍盡墨。他們處心積慮對付公子,我方是否也要報復一二?」
賈詡擺擺手,搖頭道:「不可如此,如今主公名聲響徹天下,萬一有所閃失,就會為人所用,因此目下只能見招拆招,亦要做好萬全之備。」
「軍師周詳,只不過目下天子與那劉伶過往甚密,觀及前朝,只會招人詬病。倘若天子流連與此,又會否損及公子名聲?」風神想了想又問。
「事關內宮,縱使主公在晉陽,也不可過多相問。多了是大權獨攬,少了則是縱容袒護,因此內宮之事,自有宮中定數,亦不可輕舉妄動。」
賈詡說着抬頭看向風神:「你自幼便在主公身邊,深知主公秉性,因此關鍵之時,有些事情當要敢於擔當……」
面對軍師的目光,風神與之對視良久,方才重重點頭:「軍師放心,我為公子,一切不在眼中,絕不會有所遲疑。」
賈詡點點頭:「目下還有一人必須保其安,所需人手定要得力。」
「軍師所言,莫非是陳留王?」風神雙眉一皺道:「密旨之事一起,陳留王亦是風口浪尖之處,他與天子皆是公子之徒,是否要在外則安?」
「主公言及,引蛇出洞,足見此次是立定決心的。一張密旨,引動四方風雲,其間雖有風險,亦是機會所在,因勢利導,見之一網打盡,亦非不可。」
「是!屬下定奉軍師號令,王府之中,已有得力之人,軍師之意,是否外松內緊?」
「善!我正有此意,須得防敵走投無路之時,有魚死網破之舉!」
「魚死網破?」風神的嘴角掠過一抹譏誚之意。
「軍師,此次勢大,首領亦調暗影精銳,不日便到晉陽,當可保萬無一失。真若魚死網破,亦可讓其死無對證!」
賈詡沉吟片刻微微頷首,撫須道:「你走之後,行事還需切記,一切行止,皆不能與主公相干,若要動手,就要乾淨利落,斬草除根。」
此言出口,賈詡面上有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然,語氣森寒不帶半點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