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爭執
慕天看着神色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墨淵，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這並不是意味着你就沒事，恰恰相反很可能你身上的問題並不小，只是我沒有或者說沒這個能力發覺而已。」
聽到慕天如此的說辭，剛剛稍微鬆了一口氣的墨淵不免有些坎特起來。
「很嚴重么？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墨淵臉上帶上了明顯的擔憂，雖然他也怕死，畢竟這世上沒有幾個人不怕死的，可是他更怕死的太早不能找到自己的妹妹。
「生命危險倒是不至於，只是你可能出於某些原因無法學習或者修鍊特定的功法體系，就好像是···」
說到這裏慕天話語隨之一頓，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可置信的恍然，就彷彿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情況一般。
「怎麼了？想到了什麼嗎？就好像是什麼？」
墨淵被慕天盯得有些發毛，只好主動開口詢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而已。」
慕天搖了搖頭。
「之前也有人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就像是水與火之間的關係一樣，據我所知無論是戰士，法師又或者別的什麼職業，只要他們的屬性中帶有水或者火他們都不會去修鍊或者無法修鍊另一種屬性。」
慕天突然之間從原來的問題上轉開給墨淵講起了這個，墨淵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不過既然對方在將那麼自己聽聽看也沒有什麼，思緒至此也就索性認真的聆聽起來了。
「水與火之間存在着最為經典的排斥，除了那麼極少一部分人通過某些特殊的方式或者功法才能將兩種屬性同時修鍊之外，一般人就算不被另一種屬性所排斥也不會去選擇同時修鍊。」
「因為同時的修鍊的後果極有可能是身體承受不住兩種屬性的衝突而導致爆體而亡，而且就那一小部分同時修鍊這兩種屬性的人也會出現極端的兩極分化，要麼極強要麼極弱。」
墨淵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只是有些不解慕天和他說這些有什麼深意嗎？自己即不是水屬性也不是火屬性啊，甚至根本就不是任何正常的屬性，對於冥這個屬性墨淵到現在還是有些一頭霧水。
正在墨淵等待着慕天的下文的時候，慕天的話語卻是在此時戛然而止，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墨淵。
看着慕天那滿含深意的眼神，墨淵不由自主的思考起慕天的話語來。
水與火如果說是最典型的兩個相對的屬性的話，那麼肯定有着別的屬性也同樣是存在這種關係的，就像是光與暗···
等等，光與暗？難道說···
猛地抬頭錯愕的看向慕天，慕天看到墨淵的臉上的錯愕，這才緩緩繼續開口。
「看來你應該已經想到了，雖然我不是道士可是無論是陣法還是符篆基本都和道士那一脈脫不開關係。」
「而就像是光明於黑暗，厲鬼和道法一脈終究是相對立的，道家的祖師爺或者說歷代香火供奉下的道術本身都不會允許厲鬼或者說鬼修染指道術的。」
「而你，之前那個小女孩我記得應該是一個厲鬼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體那兩處排斥着我能量探查的位置應該其中就有一處是那個小女孩吧。」
面對着慕天的話語，墨淵沉默以對，這些事情在慕天開口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如此看來道術是肯定學不成了，甚至對方會不會對自己動手都是一個未知數。
氣氛一時之間沉寂了下來，慕天眼神複雜的看着面前的墨淵，眼底有些掙扎，藏在袖口的符紙不斷閃爍，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麼一般。
「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
慕天的話語依舊平靜就彷彿沒有發生什麼一般。
「路不是我選的，而是我別無選擇。」
墨淵腳步微微移動，大腿肌肉緊繃，只要慕天稍微有所異動他就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之前那般談笑的氛圍早已蕩然無存。
「從來只有人選擇路，路不會主動選擇人。」
慕天臉色有種難以言狀的複雜，似乎要透過眼前的墨淵看出另一個人的影子。
「可如果不選這條路，我面前的路只剩下那唯一的一條了。」
墨淵嘗試着在心底呼喊琳琳，可是琳琳似乎依舊陷入了沉睡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慕天似乎最後在做着嘗試，看着面前的身影，他在等著對方的回答。
「回不了頭了，我需要他們的力量，為了尋找我的妹妹。」
墨淵的眼神異常堅定，如果沒有厲鬼的幫助自己絕對不可能在那重重危險中活下去，更不要提去尋找自己的妹妹了。
與這些比起來，什麼正道邪道又有什麼關係？他現在只知道能為自己所用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伴隨着慕天沉默的是一股莫名的壓力逐漸以他的身體為圓形朝着四周散發，身上的白衣無風自動發出獵獵的響聲。
墨淵感覺自己感到的壓力愈來愈盛，逐漸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行，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連逃跑的勇氣都沒了。」
墨淵心中暗自言語，深吸一口氣，輕聲呼喚出那個名字：「葉青。」
淡淡的黑絲不斷的從墨淵的右手手臂處蔓延出來，在墨淵的背後勾勒出一個身影。
面部遭受過極度的摧殘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雙手手指中深深的嵌入了尖銳的鋼筋將手指撐的腫大了不少，猩紅的眼眸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憎恨和殺意。
隨着葉青的出現，墨淵感覺周圍的壓力頓時大減，狠狠的呼吸了幾大口空氣，這才平靜的看着面前慕天。
「哦？這傢伙我記得是之前那個鬼修飼養的厲鬼吧，果然，我當時沒有看錯，那傢伙在魂飛魄散之前進入了你的體內嗎，所以才會有之前的厲鬼的夢境籠罩了你嗎。」
慕天看着墨淵身後的葉青沒有一點的驚慌，臉上也浮現了一種想透了事情的表情，只不過從始至終臉上的冷意卻是顯得愈發森冷。
「雖然不知道你和這個厲鬼達成了什麼協議讓他可以供你驅使，但是！」
慕天猛地一甩衣袖，數十張符紙頓時浮現在空中散發着陣陣金光。
「就憑他，你不是我的對手，鎮字，光牢。」
散著金光的符紙隨着話語落下頓時就有近十張燃燒成飛灰，與之相對的是天空中灑下道道金光猶如光柱一般鎮壓着墨淵身後的葉青。
「吼！」
葉青發出陣陣嘶吼聲，想要從鎮壓中逃脫出來，可無論他怎麼的努力都無法撼動光柱分毫。
墨淵見到這一幕臉上稍稍緩和的神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沒想到自己九死一生下達成協議的厲鬼竟然這麼的不堪一擊。
相對於墨淵難看的臉色，慕天此時神情也有些猶豫不定，在鎮壓了葉青之後並沒有再採取任何的行動，身邊懸浮的符紙除了發出淡淡的金光之外沒有任何的動作。
「如此，你還是不願意放棄嗎？」
最終，慕天還是開口詢問墨淵。
「只要你肯放棄，我可以領你回去見我的師傅，讓他傳授你功法。」
「要多久。」
墨淵打斷慕天的話，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慕天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我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修鍊到了現在的地步，如果你的資質比我好的話···」
「呵，那你看我的資質如何？」
墨淵冷笑了一聲，慕天卻是陷入了沉默。
「我不清楚你們是怎麼劃分資質的，可是就是最簡單的陣法符篆我耗費了數日時間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就這資質肯定是不如你的。」
轉頭看向來時的方向，墨淵眼中帶着一抹複雜。
「更何況，就算我有你的資質，三年，太久了，我等不了那麼久，我的至親之人還在等着我去尋找，我所能藉助的，只有他們的力量。」
手指著葉青，墨淵絲毫不避諱的直言。
慕天看着眼前的墨淵一陣恍惚，他彷彿又看到了兩年前山上的那個身影，一樣的倔強一樣的有着讓他無法反駁的理由，哪怕是後來···他到現在也沒有怪過他。
「哎，算了算了，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我不希望下次見面是生死仇敵。」
說話間，慕天頹然的揮了揮手接觸了對葉青的鎮壓，這個男子此刻臉上一臉的落寞。
墨淵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天，轉身就打算離去。
「等等。」
慕天喊住了要離開的墨淵，墨淵的腳步一頓，緩緩回過頭：「怎麼了？還是要斬妖除魔嗎？」
「斬妖除魔？不，我只是要完成我對和尚的承諾而已。」
「什麼意思？就算你願意教，可按照你的說法那些道法我明顯是學不會了的啊。」
墨淵有些不解，他實在不明白明明都到了出手的地步了，為什麼對方還願意教自己。
難道就僅僅因為曾經的一個承諾？
慕天此刻卻是不知道墨淵的想法，只是淡淡的解釋起來：「言靈和其他兩種不同，並不是道家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