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七章[08.26]

V第二十七章[08.26]

莊子是去了,只不過轉了一圈她又去了酒坊,把自己關進小屋子裏不見人,日夜不分的在裏面醸酒。

而原本停滯不前的小酒坊也正式開工了,夏和若買下籤了死契的三男一女當幫工,秋收后糧食便送到這裏,整整三大糧倉,若不增加人手,夠釀十個月。

這是用糧食釀的酒,濃度高,放置的時間長。

另兩個月用來釀花酒和果酒,桃花、梨花、菊花都能入酒,果子種類更是不少,足以應付釀製的消耗。

「誰欺負你了?瞧你小可憐似的,兩眼腫得像核桃。」真是欠了她,一看她流淚居然會心疼。

一隻溫熱的大半覆在頭上,傳來暖意,頓感心頭一暖的夏和若抬頭一看。「是你呀!」

「呵!不是我還有誰?誰敢碰長樂王的女人?」活膩了找虐,他正好拿來練刀,一片片的片肉。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悶悶的說着。

「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段玉聿霸氣的將手往下一壓。

一隻轉不動的鵪鶉橫眉怒視。「你欺負人。」他的手又大又重,她沒法動了。

「就欺負你,你有膽子咬我一口試試。」看她有氣不敢出的樣子,他覺得自己被取悅了。

她有膽呀!可是不敢咬。「王爺……」

「叫我聿。」她膽縮了。

「不喊就親你,立刻辦了你。」嗯,這個威脅頗合他心意,這個小酒娘太會躲了,他前腳轉身,她後腳就溜了,躲得比誰都快。

哪有人這樣橫行霸道耍流氓的。「堂堂親王凌辱弱女子,你置王法於何處?老天是長眼的。」

「王法是我段家設置的。」普天之下是段氏天下。

夏和若氣悶,捉起他的手一咬。「我讓你痛。」

段玉聿眼一眯,露出利光,忽地仰頭大笑。「遲早我也讓你痛一回,扯平。」

什麼扯平,自說自話。聽懂他話意的夏和若頭皮發麻,腮幫子微微泛紅。「我救了你,你不能恩將仇報。」

他偉岸的身軀微傾,黑眸對上水瞳。「我在報恩呀!小若兒有什麼不滿的,說出來咱們參詳參詳。」

忍了忍「小若兒」這稱謂,她臉上的紅暈又深了幾分。「給別人需要的才叫報恩,強施於他人則叫恩將仇報。」

「嗯,說得有理,你長智慧了。」他又將手往她頭上一放,輕按了幾下表示欣慰,蟲子羽化了。

「不要按我的頭,男女授受不親。」她突然生出橫膽,將他的手抬高甩開。

段玉聿一手攬住她的細腰,將人拉進懷中。「像這樣嗎?」獸獸是不親,可他是人。

「王爺,你放……」手。

一張帶笑的俊顏覆下,睜著大眼的夏和若心口狂跳不已,凝止了呼吸,她陷入獃滯,腦中一片雷光電閃,除了蒼茫的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唯有他的氣味。

「我說過了,只能叫我聿。」他雙眼陰暗,帶着一抹嗜血的邪氣,伸舌一舔唇,似在回味。

「王爺……」

「自找的。」他愉快地低頭,找尋想閃避的紅唇。

段玉聿是一頭綁不住的狼,他在荒野中尋找母狼,雖然弱小了些,但他的強大足以令她變強。

「你……你不許再……碰我,這是不對的。」她連忙捂住嘴,可捂不住先前被用力一吮所殘留的剌痛。

「你不想當我的女人?」他伸指撫向她微腫的唇瓣。

「……對。」她小聲說着,抬着眼往上瞧。

「小若兒,你還沒覺悟呀!」可憐的小東西。

「什麼意思?」她忽生不安。

段玉聿將嘴附在她的耳旁,一字一字的說道:「你、沒、有、拒、絕、的、余、地。」

「段玉聿——」欺人太甚。

嗯!不錯,聲音宏亮嗓門大,人果然要激發才會奮起。「你的酒不釀了嗎?再不動手真要酸了。」

「你……」等等,他是刻意激怒她,好讓她忘記先前的悲傷嗎?他這麼做……

正想發怒的夏和若看到他嘴邊似有若無的笑意,又瞧了瞧放在大筐上散熱的飯,靈光一閃,她看見了他放下身分的用心,以及那絲柔情。

霍地,鼻頭一酸,眼眶中有着討厭的圓珠子滾動。

「怎麼又哭了?哭多了不值錢。」那眼淚戳着他的心窩,讓他不舍又憤怒,女人的身子裏面為何會有這麼多眼淚?

段玉聿的手一伸,以指接住滴落的晶瑩淚珠,放入口中一吮。

「就是想哭嘛!止不住。」兩世為人,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她都沒哭,可是一聽到他無奈又縱容的語氣,淚水就不自覺地往下流,好像雨水嘩啦啦地傾盆而下。

「想哭就哭吧,爺的女人不需要忍着,大聲的哭,嘶吼的哭,天塌下來爺給你頂着。」大丈夫當如是,頂天立地,給心愛的女人頂起一片天,不讓她花殘葉凋零。

沒有二話的,他借出寬厚的胸膛任她蹂躪,比後腦杓還大的大掌一按,讓她面向胸口靠着。

掉幾滴眼淚很難為情,但看到他視死如歸又包容的神情,眼中滿含淚水的夏和若忍不住笑出聲。

可是笑着笑着,眼眶中的淚珠不斷地滾落,她由抖著雙肩的輕泣到嗚咽,慢慢地好似不勝傷心,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像要把心、肝、肺都哭出來似的。

她雙手捉著段玉聿的前襟,頭埋在他懷中,儘管她覺得自己已哭得撕心裂肺,哭得頭都痛了,但她的哭聲並未傳出小屋,為了擋冬日裏的風雪,厚厚的牆足有三寸。

段玉聿一動也不動任她靠着。

不知哭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只一會兒,哭聲漸漸停歇,只剩下抽抽噎嘻的鼻音,肩膀一聳一聳地抖動。

風歇了,雨停了。

「我把你的……呃,衣服哭濕了。」她怎麼能哭出這麼多淚水,太不可思議了。

「我衣服多到能穿一件扔一件,不差這件。」不過他會留下來,因為上面有她珍貴如鮫珠的眼淚。

她一聽,被逗笑了,哭過的秋水眸子清美如朝霞。

「又哭又笑,小娃兒心性。」沒長大。

她調皮的一吐舌。「小娃兒你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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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千金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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