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我被掰了?
緩步走到院中,黃池負手回身,眼神中有關切,也有安慰。
「黃門令,你這樣喊葉某出來,可是給我找麻煩啊。」葉歡苦笑道。
「嗯,還是這黃門令三字聽得親切。」黃池聽了連連點頭,接着靠近過來。
「君候,奴婢也知君候心中煩憂,陛下日前提起還爆了粗口。」
葉歡聞言心中一熱,卻還是搖頭:「你知道,還靠我如此近?」
「許久不見君候,當真心中想念。」黃池一臉正色:「奴婢更知道子干公乃是君候良師益友,今子干公去,君候定會心中悲傷,奴婢心中不忍。」
說話間黃池看着周圍,見院中只有他與葉歡兩人,不禁伸手過去。
兩手相碰,大公子出乎意料的沒有寒毛倒豎之感,是以並未抗拒。
黃池心中歡喜,直接持起葉歡右手,當然他只是輕輕握著,再無後續了。
「我去,徐州一趟,難不成本公子被掰了?」大公子心中暗道。
「君候,其實奴婢懂你……」黃池認真的道。
「黃門令你差不多得了,有事兒快說。」葉歡笑着抽出了手。
黃池絲毫不以為忤,點點頭接道:「我與君候自邊軍之時相識,由來十餘年,蒙君候不棄,誠心相交,奴婢之幸也……」
說到一半,見葉歡眼光不耐,又道:「當年先帝在時,君候便會壓抑自身脾氣,為國隱忍。但今時不同往日,天子尚且年青,君候還該更加擔當才是。」
葉歡聞言一笑,拍了拍黃池肩膀:「看來你真的懂我,好好伺候陛下吧。」
後者聞之更見欣然,搖頭一嘆道:「可惜奴婢殘缺之身……」
「停,別在這兒給我煽情,還有事沒有?」
「哦,君候,最近司徒和太尉都勸天子再納後宮。但此時天子心中只有唐姬,便連皇后都很少親近,是以中郎事後,還請君候入宮,善加開解。」
「再納後宮?」葉歡聞言雙眉微微一皺,隨即道:「這是你的事兒啊。」
「奴婢在天子心中,豈能與君候相比?」黃池擺擺手,復正色道:「後宮之中,一人受寵,終非正常之道,眼下還好,日後卻……」
「嗯,黃門令說的是,不過你也不能躲懶,該說要說。」
「奴婢終是內臣,有前車之鑒,說話太多,怕會招人非議,更怕牽連君候。」
「怕個屁。」葉歡冷哼一聲,摟上了黃池臂膀,後者揚眉,欣然自現。
「你放手做,歡從不委屈朋友。」
「有君候這句話,奴婢便是身死也心甘。」黃池說着往葉歡懷裏靠了靠。
「嗯?」大公子翻個白眼,鬆開了手,黃門令頓覺悵然若失。
「黃總管,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且不說太史公,你知道東方不敗嗎?」
「東方不敗?好威武的名字,君候且細說……」
片刻之後,當黃總管和葉歡走出院門之時,眼神中便多了一份自信。
「黃總管好。」宮裝麗人迎了上來,對黃池盈盈一禮。
「不敢不敢,奴婢見過夫人。」後者急忙閃開行禮,居然真的是奴僕之禮。
宮裝麗人正是袁鸞,此時一身淡雅裝束,月色之下飄然若仙。
她身後一丈之處的明艷少婦眉間英氣不減,看見黃池行禮,不禁搖頭。
「鸞兒,毓兒,你們怎麼來了?這晚上天冷,快點進屋。」葉歡走了上來。
「君候,夫人,奴婢告退了。」黃池一笑,施禮而去。
從葉歡成親之日,他對袁鸞便十分尊敬,禮數周全,亦絕非作態。
「中郎與爹爹乃是至交,更是夫君師長,鸞豈能不來?」看見丈夫就在眼前,面露關切,袁鸞自是心中歡喜,但此刻卻不能太過表露。
「沒事兒,葉丁辦事妥帖,鸞兒你不必太過操心,早點回去睡。」葉歡柔聲說着,上前拉起愛妻玉手。
「葉悅之,你這一趟徐州,家中和姐姐為你牽腸掛肚,你卻好,又弄了個糜家小姐。」鄭毓說着也到了面前。.
「毓兒不要多言。」袁鸞看看周圍,對鄭毓搖搖頭。
「夫君,那糜家小姐鸞也見過了,亦是名門閨秀。」
葉歡摸了摸鼻子,臉上有點發燙:「鸞兒,毓兒,歡亦有苦衷……」
話沒說完,一隻柔夷掩在口鼻之間,柔若無骨,香氣醉人,不禁深深一吸。
袁鸞芳心一顫,和葉歡夫妻多年,很多時候有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情意盡顯。
「夫君行事,自有道理,毓兒也是念着你。」
「是是是,毓兒你辛苦了,為夫保證,下不為例。」葉歡陪着笑又把鄭毓的柔夷抓在手中,生育不久,鄭毓體態豐盈,更是惹人遐思。
鄭毓輕輕掙了掙,見葉歡握得緊,只能由他。
「葉悅之你就是這張嘴甜,讓人狠不下心。」
「是是是,都是為夫的錯,晚上天涼,你們先回去,今晚我和爹爹都在這兒。」葉歡這趟出征半年多時間,鄭毓誕下一女也不在身邊,心中自有愧疚。
「夫君你奔波而回,也要保重身體,張公子他們還在等你了。」
「嗯,等為夫忙完中郎之事,一定在家修身養性。」葉歡重重點頭。
和二女說了會兒話,葉歡來到堂中,張敘、何剛、李韜等都在。兄弟相見,格外歡喜,尤其是何剛,當日洛陽一別,他們也有四年不曾見面了。
「師兄好。」葉歡不忘對扶搖一抱拳,哦,他現在化名高擎。
後者抱拳還禮,現在何剛對他待若上卿,平生志向得以施展,也是心滿意足。
「大哥,趙孟雲如今在我府上,誰也帶不走他。」
「那是,我們何大公子想護一個人,誰敢動,他還要命不要。」葉歡說着,捋了捋袖子,看的何剛心中一熱。
「大哥……」
「別跟我矯情,你我兄弟,什麼都不用說。」
何剛一笑頷首,頗有感觸的道:「大哥,如今趙孟雲還當真有了幾分氣度,他那妻子雖是個農婦,姿色平平,卻能患難與共,令人敬佩。」
「方直你放心,你看上的為兄親自給你說媒,就剩你了。」葉歡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