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吃完晚飯,他們各自拿着想要的東西滿意的離開。
田恬也說話算數,給他們一人包了一兩茶葉。
胡雋笑的最歡實,這茶葉他可知道好處,上車就裝在衣兜里,打算自己藏起來喝。他人或許只知道好喝,其中的妙處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好東西不怕人不知道,他們喝了也會慢慢發現其中的好,估計到時候又要麻煩田恬。
梁榮膺和田恬站在前花園兒,目送幾人離開。
「晚上我也住這兒,明天忙起來方便。」
梁榮膺溫柔看着田恬肯定道,不是徵求意見,而是告知。
「隨便,反正你的房間一直都在。」
田恬白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
梁榮膺上次被宋經年警告過以後,很注意分寸,就怕被老爺子知道了阻難。
今天要留下來也是不放心田恬,他想住這兒照看她,不過心裏也很想住這裏。
「恬恬,明天什麼安排?」
梁榮膺緊緊跟在她後面,邊走邊問。
「明天早上先去一趟小漁村兒,下午去山上車間看看,接下來就忙我工作室的事情。」
田恬連今天算起來也只有三天的時間,周一她必須去學校上課,要不校長會着急,她也不好意思。畢竟她現在是學生,就要有個學生的樣子,不然也對不起林教授和校長一直來的照顧和栽培。
「行,那明天早上我們早點兒去。」
「你要忙的話我一個人去也行,反正小漁村很熟。」
田恬不想每次佔用梁榮膺的時間,雖然兩個人一起合夥,但有些事情她一個人也能處理。
「我不忙,再說樊城周邊兒很亂,兩個人放心點兒。」
梁榮膺說的沒錯,繁城是繁華,可繁華的背後也隱藏着不少的危險和黑暗。
梁榮膺說的肯定,田恬就知道這事兒沒商量的餘地。
「那就這麼定了,我先上樓。」
田恬說着就往樓上走,梁榮膺愣了一下,趕緊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田恬進房間見梁榮膺也跟在後面。
「有事?」
梁榮膺看着田恬的眼睛,點點頭。
「有,想跟你聊聊。」
田恬推門進去,回頭看梁榮膺。
「進來坐吧!」
梁榮膺進去坐在沙發上,看着田恬忙着收拾箱子。
「要幫忙嗎?」
「不用,就幾個盒子裝起來就行。」
田恬把零碎的東西裝進箱子,坐在梁榮膺對面。
「什麼事?」
梁榮膺猶豫一下,突然眼神堅定看着田恬。
「可能又要幫麻煩你了!」
梁榮膺這麼一說,田恬就知道是什麼事?
「誰不舒服?」
「胡凜——」
胡凜?那胡雋剛才怎麼沒說,田恬有點想不通。
好似看出了田恬的想法,梁榮膺悠悠開口。
「他們兩個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是從小沒在一起,胡凜跟着他母親,胡雋留在胡家。」
田恬秒懂,不過說實話,這個年頭離婚的人不多,胡雋父母倒是勇敢!
怪不得胡凜會和梁榮膺一起做事。
「胡凜怎麼了?」
梁榮膺面色立馬不好,有點沉重。
「他經常頭疼,疼起來會發瘋,看了兩年也沒什麼說法,不過國外能做開顱手術,但胡凜不同意,最近很嚴重,麻煩你幫忙給看看。」
胡凜田恬就見過一次,人長得出眾還很理智,就是田恬對他的第一印象。
病怎麼樣田恬也不敢保證,但她願意抽時間給胡凜看看。
「可以,時間你看着安排,也就明后兩天。」
梁榮膺知道田恬時間緊,所以他剛才有點為難,畢竟他欠田恬很大的人情。
「那就明天晚上,讓他來家裏怎麼樣?」
胡凜人不錯,來家裏田恬沒意見。
「可以,晚上也清閑,就不知道他方不方便過來?」
田恬考慮到胡凜身體原因,有點擔憂。
「不用擔心,有人送他過來。」
「嗯——」
田恬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相較以前少了一些靈動。
梁榮膺靜靜坐着看她,心裏也很不好受,知道田恬還沒走出來。
「恬恬,你……」
梁榮膺話在嘴邊又不知道怎麼說,傷心難過的事他也不好再提。
「怎麼了?」
田恬看着梁榮膺平靜的問,其實心裏也清楚他要問什麼。
「你應該和以前一樣快樂,有些事情沒辦法,我們誰都無能為力!」
田恬立刻停下手裏的動作,神情寂落,看着窗外不語。
「事情都會有辦法,只是遲早的關係……」
好一會她才說了這麼一句,看來她還是沒放下。
梁榮膺心裏很不好受。
「恬恬,你……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快樂高興。」
「我很好——」
可我看着一點都不好,梁榮膺心裏反駁。
「你可以更好,和以前一樣。」
「沒有人一直活在過去,我也一樣,只是突然長大了而已!」
田恬這話說的沒錯,她失去一位長輩,留給她一番人生感悟,一次傷心悲痛的心成長。
成長就是由一件件慘痛,悲痛又深刻的事情來鞭策我們長大。不管你想不想接受,願不願承擔,它都會悄摸摸找到你,讓你被迫承受。
所以我們小時候盼望長大,長大后發現成人的世界好難,好複雜。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放心裏的包袱,簡單快樂的過好每一天。」
田恬盯着梁榮膺看了一會,突然笑笑。
「梁榮膺你不用擔心,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就算狂風暴雨我都不會懼怕。傅叔叔的事確實對我打擊不小,但對我來說他和我父母一樣,都在,永遠在我心裏。只是我還是有點不甘心,他明明可以好好的活着,卻……」
說着田恬就閃著淚光,只是強忍住沒掉下來。
梁榮膺心疼不已,想給她擦眼淚,又怕唐突。
「你能這麼想就好,說起不甘心每個人都有,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讓他們放心。」
梁榮膺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同樣他的父母也離開,想來他最能理解田恬的心情。
「嗯——這些我都懂,可心裏就是難受!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明明可以過的比任何人都要好,可他……」
田恬說着眼淚就流下,梁榮膺手忙腳亂的給她擦,可越擦越多,田恬也哭的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