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男主和男配濟濟一堂的一章

第230章 男主和男配濟濟一堂的一章

阮君庭本是那眉間的萬水千山都綻開了。

他手裏正拿着準備送她的東西,她人就翩然而來了。

人間最好的際遇,就是不早不晚,一切剛剛好。

可她卻脫口而出,言之不吉……!

阮君庭兩眼之間神采不減,隨手將刀扔向一旁的夏焚風,「原來你不喜歡,那就扔了吧。」

「不是……」鳳乘鸞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說這把刀曾差點要了他的命,又最後奪了她的命?

她說不出口。

夏焚風抱住長鳳,替自家主子着急,「王妃,要不您再看看?這刀可是是王爺親自畫的圖紙,又專門命……」

「好了!多嘴!」阮君庭打斷他,依然只看着蒙了一腦袋紗的鳳乘鸞笑,她這丫頭,一定是又想來看熱鬧,又怕被人瞧見臉上的印子。

「一把刀而已,無非是為求紅顏一笑,既然這紅顏不笑,扔了便是!啰嗦什麼!」

鳳乘鸞僵在原地,無所是從,「玉郎,這刀,是你命人打造的?不是西荒……?」

她腦中飛快搜索前世的記憶,那些久的幾乎快要忘記的記憶,如今想來,卻清晰地令人髮指。

前世,他兩人曾三次在西邊摩天雪嶺附近交戰,而第一次時,曾不斷有蠻人的勢力攪合進來。

鳳乘鸞發現這些蠻人對北辰的騷擾只是虛張聲勢,而對南淵卻是下了狠手。

顯而易見,他們已經與北辰沆瀣一氣,又或者說,自從阮君庭橫掃了西荒之後,這些蠻人部落就已畏之如神,早已盡數聽他差遣。

所以他們如此頻頻來犯,只是要分散鳳家軍的兵力,讓她始終沒辦法集中全部精力對付北辰罷了。

於是,鳳乘鸞決定,派出尹丹青率領一支精兵,一鼓作氣,瞅准一支部落往死里打,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以為摩天嶺的戰勢贏得時機。

果然,尹丹青不負所望,一舉大敗蠻軍,不但暫時肅清了南淵西線,而且還滿載而歸。

當時的戰利品中,就有這把長鳳刀。

他說,這刀是全新的,蠻人王提着它上陣時,還沒見血光呢,鳳家軍一旦發起攻勢,蠻軍就抱頭鼠竄,嚇得蠻人王屁滾尿流,連武器都扔了。

尹丹青見這把刀好看,掄起來又不重,雖然是長兵,卻不似五大三粗的男人用的,也不知道是蠻王從哪兒弄來的,就撿回來問鳳帥喜不喜歡。

鳳乘鸞見了這刀,的確特別喜歡,拿起來也相當稱手,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她向來隨性,不拘小節,也從不矯情,撿來的就撿來的唄,收了就收了唄。

從此,刀是越用越覺得好,越用越是爽利,直到十多年後第三次摩天嶺上刺穿阮君庭,此前從沒離過身。

可現在,這把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鳳乘鸞從夏焚風手中奪過刀,熟練地翻到另一面,上面果然有「長鳳」二字,鐵畫銀鈎,一如前世,分毫不差!

夏焚風不樂意嘀咕,「您看,王爺親自給您題的字,您還嫌棄……」

鳳乘鸞的心,如被人用大手狠狠地一攥,差點沁出血來!

長鳳長鳳,願有鳳相隨,長長久久!

原來刀的名字,是這個意思!

她一直以為是蠻人王附庸風雅,覺得這把刀又長又像鳳翎,才取名長鳳!

卻不知,原來是阮君庭親手打造,又輾轉送與的。

他看着她持着他送的刀馳騁沙場,揮斥千軍萬馬,又一次次策馬立在她對面的高地上,望着她。

他在雪崩時,憑着這把刀找到她,救了她,卻又任由她將刀鋒穿透了他的身體!

原來他不能在她身邊的時候,就一直由這把刀代替他,日夜陪着她!

你若說它不吉,它偏偏是兩人之間那一生唯一的牽絆。

你說它是件信物,它卻生生將二人的那一輩子,徹底一刀兩斷!

鳳乘鸞身子一晃,有些不穩,強作鎮定,「玉郎,是我看錯了,原來這刀叫長鳳,並非我見過的那一把兇器,它很好,給我的是嗎?」

阮君庭兩眼彎彎,就像個孩子做了好事,得了認可,「你若喜歡,拿去便是!」

他到這個時候,還要傲嬌一下,儼然是她求的,他才給的。

鳳乘鸞將長鳳抱在懷中,「我喜歡,特別喜歡!真的!」

她微微低頭,紗笠遮了臉,一滴淚珠掉落在刀刃上。

淚珠與方才的那一線血交融在一處,沿着雪亮的刀刃滑了下去,有不經意間的鋒芒一閃而過。

開刃了。

「乖,你怎麼了?」阮君庭指尖挑了她斗笠上的紗,稍稍俯身,偏頭看她,「怎麼哭了?」

鳳乘鸞抹了把眼睛,搶回他指尖的白紗,將自己遮好,「沒事,感動唄,有什麼好看的!」

「真的?」他拉長了聲音,根本不信。

「愛信不信,你這裏沒什麼好玩的,我要回去了。」鳳乘鸞寶貝一樣抱着長鳳,想要轉身離開。

「鳳姮。」他叫住她。

「幹嘛?」

阮君庭向她走了一步,「你酒醒了?」

「……」

「若是醒了,莫忘了昨日之約。」

鳳乘鸞差點被長鳳絆倒,「……,咳!我回去休息!」

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挑釁順便調.戲!

鳳乘鸞臉上滾燙,想要逃走。

可沒走出幾步,這才發現一直靜靜坐在輪椅上的琴不語。

他這個人,永遠極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你不刻意去看,他就可以完全不存在!

琴不語見她看到了自己,在輪椅上欠身致意,「見過靖王妃。」

鳳乘鸞戴着紗笠,遮了臉,可按說,她來北辰和親的事,此時已該天下皆知才對,但琴不語此刻卻像根本不認識她一般。

鳳乘鸞心好亂,匆匆向他點了點頭,便帶着長鳳逃回王府。

阮君庭立在最後,審視的目光從琴不語身上收回,頗為滿意。

這個人,畢竟曾經是龍幼微相中的,甚至到了親自上門相親的地步,此刻,他若是敢當着他的面,與他的王妃攀半句舊相識,他就將這一批到貨的兩千把彎刀,全都插在他身上。

他目送鳳乘鸞離開后,便轉身走向屋內。

夏焚風向琴不語做了個請的手勢,「琴少莊主,王爺看重你,請吧,進去談談下一批貨的事。」

琴不語即便再沉穩從容,此刻眼中也依然沒有壓住那一抹意外之色!

魔魘軍歷來打造兵器,都是一年一批,在精不在多,十年來從無例外,如今,卻在第一批尚未完成交貨時,就開始着手談下一批!

要麼,阮君庭非常看好他琴不語。

要麼,阮君庭急着用兵器!

琴不語是個極端冷靜的人,他從不自作多情,所以,一定是后一種可能。

他自己轉動輪椅的車輪,跟着夏焚風後面,由坡道緩緩進入屋內。

這次進入魔魘軍營,連書童琴奕都被拒之於外,而他一路眼中所見,顯然是對方已極力壓制,可偶然間所見的魔魘軍的軍容,依然撼人心魄!

阮君庭在外人面前,刻意收斂,尚且如此聲勢,若是他亮出真的實力呢?

魔魘軍一定不會只同名劍山莊一家購入兵器。

而阮君庭剛剛與南淵和親,就有如此舉動,必定不是要打南淵,打鳳家軍,那麼他是想幹什麼?

琴不語將自己的眼帘垂得更低。

人,知道地越少,活得越久。

他向來深諳此道。

阮君庭於堂上坐下,俯視着靜靜在廳中央坐得規規矩矩的琴不語,手邊已被奉上姥山春茶,

他隨手端茶,蓋子輕碰了茶盞,一聲脆響。

夏焚風聞聲,正了正兩隻腳,背手站好。

而微微垂首的琴不語,則心頭一驚,不禁暗暗苦笑。

實在是低估了阮君庭。

他剛剛洞悉了這魔王的一切,卻立刻沒能瞞過他的眼睛。

這第二批兵器出爐之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

阮君庭若是要造反,必定不會在世上留下任何活的人證!

難怪父親會突然病倒,遣他前來。

呵呵。

然而,若是真的就這麼等死,便不是他琴不語了。

他接過茶水,謝過靖王殿下,認真啜飲了一小口,眼中忽而光華一現,「北辰的姥山春茶,果然名不虛傳。」

夏焚風道:「少莊主倒是識貨。」

琴不語將茶盞端在膝頭,含笑道:「聽聞姥山春茶的炒制,與旁的不同,之所以回味幽深綿長,是因為在炒制嫩芽時,多放了一味名喚青雲墮的藥材。」

他此時是在見了阮君庭之後,第一次抬起頭來,兩眼直視王駕,「青雲墮,顧名思義,即便是神仙,一旦嘗了,也要從那雲端,墮入凡塵。」

阮君庭瞟了眼夏焚風,目光重新落在琴不語身上,「這個倒是有趣,本王從未聽過,你又如何得知?」

「呵呵,草民平素一不求功名,二不求錢財,唯一嗜好,便是博覽天下群書,有一點過目不忘的本事。記得當初在南淵鳳帥府上的文塔中,曾看過一些偏方古籍,其中曾有一段提及,北辰的姥山春茶,最好的炒制秘法,便是加入南淵南海深處生長的青雲墮。」

極北的茶,在炒制時,添加極南的草。

這件事,本身已是非有心而不能為。

阮君庭不動聲色,手中的茶卻不喝了,「那書叫什麼名字,本王倒是很有興趣。」

琴不語悠悠一嘆,「那本是孤本,至於叫什麼名字,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鳳家文塔的一場大火,書已經沒了,實在是可惜啊!」

阮君庭向太師椅上沉沉倚去,他要重新好好端詳一下這個琴不語。

他一早就知道青雲墮的事,也早就發覺他的身份,更不可能不知道北辰靖王向來只好姥山春茶。

然而,他與他屢次見面,卻向來絕口不提姥山春茶可能有問題的事,而是在發覺性命受到威脅時,才拿出來與他做交換的籌碼。

「那麼,少莊主可還記得,那書里還說了些什麼?」

「這個……,」琴不語笑了笑,「書中行文語焉不詳,大概說的是,青雲墮性溫平和,並無毒害,即便常年飲用,也只是在體內有所沉積罷了,應該不會有礙王爺的健康。」

「真的只是這樣嗎?」阮君庭的聲音更沉。

若真的是可有可無,琴不語在察覺性命受到威脅時,說這個作甚?

琴不語卻似聽不出來他的弦外之音,接着道:「不過,凡事難免萬一,尤其藥物,總有相生相剋,這個,王爺還容草民回去翻閱古籍,盡量再尋求一個甚解。」

他果然是在給自己換一張保命符!

阮君庭重新將茶盞端起來,蓋子再次輕碰,發出一聲脆響,「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既然少莊主有心,那就有勞了。」

琴不語拱手施禮,「王爺客氣,您福壽安康,便是名劍山莊之福。」

呵呵呵……

——

天機關以南,有一座商旅雲集的城池,名五虎城,相傳遠古時期,曾有五位仙女騎虎而來,見蒼生在嚴寒冰霜之下,苦不堪言,心生憐憫,便以隨身五彩披帛造就了天機關,以抵擋凜冽北風。

又因關山以南從此氣候溫潤,物產富足,便招惹了許多妖魔前來興風作浪,五位仙女就又派遣了五隻坐騎前來鎮守此處,保佑黎民百姓,這城就因此得名。

五虎城中,最繁華的甜水街上,最大最好的青.樓名喚望仙樓,便是借了五個仙女的東風。

這樓不但名為望仙,還每年都會選出最當紅的五個姑娘,扮作五位仙女,以做噱頭。

普通人若是想一睹這五位「仙女」芳容,沒個半副身家,是連正臉都見不到的。

而若是要登堂入室,一親芳澤,動輒幾萬兩,也是揮手之間的事。

而這會兒,在軟紅深處,卻有人左擁右抱,醉生夢死於溫柔鄉中。

沈星子玄衣半退,白袍微敞,慵懶地倚在榻上,那五位仙女左右侍奉,獻媚取寵,忙得不亦樂乎。

而下面,這一邊,立着氣得臉色煞白的司馬瓊樓。

那一邊,則懶洋洋坐着個看熱鬧的,翹著二郎腿的溫卿墨。

沈星子仰頭,身邊美人便將夜光杯中的酒拉成一條線,緩緩倒入他口中。

殷紅的酒,留在嘴角一抹蜿蜒的艷色,將這個幾十年容顏不老的人顯得如妖如魔。

「樓兒,光站在那裏生什麼悶氣,讓人心疼,過來,到義父這裏來。」

沈星子的笑,向來都如藏了毒,讓人不但不能信,甚至不能看。

司馬瓊樓身形本就窈窕,如今室內溫暖如春,就穿得單薄,立在原地,挺著天鵝樣的脖頸,怒顏含嗔帶怨,竟然立時奪了沈星子身邊那些如花兒一般求寵的女子的顏色。

溫卿墨懶散一笑,「二哥,義父叫你呢,還杵在這裏做什麼?像個小媳婦。」

司馬瓊樓那雙罕有抬起的雙眼,清澈如水,如有深情,卻狠狠剜了他一眼,「義父面前,你還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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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梟妃之盛世大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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