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免費勞力（捉蟲）
第一天出攤，林慧娘和林文康兄妹倆早早地便收攤了。
生意太好，以至於他們帶來的麵粉和野菜全都用完了，兩人實在是沒料想到生意會這麼好，便只能先跟排著隊卻沒能買的上餅的人道了歉，並保證明日一定會來，這些人才陸陸續續地散了。
「大丫頭，生意可真好啊！」林文康抹了把額上的汗，憨笑着對林慧娘說道。
林慧娘點點頭，把裝銅錢的袋子往林文康面前送了送，「三哥，咱們先數數錢，若是錢多，一會兒便先去買麵粉，明日要多帶些才行。」
林文康點點頭，兄妹二人便埋頭數錢。
銅板看着多，其實數額並沒有太多，兄妹二人數完，把各自的數字加到一起，便得出了總額來：他們這一會兒一共賣了兩百一十五文錢。
「居然有兩百文！」林文康訥訥道。
林慧娘在記憶里搜索了一番麵粉的價錢，最後得出這些錢可以買不少的麵粉，遂滿意點頭，她把錢袋子系好，對林文康道：「三哥，咱們收拾一下去買麵粉。」
「好嘞！」林文康應了一聲，和林慧娘一起把東西收拾好，駕着驢車去找麵粉鋪子了。
林文康帶着林慧娘去了一家相對來說物美價廉的麵粉鋪子，這家鋪子麵粉二十文錢一斤，林慧娘便先買了十斤，賣的錢就只剩下十五文了，她又讓林文康帶着去賣炊具的鋪子去看了看。
鋪子裏是有小一點兒的鍋買的，她問了問，一口要五十文錢，也不算太貴，就是她現在沒錢了，得再攢上兩天的才行。
兩人從鋪子裏出來，又去買了些油鹽之類的東西，便回去了。
***
驢車先去了林家，林文康幫着林慧娘把麵粉卸下來，林麗娘姐弟倆已經先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姐姐！三哥！」
跟在後面的錢氏笑着問道：「賣得怎麼樣？」
「二嫂，你是不知道，來買的人是真多啊！我們是因為帶去的麵粉不夠，才回來的這麼早的，今天一共賣了兩百文錢，大丫頭多買了麵粉，明天肯定能賣的更多！」林文康興奮地說着，手舞足蹈的得意勁兒把其他人也感染到了，林文安崇拜地看着他，還跟着蹦蹦跳跳的。
較為內斂的林麗娘則是孺慕地看着林慧娘，錢氏說道：「辛苦大妹了。」
林慧娘搖搖頭，問了問幾人今天的情況，得知一切都好，便又和林文康繼續往下搬東西。
午飯林文康還在在林家吃的，吃完后，他才趕着車回家，林慧娘則是帶上了林文安，一起去地里割薺菜。
她昨天上午割了很多，把自家田裏的差不多都割完了，想起昨天又在山腳下看到，她今天便帶着林文安去了懷陽山。
林慧娘先教著林文安辨認薺菜，她看了一會兒，便對林文安說了一聲自己上山去撿樹枝了。昨天雖然帶回去的不少，但今天上午用的也不少，還是要補充些才好。
她上了山，到昨天兩人撿到的地方接着撿，懷裏抱不下了，便先放到地上，地上的樹枝多，沒多久就多出了一小堆一小堆的樹枝。
林慧娘專註地撿著樹枝，她懷裏很快又滿了，她把懷裏的樹枝放到地上，站起來抻了個懶腰。彎腰的時間長了，渾身腰酸背痛的，她轉了轉腰胯，又把手捏成拳繞到背後捶著腰。
「爺，山下的村子就是大林村了，據說此次科舉很有把握中進士的林解元，便是大林村人士。」
林慧娘捶著腰，隱隱約約有聽到前方的山坡上傳來說話聲，她捶腰的動作立時一頓，一雙秀眉緊緊地擰了起來。
而位於上方的人由於其佔優的地理位置，一眼便看到了山坡下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女，剛才還在說話的那人頓時斂聲不再說話了。
林慧娘也看到了山披上的兩人，她仰著臉，看清了那是兩個衣着富貴的年輕男人。
其中一個走得更靠前些，雖然林慧娘分不出這時代衣物都是些什麼料子，但她卻能認得出，前頭這個地位約摸著是要比後面那人更高一些的，因為她在男人腰間看到了一枚玉佩，而後頭那個則是沒有。
前頭那人長得也更好，墨發玉冠，眉目如畫顏如曉月，他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錦袍，身姿清雋地立在山坡上，哪怕身處一片枯黃的山裏，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矜貴的氣質，就連這不入流的懷陽山，似乎也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高貴了些。
林慧娘看着那張俊美的臉，忍不住在心裏吹了聲口哨，心道：小夥子長得還挺帥！
從男人的美色之中回過神來，她思及這個時代男女大防雖然不是太重，但年輕女子最好還是和陌生男人避開，於是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她把腳邊的樹枝抱起來轉身便走，只是走到不遠處的那堆樹枝前便彎腰停了下來——她把兩捆樹枝合二為一，從腰間解下一截繩子把兩捆樹枝系在一起，扛到了肩上繼續往前走。
山坡上，沒想到這偶遇的一個山野女子迴避陌生男子的同時，還不忘了帶上樹枝，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無語。待回過神來，前頭明顯地位更高的年輕男人對身後人說道：「李允，你去幫幫忙。」雖然素不相識，但他良好的教養也容不下他眼看着一個瘦弱的少女背這麼一堆柴火。
名叫李允的男人應了聲是，便快步下了山坡，他追上林慧娘，對她拱拱手，說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見姑娘辛苦，來讓我給姑娘幫幫忙。姑娘可是要將這些樹枝背下山？」
林慧娘聞言一愣，她看向還在山坡上往下走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地上這一大堆很明顯她背着會非常吃力的樹枝，識趣地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公子了。」她說着，把肩上的樹枝卸了下來，然後等著李允接過去。
李允：「……」
他又是一陣無語。
雖然是這堆樹枝對姑娘家來說的確是重了些吧，但陌生男人這樣一說，她還就這麼乾脆地讓給自己，還真是和他認知中的女子大不一樣啊！
不過自己就是來干這活兒的，他心裏雖然有些無語，但卻不妨礙他把樹枝背到自己身上，他一邊往前走，走在前頭的林慧娘還時不時停下來，給李允增增重。
李允：「……」
這人是不是要把免費勞動力給利用個徹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