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蓋私塾（二合一）

林慧娘靠着雲慕琤的胸膛，平復著呼吸。

等呼吸終於平緩下來，她才坐起來拍了拍雲慕琤的胸膛，調侃道：「可以啊，沒想到你肺活量還挺好。」剛剛吻完，她呼吸急促，然而面前這傢伙卻和沒事人一樣。

雲慕琤得意地笑着握住林慧娘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還好還好，我以後會繼續努力的。」

林慧娘哼了一聲，從炕上跳了下來，「行了我回去睡了。明天見。」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雲慕琤跟在她身後，有些不舍。

「不快了哥哥。」林慧娘翻了個白眼。

雲慕琤卻是被她這聲「哥哥」叫的忍不住心生蕩漾，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走出了屋子。他快步走到門口，看着林慧娘回去關上屋門，這才轉身回去。

她回來的時候，林麗娘還沒睡着，敏銳地發現了姐姐的不同，她問道：「姐姐，你嘴怎麼腫了？」

林慧娘絲毫沒有不能教壞的小朋友的自覺，她美滋滋地回道：「這個啊，這是你雲大哥親的。」

林麗娘：「！！！」

她一骨碌爬起來，望着林慧娘的雙眼亮如星辰，「姐姐你說什麼？你和雲大哥親親了？」

林慧娘躺到了被窩裏，爽歪歪地點了點頭，「外面冷，你快躺回去，說話也小聲一點兒，別讓其他人聽見了。」

林麗娘疊聲應着，為了聽八卦，老老實實地躺了回去。

林慧娘摸摸自己的嘴唇，說道：「對啊，一開始是我主動的，不過我就是意思意思，他是自己後來又……你懂得。」

林麗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林慧娘又道：「你現在還小，等你以後長大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你就知道了。好了，快睡，明天你還要早起練功，不然當心起不來。」

林麗娘應着，對武功的熱愛成功打敗了八卦，她連忙閉上眼睛，因為內心的激蕩，好一會兒才睡着。

林慧娘摸摸自己的唇，即使屋裏已經熄了燈，但她的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客房裏，雲慕琤也一樣激動。

***

太激動的結果就是，第二日林慧娘與雲慕琤都是直到趙氏叫吃飯了，才醒了過來。

林慧娘一邊應着，一邊急匆匆地坐起來抓過衣服穿上，穿上鞋子后胡亂拿手指攏了攏頭髮便用頭繩攏了起來，她倒了些水快速洗了把臉，匆匆擦乾便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她出了門，便遇見正巧也剛從屋裏出來的雲慕琤，兩人的視線對上，不約而同地對着對方勾起了唇角。

縣衙里，此時林文仕與錢氏也剛剛準備用飯。

丫鬟已經將早飯擺好，夫妻兩人洗罷手，便在桌旁坐了下來，林文仕抬手拿了顆雞蛋，在桌面上磕了兩下后便乾脆利落地將雞蛋剝好遞給了錢氏，錢氏溫柔地笑着接過來，一邊吃一邊與林文仕閑聊：「說起來，昨日是大妹的生辰，也不知道她收到我們給她準備的禮物了沒。」

夫妻兩個為林慧娘準備的，是由錢氏挑選的一套頭面。價格算不得太貴，但做工已經算得上很是精緻了。

林文仕道：「定然是到了的，靜嫻你放心就是。」

夫妻兩人說着話，林文仕夾菜的動作猛然一頓。

「怎麼了？」錢氏不解地問道。

林文仕幽幽道：「我突然想起來，這幾天太過忙碌，以至於我都沒有時間去找他了。」

錢氏愣了愣，便也反應過來自家夫君口中的「他」是指的誰了，她淺淺一笑，嗔道：「你還真的準備拆散他們呀？」

林文仕哼了一聲，「這算什麼拆散。」

錢氏掩唇而笑，「好好好，這不是拆散。」她順着林文仕的話哄了一句，才復又問道：「那你現在想起來了，要去見見人嗎？」

「那是當然的了。左右今天的事情不多，我忙完了便過去一趟。」

錢氏應了聲，給他往碗裏添了粥。

***

林文仕的算盤打得好，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等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到了雲宅之後，卻聽門房說他們家主子不在。

他仔細問了兩句，才知道，原來昨日雲慕琤那廝便已然不懷好意地出了城，往林家去了！

林文仕：「！！！」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見他這麼快便回來了，錢氏還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了？」

林文仕憤憤道：「那廝昨日便往咱們家去了。」

聯想到昨日是林慧娘的生辰，錢氏便知道，這是去給林慧娘慶祝生辰去了，她笑道：「雲公子也是不知道你要找他，所以才不在的。並非是有意避開你的。」

這道理林文仕也懂，他也知道雲慕琤為什麼昨天就不在了，只是他還是氣憤地哼了一聲，這才道：「就先讓他再得意幾天！等我找好了私塾的夫子，定要將這心懷不軌的小人帶回來！」

一旁，錢氏掩唇偷笑。

***

林文仕說干便干，當即便命人叫來了賴師爺，開始尋摸合適的夫子人選起來。

而大林村，眼看着這段時間天氣越來越暖，土壤也漸漸地鬆軟起來，里正周前去先前林文仕劃出來的那塊地看了看，確認之後便召集了村裏的青壯男子，動員人主動報名蓋屋子。

「鄉親們，現在天氣轉暖了，土也化了凍，我方才去先前縣太爺圈出來的那塊地看了看，已經可以蓋屋子了。再過段時間，到時地里也要忙起來了，有時間的也就眼下。因此我想着，咱們可以把私塾的屋子蓋起來了。這屋子蓋好了也不是說當即就能用的，再晾上一段時間，娃娃們也差不多能進去讀書了。現在，有意來蓋屋子，到我這裏說一聲兒！」

自從年前知道了要在自家村子裏辦個私塾的事兒，只要不是特別懶怠的，村民們都可以說是天天盼著這私塾早些辦好。只是礙於正是寒冬，地面被凍得結實，哪怕正是農閑時候，也蓋不起來屋子。他們等了等，等到現在正月都快過去了，總算是等到了里正的消息。對快些蓋好了屋子好送自家娃娃來讀書特別期待的人，當即便涌到了周前身邊，一個個地喊著：「里正，記我孫大牛一個！」

「我林大根也來！」

「里正，給我家的文濤也記上，桌椅板凳什麼的，就讓文海去準備。」

說這話的是林慧娘的大伯林大雄，他家的兒子雖然早早過了進學堂讀書的年紀，但孫子年紀恰好。他原本還在想要不要送孫子去鎮上的私塾念書的，正巧林文仕便說了他要在村裏辦私塾。更方便的村裏若是能有私塾，那為何還要去鎮上？因此，聽說里正要說私塾的事兒，他便丟下手裏的活兒跑了過來。

周前一邊安撫著這些激動的漢子一邊說道：「人太多了，一個個來。」

他的幾個兒子協助他讓激動的人群排好隊，周前則是拿着筆開始記錄。他會的字雖然不多，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當上里正。

***

一番忙碌過後，周前總算是將報名的人都記了下來，他一邊吹着紙上未乾的墨跡，一邊對眾人道：「大家都很熱情，但蓋屋子要用到的人有限，其餘的人便負責運送磚塊木頭。我先去縣裏給縣太爺捎個信兒，若是縣太爺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咱們明日便開工！午飯我會找人做好，到時你們來上工前記得帶上自己的碗筷！」

有人跟周前開玩笑：「里正瞧你這話說的，難道咱們還會對吃飯不積極？哈哈哈哈哈！」

他說完，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來，周家的院子裏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送走了這些人，周前便吩咐自家的小兒子周五郎：「五郎你去套車，跟着我到縣城去一趟。」

周五郎歡快地應了一聲，跑去套車了。

眼下不過剛下午，周前去看地的時候，還沒吃飯。他回到家吃完飯，便讓人將村民們叫了過來，如今要往縣城去，路上走得快些，完全可以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回來。

周前快速地走了一遭，林文仕果然沒有對他要開始蓋屋子的做法有異議，甚至還同周前說，他已經在找合適的夫子了，讓村裏的鄉親們專心蓋屋子就是。得了林文仕的話，周前便興奮地帶着兒子回了家。

給蓋屋子的漢子們做飯的婦人，則是由周正的妻子田氏來負責的。田氏作為里正的妻子，性子溫和卻又不會任人欺負，她嫁到周家這些年，孝敬公婆友愛妯娌，夫妻間也很有感情。在整個大林村，田氏的人緣也很好，她做事又靠譜，因此周前便將這事兒交給了田氏來負責。

雖然只是幫着蓋屋子的漢子們做做飯，但做飯女人若是品行不好，偷偷將食材往自己家裏拿，或者是剋扣漢子們的伙食，將剩下的飯拿到自己家都是不行的。而田氏到底是女人，對村子裏的婦人什麼品行，是最了解不過，因此周前臨去縣城前將這事兒交給了田氏，等他回來，便聽田氏說已然辦妥了。

***

第二日吃罷早飯，田氏便與幾個兒媳一起，分別往她選好的人家去了。也是現在家家戶戶都沒什麼事兒，她才這麼不急不慢的。

田氏去叫人，周前則是和兒子們一起，帶着漢子們去了工地。

聽到田氏的來意，趙氏笑着道：「嫂子你放心便是，一會兒我便過去。你先去忙。」

林家三妯娌，都在田氏的名單里。

田氏笑着應了一聲，讓送了自己出門的趙氏回去，她則是繼續往下一家而去了。

等田氏走了，林慧娘才從屋裏出來，趙氏將田氏的來意同她一說，末了又道：「中午若是沒意外，我便在工地上和他們一起吃了，你在家裏隨便做些就是。」

林慧娘點點頭，又問林麗娘與林文安兩個：「你們兩個要不要跟着娘去玩兒啊？」

林文安果斷搖頭。他的性子比較宅，平時也很少會跑出去和村裏的小孩兒一起玩耍。倒是林麗娘回道：「我要去！」

趙氏揉揉她的腦袋，出門時帶上了她一起。

家裏的活（dao）潑（luan）分子林麗娘不在了，林慧娘和林文安姐弟兩個都趴在桌旁認真地寫着字。陽光溫暖，明媚的春光正適合在院子裏待着。

林慧娘練字，雲慕琤便守在她身旁，等她累了，便識趣地給她按摩按摩，十分有被大佬養著的小狼狗的自覺。

***

而村子裏，今天要開始蓋當做私塾的屋子，很多人都出來看熱鬧。老人、孩子、婦女們湊在一起，嘴上還不停地在閑話家常，喧喧嚷嚷十分熱鬧。

被分去運木頭、磚頭過來的人或是推著自家的車，或是乾脆兩個人合夥兒一起，肩扛手提地將木頭、磚頭往工地送去。

負責挖地基的人則是老早便忙碌了起來，報名的人數太多，挖地基的人便也不少，等他們將地基全部挖好，一個上午都還沒用完。

周前見狀，便讓蓋屋子的漢子們還是壘磚砌牆。

而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被選來給漢子們做飯的女人們也開始按著分工忙碌起來。

漢子們的伙食全是周前發話，從村裏的鄉親們手裏收來的，價錢雖然不高，但對於家裏米面、蔬菜多的人來說，能用多的糧食換些錢，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不論是漢子們還是女人們，全都熱火朝天地忙活着，等到了晌午，周前便先叫了停，讓漢子們去各自洗了手，讓他們拿着各自的碗筷排隊去打飯。

而女人們則是等漢子們領完了一輪，這才捧著碗吃了起來。

期間自然少不了吃得快的過來再添飯，但這都是誰離得近，便順手給添好了，不怎麼影響女人們吃飯。

除了飯，女人們還燒了幾鍋熱水，等漢子人吃完了飯，便又讓他們去各自盛水喝。

因為是村裏出的錢，女人們加起料來也比自家做飯時捨得了些，因此雖然大鍋飯，但這飯吃起來比有些家裏捨不得放油的人家還要香。

漢子們也不急，一邊聊著一邊吃着飯，吃飽了再去盛碗熱水喝，哪怕累了一上午，卻也覺得渾身都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