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來世果報
在戰場上，千星還見到了之前與老者一起談話的年輕修士。
可惜，他變成了屍體，再也醒不過來了。
傳說中的景象。
千星幾個終於親眼見到了。
仙人，妖仙，魔仙，還有各類邪修，還有眾多國主，全都在血戰。
無數的靈獸，仙獸，神獸，各類凶獸，都在此跟隨各自的主人戰鬥。
眼見不少仙人因為被各族真仙圍攻而不敵被殺死，還有鳳凰被打落，被各種凶獸分屍慘死。
梅花鹿頭上那美麗的鹿角也被折斷了一隻，另外半隻也殘缺不全。
這場仙古之戰在古籍上記載，應該是有數月之久的。
然而千星此時看到的，也只是瞬息而過的很多個戰鬥場面。
就只是一些畫面，千星就已經感受到了當時的那種艱難。
可想而知，當年那些奮戰的各族正道修士，仙者，又是如何的艱難。
他們如今的太平人間，是仙古之戰上，無數的性命換來的。
很多個時候，她已經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和老者一樣奮力衝殺的衝動了。
可是一抬手，她什麼都碰觸不到。
一灘熱血迎面而來，她站在遠處，點滴不沾。
所有的，都從她的身體里穿過。
逝者已矣，歷史不能改變。
千星三個，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默默的看着。
最後的最後，老者只殘留了一口仙氣勉強存活了下來。
在這血腥的戰場上，昏迷了很久，身旁一直都是那隻梅花鹿在守護著，不讓任何敵人靠近他的主人。
直到身邊再無威脅，，梅花鹿才算是搖搖欲墜的倒了下來。
就算自己也是遍體鱗傷，梅花鹿也在用自己的最後一些力，給老者輸送力量。
很久之後，老者才悠悠醒轉。
在此之前，白無仙人帶領着大軍，一起追殺敵方。
放眼望去，滿地屍山血海，就只有他和身邊的梅花鹿兩個活口了。
當老者醒來后，正巧聽到了勝利的號角吹響，眼眶紅了。
仙古之戰，他們這方勝利了，贏了。
這一場勝利，來之不易。
縱使代價太大，可結果是好的，那一切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天下從這一刻開始，回歸太平。
萬族臣服，不敢再生事端。
陸知秋感受到了梅花鹿的虛弱，也知道，自己能醒來，是梅花鹿的功勞。
「辛苦你了，老夥伴。」
「老夥伴，跟着我，讓你受了不少的苦，你要還跟着我，只怕會更快苦......」
梅花鹿溫柔的看着老者，絲毫沒有怨言。
梅花鹿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對老者的信任和依賴。
老者沒有多說什麼了，就這麼幾眼，就讓老者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我的使命完成了，該贖的罪過，我都做的，可能回了?」老者躺在地上，面像天空，空泛泛的問道。
梅花鹿匍匐在老者的身邊，有氣無力的，輕輕的舔舐老者的面龐，「仙主......」
良久，這裏都沒有半點動靜。
老者虛弱的笑了，心知不會有回答了。
艱難的起了身，撫摸著梅花鹿的身體:「我知道的，九重天不來旨意，我們就只能留在這世間了......我還是不應該期望的。哎，走吧，天下太平后，我們下凡后的任務就完成了，贖清了罪過就，不用再背負沉重的罪孽了。」
雲開月明下，老者和梅花鹿互相依偎著，步履蹣跚的慢慢走遠。
「陸知秋上仙，且慢。」突然，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千星她們這才知道，原來老著名叫陸知秋，是一位上仙。
老者頓住腳步，回首相望。
一位白衣仙人從遠處飛身而來。
待那位仙人靠近，千星和夏天心驚呼。
「這不是君莫離嗎?!」
「他怎麼會在這裏?!」
老者回頭，露出一個悲苦的笑:「啊，是白無仙人啊，可還有事?」
白無仙人!?
千星，夏天心，阿布，三個人的神情宛如遭了雷劈一樣，定定的僵直了身體。
她們是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位仙人就是白無仙人。
白無仙人和君莫離長得一模一樣。
兩者是什麼關係，還是他們不是長得像的兩個人，根本就是同一人。
不知是該稱呼白無仙人還是君莫離的仙人來到了陸知秋的跟前，慢聲問:「上仙這是要到哪裏去?」
千星聽着這聲音，何軍莫離本身的聲音也是分毫不差。
耐下心來，且看白無仙人和陸知秋怎麼說。
陸知秋:「白無仙人，你我皆是九重天被派下來委以重任的，如今天下已定，該功成身退了。」
「同行的還有幾位上仙，如今只剩下你我了，你也該走了吧，真好啊。」
老者:「老夫怕是不行了，九重天，我是回不去了，就尋一安靜之處，了此殘生罷了。」
白無仙人頗有深意一問:「上仙，心中可有恨?」
「......有恨又如何，無恨又如何?」陸知秋含笑反問。
白無仙人望天:「九重天並不是無情之地，做好事有好報，有因便有果，幾位上仙是死了，可是我相信，這麼大的功績，來世還是有好報的，你我也是。」
陸知秋苦澀笑道:「白無上仙，不必安撫我。你與我等不同，我等只是因為要贖罪才下凡，只是將功贖罪，有什麼功績呢。而你，則是主動請纓，這邊事了，是可以回去的，也有功績，想來是有好的回報的。」
白無仙人堅定而溫柔的說:「不，我不會回去的，我等的人，還沒來，我不能放心的回去，我要幫她，在她到來之前，幫她看守好這片地界的安寧，否則她回來了，會不開心的。」
陸知秋猶豫着，還是說了:「白無仙人真是真性情，一直傳說，您等的那位可能，不會回來了，還是不......」
白無仙人打斷了，毫不懷疑的說:「不，我等她，她會回來的。」
陸知秋嘆口氣:「好吧，既然白無上仙執意如此，老夫也不多說了。」
白無仙人看着陸知秋越走越遠，在身後喊話:「上仙走好，白無在此祝願上仙，九重天上，願我們還有重聚一日。」
老者笑着搖頭。
重聚之日?
就要油盡燈枯了，這一次，「怕是永別了吧。」
陸知秋步履蹣跚，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白無仙人的視線。
就此，千星也看不見了白無仙人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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