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夜涼如水,繁星閃爍,一輪絞潔的彎月高懸天際,在璀璨星辰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明亮燦爛。

獨孤震贏步履沉穩地走進南楓苑,推開臨時搭起廂房的門扉,便看到那張恬靜的躺在床榻上酣眠的女子。

輕輕的走向床榻,他在床榻前站定,看着她輕垂下,已經閉上的眉眼,不自覺的伸出那雙長滿粗繭的雙手,獨孤震贏小心翼翼的探向了那白皙的臉頰,就在離那張臉一毫之離時,那雙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地睜開來。

沒有任何預兆的,四目相對之時,兩人同時呆立在原地,一股氣氛靜靜地在空氣中蔓延。

親愛的豫親王爺。

一道藍色的身影在腦海中閃過,那張美麗的臉上帶着足以淹沒塵世的笑容,承載了時間所有的希望,曾幾何時,那曾是她嚮往的全部,只是現在····

眉眼稍垂,庄亦楚的臉稍稍的低垂,眼睫毛垂下。

胸口被什麼堵住了,獨孤震贏望着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猛地伸出手捉住了那纖細的下巴,直直的盯着那雙美目里不能掩飾的失落。

輕抿唇,帶着所有不知名的心酸,他吻住了她殷紅的唇。

被他的舉動驚得半晌后才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她重重的推著那堅實的胸膛。

被庄亦楚的舉動也無形的驚住了,稍稍的離開她的紅唇,他深沉幽暗的眼晴里霎時充滿了受傷,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下一秒,他的唇封下來,這次,她還來不及驚駭,他的手就牢牢地困住她,像是要把她擠碎似的擁抱,全身骨頭都在叫囂著痛楚,渾身動彈不得。

那道身影不斷地在腦海中盤旋,她只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翻江倒海,只是眼前的人怎麼也不肯放開她,使盡了力氣,她推開了眼前的男人,轉頭,一口酸澀的液體從口中噴出,撫著胸口久久不曾起身。

一股莫名的怒火霎時從獨孤震贏的胸口升到頭頂,他強悍的攬住她柔軟的腰肢,頃刻間,火熱的唇從她的嘴上移開,強硬的將她的頭壓在他胸口,令她在他懷裏嗆咳,喘氣。

悶在他胸口的庄亦楚此刻除了驚訝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看着眼前的男子,霎時間判若兩人,她能做的也只有奮力的掙扎,只是,無濟於事。

炙熱的氣息,從上方吹拂到她頸窩,只是沒有任何的溫柔溫暖,反倒像是深冬的刺骨寒氣,肆虐着她的神經,使她許久之後,終於開始掙扎「獨孤震贏··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

「···」像是被庄亦楚略帶慘叫的聲音震住,獨孤震贏稍稍鬆開,靜靜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單手抬高她的下巴,痴戀的望着身下的人兒,沒有多餘的胭脂水粉,掩蓋住脫俗的素顏,更顯其麗質的渾然天成。

一雙長睫翦翦水晶瞳分外誘人,臉頰因緊張變成迷人的桃粉色,櫻唇被他吮吻過後,變得晶瑩水潤,彷彿透著蜜汁的光澤。

在「他」身下,她也是這樣的反應嗎?!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獨孤震贏無聲的抿了抿唇,伸手撫摸著那尖細美麗的下巴,輕輕的湊過去,帶着心底刺骨的疼痛「你想我嗎?」

「··」眼中閃過幾絲憂傷,庄亦楚橫下心,無聲的抬起了下巴,任他的親吻灼痛着她的肌膚,眼角有淚水滑落。

「··」淚水滑到獨孤震贏的臉頰時,他的身形一震,只是未停下動作,伸手輕輕的解開了她的衣帶,拔掉了她髮髻上的發簪,長發如瀑般垂下,遮住了獨孤震贏滿是傷痛的眼眸,輕輕的俯下身,他將她壓倒在床榻上,輕輕的啄着她每一寸的肌膚。

燭光搖曳,紅紗帳內望去是一片春色,只是,這片春色下,有滴眼淚在眼角輕輕的滑下,滴在了那嶄新的枕巾上,瞬間消失,緩緩地閉上了眼角,她折過頭,避開那湊近的朱唇。

感覺他的指尖在她的身下撩撥,她閉着眼角無聲的咬緊了唇,但,他的動作卻異常的輕柔,不停的輕撫,恣意的挑動,讓身體緊密貼合、任摩擦帶來的炙熱升騰,彷彿想用這種方法摧毀她的堅強的意志。

「睜開眼角」略帶沙啞的聲音從身上傳來,庄亦楚慢慢的張開了還是淚水的眼角,靜靜地看着眼前同樣一臉痛楚的男人。

「記得我是誰」話音落之時,他的一個挺身,徹底的的佔有了她,一股犀利的痛楚使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皺緊眉看着身上的男子。

「我愛你」緊盯着庄亦楚稍帶痛苦的神情,獨孤震贏緩緩地動着身體,聲音里極其認真「我承認你是我輩子的劫數,只是我無從逃避,沒有人知道我的痛苦,愛你,有多痛苦?~」

「··」眼淚緩緩地滑過眼眶,她靜靜地看着身上的男子,那張美麗的笑臉再次浮現在眼前,她的淚水開始決堤,從來不知道,她的愛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這一步,從來沒有像過這一刻,她的想念,這樣強烈。

看着身下人的表情,獨孤震贏的心如同墜入冰窖,一種侮辱的恨意油然而生,他死死的咬緊自己的唇瓣,不容許自己發生任何聲音,只是重重的撞擊著身下的身體,故意要讓她在自己身下吟娥,他想看到她享受的神情,哪怕是裝出來的,他不想做這種事的時候,她的腦子裏裝的還是其他的男人··他,不能承受。

只是,他看到的是,她無力的閉上眼,他明顯的,感覺到,身下的女人身體與靈魂分了開來,有的只有淚水無聲地滑落,他聽得到,她心碎的聲音。

沒有愛的結合,有的是讓她痛苦的源頭,使她不得不讓身與心放空,神色慢慢的變得冰冷,變得空洞,麻木。

…。

狂風暴雨過去,房間里瀰漫着歡愛后的氣息。

獨孤震贏慵懶的壓在庄亦楚身上,她面容冷漠空洞,臉上的淚痕未乾,櫻唇紅腫,雪白的身子上,佈滿肆虐過的痕迹,而他的背上,手臂上,有着讓他抽氣的抓痕,咬痕,深刻見血!看着這些駭人的印記,心裏卻莫名的升起一股滿足感,不管她多不情願,總終都要臣服在他身下,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獃獃地望着上方,許久,胃裏的一陣泛酸使她睫羽輕顫,奮力推開他的身體,渾身光裸的走下床,帶着腿間的粘稠,她趴在地上嘔吐不止。

看到她這幅樣子,獨孤震贏突然心生一絲不忍,迅速起身,拾起散落地上的外袍,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將她雪白的身體包裹住「你怎麼樣了?」

「沒事」輕推開他的衣袍,庄亦楚撫著心口,慢慢的轉身坐在床上,一件件的披着衣衫,眼睛裏空洞一片: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看着她的模樣,獨孤震贏握着手中的袍子,無聲的抿唇,稍垂眼將眼底的傷痛掩起「那你歇著」

「好」神色木訥的看着身上的褶皺,庄亦楚的眼睛沒有一絲光彩。

「··」大步的轉身走出內室,獨孤震贏拉開門,跑進了夜幕。

看着獨孤震贏跑出內室,阿丑在門口站了許久之後,端著水走進了內室,看着床上坐着,靜得如雕刻的女子,站住了腳步,只是沒有上前去打擾。

…。

…。

不遠處的一處營帳內,敦楠在聽着來人的稟告,手掌無聲的握緊,臉上是看不出的表情,看不出是怒,還是··一種屈辱。

「哼」冷哼之後,敦楠的眼睛無聲的眯起「獨孤震贏以為這樣就能掩人耳目,真是痴人說笑」

「沒錯」看着敦楠的神情,尾纖的眼睛轉了轉拱手「那藥力這次下的極重,一般的人看來,是害喜三四個月的喜脈,天撅不管再怎麼想辦法,也不可能糊弄過去這一關」

「哼」冷哼著往前走了一步,冷笑着看着外面的月色「庄亦楚的病症什麼時候能顯現出來,我可等不及了」

「就現在」肯定的回答,尾纖謹慎的盯着敦楠的臉色「可是,我想知道的是,這件事,跟莫子冉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失笑出聲,敦楠轉身看尾纖「只要這件事爆發了以後,你去告訴莫子冉,庄亦楚的癥狀是你的藥效所致,你有解藥,你要她的命,莫子冉也不會皺眉」

「哦」滿是疑慮,尾纖皺眉「這··太子有把握」

「當然」堅定地開口,敦楠傲慢的揚起了頭「本宮拿性命保證」

「好」輕笑,尾纖稍轉眼珠拱手「那在下告辭了」

「不送」稍揮手,敦楠轉身坐回內帳,眼睛也慢慢的垂了下來,靜靜地坐了許久之後,拿起一旁的紙筆,靜靜地揮着筆墨。

嘴角不屑的上揚,敦楠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他要做的,還有最後一步,這麼精彩的劇情,有個人當然不能錯過,那就是他們共同的好兄弟,這件事的最大贏家——豫親王爺。

豫親王不來,這件事的火候絕對不到家,他要的不止是獨孤震贏來自庄亦楚這件事的打擊,還要獨孤震贏所有的兄弟情誼,這也不枉費他來這世上走一回。

獨孤震贏、

看着宣紙上的四個大字,敦楠無聲的冷笑出聲,慢慢的握進了手心,揚手丟進了一旁的火盆: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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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王爺的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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