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黑化,最強的殺人刀

第279章 黑化,最強的殺人刀

無可名狀的痛苦,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鳳乘鸞在一片虛空中,想要抓住點什麼,卻什麼都沒有了。

不知多少回魂湯喂下,她才被拉回到比夢魘更可怕的現實中。

等吃力睜開眼,見到溫卿墨繃緊的臉終於一舒,「你總算醒了,沒有白費我的好葯。」

「他呢?他活了嗎?」她的聲音,脆弱地彷彿輕輕一碰,整個人就碎了。

「沒有,放心吧。」

「沒有……,好……」

鳳乘鸞昏昏沉沉閉上眼,還好,還好……

他那麼愛乾淨,那麼矯情的一個人,若是真的活過來,看到自己變成那副樣子……

她寧可他永遠不能復活。

可是,她沒能救活他,卻又害死了另一個他!

鳳乘鸞無力地將手挪到腹部,現在唯一能安慰她的,只有這個孩子了……

可那手,一落到空蕩蕩的小腹上,她兩眼一驚。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啊?我的孩子呢?」

溫卿墨坐在床邊,搭著二郎腿地兩條腿換了個姿勢,有些不自在,「你前日太過激動,已經早產了,至於孩子……,還是節哀吧。」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她的手,無力地想要抓住他的衣襟,卻根本抓不住那光華的絲綢。

溫卿墨站起身,支吾了一下,才勉強道:「對不起,小鳳三,我已經儘力了。」

「你騙我——!你騙我!你們全都騙我——!」

鳳乘鸞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卻只能一個骨碌,從床上跌下來,摔在溫卿墨腳邊。

她枯瘦的手,抓着他黑色錦緞的鞋子,將滿口的牙盡皆咬碎一般,「你們!全部!不得好死!」

溫卿墨也不生氣,只是滿面憐憫地站着,俯視着她,溫聲道:「地獄里的滋味,現在才是個開始,別忘了,不管復活阮君庭成功與否,你這一輩子,都和我一樣,再也不能離開無間極樂了。」

鳳乘鸞抬起頭,看着他,兩眼之中,已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他一襲黑袍,如死人般冰涼,雖是妖魔,卻成了她最後的救贖!

溫卿墨蹲下身子,輕撫鳳乘鸞滿頭凌亂的青絲,低聲道:「我們一輩子最大的錯,就是與沈星子做交易。不過,左右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如再與我做一筆,我保證讓你賺到,如何?」

鳳乘鸞咬着唇,兩眼沁血地瞪着他,「條件!」

「呵呵,條件,只要你答應,就算成了。」

「你到底要什麼?」

溫卿墨妖艷的眉眼間,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決然,「自由,至高無上的自由!」

「成交!」

「不過在成功之前,你,要聽我的,比如,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養身體。」他的手掌,在她頭頂揉了揉,就像擼著一隻寵物,「我要的,是一把最強的殺人刀,而不是一個累贅。」

「如你所願!」

「還有,如果失敗了,我不會救你。」

「彼此彼此!」

「呵,很好。」溫卿墨嘴角綻開,將手掌遞給她,「成交。」

鳳乘鸞將手,重重放在他的掌心,藉著他手上的力道,重新站起來。

她的心中,有一張長長的名單。

沈星子、司馬瓊樓、肅德、景元熙……

從頭到尾,所有參與到其中的人,一個都不放過,全部!不!得!好!死!

——

有的人,為愛活着。

有的人,為恨活着。

有的人,則是為了殺而活着。

接下來的一個月,鳳乘鸞果然信守約定。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養身體。

她的血肉,日漸潤澤起來,可眼中曾經華麗飛揚的光,早已消散無蹤,只剩下兩汪黑潭,深不見底。

溫卿墨的葯,不但彌補了身體的缺失,還給她增添了一些額外的東西。

「我有個非常可怕,但是非常厲害的方子,你要試試嗎?」

她浸在注滿藥水的木桶中,他繞着木桶走了一圈又一圈,時不時拈兩樣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藥物,丟進她的水中。

那深藍色的眼睛,從她從形銷骨立到日漸圓潤的肩頭一掃而過。

「有話就說,拐彎抹角!」鳳乘鸞閉着眼,任由藥力浸透四肢百骸,洗精伐髓,助她脫胎換骨。

人雖尚未睜眼,卻已然與一個月前有了天壤之別。

不知是溫卿墨的葯的原因,還是徹骨仇恨的原因。

那臉龐上,曾經少女的生澀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除了冷漠的凌厲,還有種濃墨重彩的絕艷,躍然而上。

前世,縱然歷經劫難,她卻依然滿懷天真,心有所求。一旦重生,便將一顆心全都用來愛那個人。

可現在,除了復仇,為那個人復仇,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還記得,咱們倆那一吻?」溫卿墨將手撐在木通邊,歪著頭看她。

鳳乘鸞面容紋絲不動,沉沉道:「說重點。」

溫卿墨有些掃興,轉身靠在她的木桶上,兩手抱在胸.前,「現在的你,可實在是無趣,你就不能說還記得?」

鳳乘鸞紋絲不動,冷冷道:「記得。」

「哎!這就乖了。」溫卿墨回頭看他笑,「那日給你吃的,是我費盡心機從疫種身上提煉出來的精華。」

「知道。」

「你知道?」溫卿墨有些意外,「那你知道我的屍煞,為什麼那麼強嗎?」

鳳乘鸞緩緩睜開眼,睫毛被溫熱的水汽濡得濕潤卷翹,「你想將我煉成更強的屍煞?」

「別說的那麼難聽,你活着比死了有趣多了!只不過是你體內有了疫種,若是加以適當激化,就會強過現在百倍,而且相對安全。」

他倚著木桶,湊近她,眯了眯眼,「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配合我動手。他就快回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儘快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轉過去。」

溫卿墨一笑,轉過身去,就聽見身後水聲嘩地一響,鳳乘鸞從浴桶中站了起來,徑直邁了出去,從他身邊走過,經過衣架,抽了衣裳,披在身上。

從頭到尾,溫卿墨只撈到了一個光潔如畫的玲瓏背影和兩條纖長的腿。

他好生悵然,眉梢一挑,「喂,我雖然幫你接過生,可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你就這樣當我透明的?」

鳳乘鸞系好衣帶,轉身漠然,「你不是只喜歡死人嗎?我還沒死。」

「……」

「出去,我要睡覺。」

「……」

門,砰地關了,溫卿墨被扔了出去。

「無妨,你明天就要求我了,我等你哦。」他扭頭對屋裏高聲道。

屋裏的燈,噗地滅了,陷入一片漆黑。

……

溫卿墨的新葯,是一顆如紅豆大小的藥丸,可以短時間令屍煞的戰鬥力暴增百倍。

第二天,他的兩根白凈的手指,就捏著這樣一顆藥丸,送到鳳乘鸞面前。

「敢吃嗎?」

「最壞什麼結果?」她涼涼抬眼。

「藥力持續時,功力暴增到極限,身體不知疼痛,但葯勁兒過了,腦中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空白,這個,因人而異,總之,不太正常。」

鳳乘鸞指尖結果藥丸,在眼前看了看,「沒問題。」

「還有……」

她睫毛掀起,眼神一厲,「我最討厭別人不能把話說完。」

「呵呵,別生氣,」溫卿墨笑盈盈,俯身哄她,「這葯呢,還有個弊端,就是會成癮。一旦入了口,就一輩子再也離不開了,你不怕嗎?」

鳳乘鸞眼角微微一跳,「還有嗎?」

「沒有了。」溫卿墨答道。

「能殺人就行。」鳳乘鸞兩眼盯着他,張嘴便將那藥丸吞了。

她眼中殺意一抹而過,站起身來,雙手咯嘣緊緊一攥,沉沉道:「現在,找個人試試。」

「呵呵……」溫卿墨懶懶斜倚在她身邊的桌角,「剛巧,長鳳刀,我派人給你弄來了。」

……

無間極樂的水榭樓台,大多數都是最近二十年間修造的。

因為沈星子寵著司馬瓊樓,而司馬瓊樓又的確有幾分品味,就由着他折騰。

此時遠處,微光湖邊,琴聲悠揚。

想找那一身天青色的賤人,並不難。

刀鋒割過青草地,留下一趟長長的傷痕。

司馬瓊樓盤膝坐在水邊的巨石上,抬眼輕蔑一笑,「出月子了?呵,尊主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你的男人,可還掛在城樓上看着呢,你若是將尊主服侍地好,或許,他還會網開一面,替你將他放下來。」

鳳乘鸞深深垂著雙眸,立在原地,「我不能放他下來,卻可以送人上去陪他。」

「一個女人!呵!」司馬瓊樓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撥,一聲清越之音,「若不是彼岸攔著,我早就替尊主先除了你,還能容你到今天,敢在我面前賣弄!」

鳳乘鸞依然紋絲不動。

司馬瓊樓微微一凜。

方才那一聲琴音,他只是試她恢復了多少,普通人若是入了耳,必要頭痛難當。

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下面,鳳乘鸞緩緩抬起頭,眼帘掀起,一雙赤紅如血的眸子,一字一頓:「司!馬!瓊!樓!」

司馬瓊樓雙掌錚地重重拍在琴弦上,「彼岸給你吃了什麼?」

「要你命的好東西!」

鳳乘鸞長鳳驟起,一刀而下,刀鋒斬落,劈的不是人,而是琴!

司馬瓊樓抱琴向後飛身,騰空而起,避讓開了這一擊,那原本座下巨石,轟地一聲,被鳳乘鸞一刀炸開,四分五裂地全部飛了開去!

錚!錚!錚!

幾聲急促琴音,司馬瓊樓知道來者不善,無心託大,只能一面飛速倒退到湖面上,一面揚琴撥弦,祭出大招!

宮商角徵羽!

連綿不絕,將水面炸開千層浪!

嗡——!

長鳳刀一聲長嘯,鳳乘鸞一人一刀,拉成筆直的一條線,刺破層層水浪,直奔司馬瓊樓!

她居然對他的琴音沒有反應!

司馬瓊樓慌了,當下扔了琴,腳尖踏過蓮葉,拔腿就逃!

「你也有害怕的一天?」鳳乘鸞長刀橫掃,一道接一道氣浪激起水牆,鋪天蓋地,迫得司馬瓊樓在開闊的水面上無處藏身,狼狽不堪,如過街老鼠!

鳳乘鸞的長刀所及之處,勢如破竹,司馬瓊樓拔出腰間軟劍,強行抵擋,卻也撐不下一個回合。

「你若是殺了我!尊主不會放過你!」他已經沒有辦法,不得不在一個女人面前,搬出另一個男人的名號來救命!

「我,不殺你!」鳳乘鸞牙縫裏崩字,再一刀劈落,嗡地一聲,司馬瓊樓軟劍脫手,嗖地一聲,打着圈飛了出去。

「我要你活着陪他!」鳳乘鸞再一刀!

轟——!

周遭水浪再次掀起山高!

唰唰唰!幾點血光,挑斷手筋腳筋!

司馬瓊樓水淋淋的人痛得全身一陣抽搐,直挺挺落入水中。

就在他扎入水中的一刻,鳳乘鸞踏着蓮葉而來,俯身將他撈起,踏浪登上岸邊。

湖邊,已經聚集了許多暗城高手,卻礙於溫卿墨在場,沒人敢上前一步。

這女人,從水上拖着個半死的人回來,一雙血紅的眼睛,如同一隻破禁而出的凶獸!

司馬瓊樓被扔在地上,手腳不住抽搐著慘嚎!

「尊主不會放過你的!尊主他很快就回來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讓他好好看看你真實的模樣!」她回頭隨便指了身後幾個人,「挖坑!」

那幾個人有些慌,看向溫卿墨。

溫卿墨抱着手臂,悠然自得,「看什麼,讓你挖,你就挖。」

一人深的坑,很快挖好了。

鳳乘鸞揪著司馬瓊樓,將人豎着塞了進去,用長鳳刀一刀一刀地親自填土!

司馬瓊樓癱在裏面,顧不上斷筋之痛,拚命掙扎,吃了一嘴土,「你要幹什麼!你這個瘋女人!你瘋了!」

鳳乘鸞紅着眼睛,也不用人幫手,就是一刀一刀地往裏填,「你不是一直很會設計旁人嗎?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個什麼死法?」

她一面填,一面時不時用刀背抽司馬瓊樓那張痛苦扭曲地幾乎變形的臉,「你不是愛美嗎?我讓你美得無以復加!」

她將他活埋到脖頸,只露了一顆頭在外面,揮刀削了他的髮髻,滿頭青絲只剩下尺許亂髮。

之後單膝跪地,拔下發簪!

豁!

一簪子在司馬瓊樓頭頂開了個口子!

司馬瓊樓已經嚇瘋了,他太知道她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這種把戲,他早就玩過不知多少次,已經膩歪了,卻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用在自己身上!

他被禁錮在土裏,無法掙扎,只能露著一顆頭,任人宰割!

「鳳乘鸞,你瘋了!你快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做錯的,你想讓我怎麼補償都行!我們有話好好說啊!」

鳳乘鸞從腰間摘下一隻小瓶,「我說過了,我要的補償,就是你活着陪他!」

她一隻手死死按住他亂晃的頭,用嘴拔了瓶塞,將瓶中銀色的液體,一滴一滴,慢慢地,慢慢地,順着司馬瓊樓頭頂的傷口滴了進去!

啊——!啊——!

水銀順着傷口,一點點剝離皮膚,向下沉去。

司馬瓊樓整個人在土裏無法掙脫,只能發出野獸瀕死一樣的怪叫!

溫卿墨將手掌捂在臉上,女人啊,要是狠起來,真是有點怕人呢。

周圍,即便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也開始有人想離開,有人背過臉去。

「全都不準走,都給我看仔細了!」鳳乘鸞一雙血紅的眼睛,如墮魔道,她這一聲吼,竟然再也沒人敢挪動半步。

啊——!

司馬瓊樓越叫越慘烈。

他越是掙扎,水銀在皮下流動地就越快!

鳳乘鸞將滿滿一瓶倒完,向後扔了瓶子,站起身來,瞪大眼睛,看着他垂死掙扎的模樣,一嘴銀牙咬得直響。

他的慘叫聲,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絕望,響徹整個無間極樂。

這叫聲,大概就是無間地獄中的極樂之音!

終於,司馬瓊樓身上最後一塊皮膚與血肉相連之處被水銀剝離,他整個人慘叫一聲,衝破頭頂那一塊半尺長的傷口,竟然血淋淋地從裏面跳了出來。

可接着又因為斷了手腳筋,撲通一聲,血糊糊地一團,摔倒在地。

沒了皮的身子,沾滿了沙子,劇痛抽搐著,讓人想死都死不了!

「殺了我——!殺了我啊——!」他的臉上,只剩下兩隻眼珠子骨碌碌轉,望向周圍的人求救!

可對於鳳乘鸞來說,也唯有如此,才最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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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梟妃之盛世大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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