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山河帶礪》第二百零五章 問答
林淼放下手裏的酒杯筷子，默默運起內功問道：「又是來找事兒的？！」木無雙瞥了林淼一眼，滿臉狡猾地吊起嘴角笑了笑：「她就算找事，也是只找你一個人的事！」說完木無雙站起身子，直接走到店門外扭頭朝左邊看去。
木無雙看着街上的行人簡單分辨了一下，便大步走到一個身材瘦削的女子身後：「那個，古心小姐，不如進去和我倆坐坐？」古心身子微微一震，轉身看着木無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木無雙微微一笑，打量著一身麻衣村姑打扮的古心說道：「大家都是妖怪嘛，我自然知道啊。」
然後木無雙頓了頓接着說道：「古心小姐也應該知道我倆在裏面吧，為什麼不進去？還在生耗子的氣啊。」古心沒好氣地瞪了木無雙一眼：「是啊，我跟那個死流氓沒話說。」木無雙搖搖頭笑了笑：「我們請你喝酒總可以吧？聽說這家店的酒菜非常不錯，而且今天我倆帶的錢也夠多。」
古心猶豫了一下，然後看着木無雙不說話，木無雙做了個請的手勢，古心愣了片刻，慢慢點點頭。木無雙帶着有些尷尬的古心坐回桌子的時候，林淼一臉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古心。古心立刻冰著臉喝道：「死流氓你看什麼看？當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林淼急忙回過神來解釋說：「古心小姐別誤會，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出門在外，必須得有些錢財傍身的。」
說完林淼默念道：「古心小姐一定是饞蟲犯了，所以才跑到這裏晃悠……唉，她應該是嬌貴慣了吧，不知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道理。」想到這林淼摸出身上僅存的幾十文錢放到桌子上：「古心小姐，錢雖然不多，不過是我的全部家當了，你先那去吧。」
木無雙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淼，一臉震驚地說道：「耗子居然也有往外吐錢的時候？！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古心臉色一變低聲說道：「死流氓，你什麼意思？笑話我沒錢是吧？！」木無雙急忙給林淼圓場：「古心小姐別動怒，耗子真的不是冒犯你啊。」
古心將信將疑地聽完木無雙的解釋，冰冷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點。木無雙見古心百無聊賴地敲了敲手指，立刻指著桌子上的銅錢說道：「耗子，你那點錢夠幹啥的？收起來吧，回頭我去找小師叔要點。」林淼居然急忙把銅錢塞回了袖子：「也好，那就讓小師叔破費一些。」
古心見林淼這幅嘴臉，也被他氣笑了。三人喝了幾杯酒，木無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古心小姐，我們知道你以前也是天上的神仙。」古心看了一眼木無雙，不置可否地轉了轉眼珠。木無雙接着說道：「那你應該認識青龍真君吧？他是不是也在附近呢？」
古心臉上浮起一絲警覺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林淼咽下嘴裏的燒麥，齜牙咧嘴地放下手裏的筷子：「聽說那個羅綺藍看中了青龍真君手裏的泰疆，一直在找他……羅綺藍敢惹這麼硬的茬子，說明她的背景也不小嘛！」說着林淼直勾勾地看着古心，用試探的口吻問道：「羅綺藍追到此地，說明青龍真君離這也不會太遠。古心小姐，我猜你應該也是真君大人的部將吧？」
古心垂下眼睛，過了片刻才慢慢搖搖頭：「青龍真君幫不了你們的，她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了。」木無雙小聲說道：「為什麼？他那麼大的官，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呀。」古心看着林淼問道：「死流氓，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什麼嗎？」
林淼苦笑一聲說道：「當然啊。就是因為我們鬥不過神仙，所以才想投靠青龍真君嘛。」古心撇撇嘴，又把目光轉向木無雙：「無雙公子，你現在沒引起神界的注意，是因為你還不夠資格。」木無雙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古心喝下一杯酒接着說道：「羅綺藍那伙人雖然處處追捕你們，但是應該沒用過什麼強大的法術或者法器吧？」
木無雙和林淼對視一眼，木無雙想了想說道：「不知道豪岳膽算不算？」古心微微皺起眉頭咦了一聲：「豪岳膽？羅綺藍真是膽大包天啊！那可是高級法器，她怎麼能隨便祭出來！犯天條的！」林淼一頭霧水地說道：「古心小姐，你能不能說明白點啊？」
古心嘆了口氣解釋道：「神界乃六界之首，不是沒有理由的，就是因為他們的法力與神器形成無法估計的恐怖力量。只不過天上的規矩也多，對付你們這種水平的人或妖怪，不能輕易使用神力而已。」林淼想起刀無鞘弄傷余雪琪的情景，搖搖頭問道：「那古心小姐，神仙有沒有可能被凡人殺死呢？」
古心沉吟一下點點頭：「人和妖怪若是藉助法器或者其他外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殺死一個神仙，馬上會有十個來找你，最後還是死路一條。」林淼嘆了一口氣，默默看着空蕩蕩的酒杯不再說話。古心吞下一隻燒麥，微微搖了搖頭接着說道：「自古以來，挑戰天庭的妖怪還少么？但是天庭卻越發強大，因為那些妖怪要麼死了，要麼就是被天庭招安了。」
木無雙壓低眉毛問道：「剛才古心小姐說我不夠資格，意思就是我還不夠強大么？所以他們才沒有刻意為難我們？」古心苦笑一聲點點頭：「是的。等你足夠強大了，也只有這兩條路：要麼被殺，要麼加入天庭，從沒有哪個妖怪能跳出這個圈。」說到這古心在心裏默默說道：「唯一的例外，也只有大妖王萬萬死生了……」
林淼有些沮喪地喝下一杯酒：「那我們該怎麼辦？眼下羅綺藍聯合花剌子模進犯青陶川，難道就任她為所欲為么？」古心微微一笑安慰他說：「這你大可放心，羅綺藍最多暗中給你們下絆子，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幫助那群韃子的。」木無雙夾起一塊肉說道：「可你也說了，這個羅綺藍膽大包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