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本王還沒開始膩歪呢

第221章 本王還沒開始膩歪呢

詩聽唰地背過身去,「也沒什麼急事,要不您倆先抱着,等抱夠了喊我。」

鳳乘鸞整了整衣襟,攏了一下頭髮,「抱完了,說吧,什麼事?」

詩聽小心翼翼轉身,見真的抱完了,瞅瞅依然背對着她的阮君庭,一看背影的氣場就知道心情不好,小聲道:「小姐,那小賤人已經被我整得差不多了,正在門口跪着哭呢。」

鳳乘鸞避開阮君庭,將詩聽拉到一邊,「都怎麼整得?」

「無非先潑了滿身狗屎草藥湯,洗了月事帶,給了她個下馬威!」

「……,你狠!然後呢?」

「然後就是冷翠說的那一套宮斗八大招,什麼無中生有,蓄意刁難,陷害,誣告,栽贓,投毒,苦肉之計,借刀殺人,全都用了一遍,現在就等著小姐您出殺手鐧了!」

「一個晚上用了這麼多招數?」

「嗯,咱們可勤快了,整宿都沒睡呢。」

「好!你先回去,我隨後就來。」

「嗯。」

等詩聽走了,鳳乘鸞清了清嗓子,牽了牽阮君庭的衣袖,「玉郎呀,你好點沒。」

阮君庭本來是好點了,可聽她這樣喚她,立刻知道這死丫頭要出么蛾子,立刻又不好了。

「你想幹什麼?」

「內個……,」鳳乘鸞用力啃了啃拇指的指甲,小心抬眼看他,「你覺得蘇合香怎麼樣?」

阮君庭不屑道:「好好地提她做什麼?她喜歡來伺候你,就隨你折騰,不小心弄死了,本王叫人將屍體抬回西南王府便是。」

「阮君庭,能不能說正經的啊!」

「本王很正經啊,死個女人而已,本王從來不介意殺女人。」他順便揉揉她的頭,「當初有一隻小鳥飛進本王的帳中,若不是伶牙俐齒,還不是也差點被拖出去亂棍打死?」

鳳乘鸞撥開他的手,「你敢!我才沒她那麼蠢。我那時候敢去見你,是心裏有底的。」

「哦,有底,你那時候是決定以身飼虎,勾.引本王,還是已經偷偷喜歡本王了?」

「你滾啦,說正經的呢,我是想問你,肅德既然已經將合香郡主塞進靖王府,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置?」

阮君庭將肩頭的大氅重新披了披,「你是王府的女主人,隨你喜歡。」

「她又不是真的來伺候我的。」鳳乘鸞扭頭望天。

「是嘛!那她能來幹什麼?來刺探軍情?」阮君庭探頭瞅她的臉,一臉的醋相。

「是啊!是啊!是啊!她來刺探你這郎君心中有多少情!」鳳乘鸞一根手指頭,戳戳戳!戳他胸口!

然後,那根細細的手指頭就被他抓住了,用力戳在自己心口,「我這裏有多少情,只有你知道。」

鳳乘鸞往回拽,拽不回來,「能不能正經一點,隨時隨地都不忘膩歪。」

阮君庭一笑,眉眼如花兒一樣綻開,「才嫁與本王幾天就嫌煩?本王還沒開始膩歪呢。」

說着,他那額頭就沉——下去,頂在她腦門上。

鳳乘鸞被他頂得腳下不穩,往後退了一步,用力撐住這個賴皮,「哎呀,我在問你蘇合香的事啊。」

「本王不想提別的女人。」

他往前挪了一步,迫得鳳乘鸞又得往後退一步。

「蘇勤勝過了正月十五就要回西南邊境去了,他走之前,一定會把女兒的事安排妥當。」不管他想不想提,鳳乘鸞都得把話說清楚。

「老實說,你昨晚是不是睡在本王身邊?」可惜阮君庭只顧著自己說自己的,完全不理她。

「所以蘇合香一定會在她爹離開之前,在王府里有所動作,給自己製造機會。」又被頂的退了一步。

「昨晚,本王的發冠是不是你摘的?乖啊,你怎麼這麼體貼?」

「我讓冷翠和詩聽這麼修理她,不過是讓她知道,靖王府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地方。」

「做得很好,可是你怎麼不幫本王寬衣呢?穿着衣裳睡得不舒服。」

也不知道他說得「做得很好」是指什麼,鳳乘鸞腳下用力扎樁頂住他這麼重的一個大男人。

「但是,她到底是去是留,還要你來決定。」她的這句話,始終還是一語雙關的。

阮君庭稍微頓了頓,她到底是在吃醋,還是不明白他的心意?

「她是去是留,都與我無關,我只在乎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哪裏就是靖王府。至於蘇合香,她若非要賴在這上風上水的地方,那便打死埋去花房也無所謂。」

他使勁兒往前湊,只盯着她那兩片小.嘴唇。

「你既然這麼說,我可就隨意咯。」鳳乘鸞已經快要退得站不住了。

「你想幹什麼都行,本王都喜歡,都答應,都依着你。」他也一語雙關,伸手攬住她的腰,俯身偏頭,直奔想了半天的那個小目標。

「王爺!不好了!出大事了!」冬斬又一頭撞了過來,見這倆人的造型,也立刻像詩聽那樣,慌忙背過身去。

阮君庭臉一冷,這一大早的,能不能好好地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別管他,咱們繼續。」

「哎呀,還要辦正經事呢。」鳳乘鸞終於得了空檔,推開他掉頭逃去桐台了。

早膳跑了!

阮君庭悻悻,轉頭看冬斬,「說吧,什麼事?」

冬斬縮了縮,「王爺,您聽了一定要冷靜。」

「能有什麼大事?」

「內個……,老太妃她來了!」

「什麼——?」阮君庭本來抱過鳳乘鸞的懷中,還有餘溫未去,此時卻如同被從頭到腳澆了一大盆冰水,徹底醒透了,整個人霎時冷了下來。

「母妃她到哪兒了?」

「已經進城。」

「老太妃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天機關距白玉京五千里路,天寒地凍,哪個沒有本王的手諭,膽敢私自將人送過來?」

「是……,是太后的銀甲衛去接的。」

肅德!

阮君庭怒掀猩紅大氅,轉身大步回觀雪樓,「更衣!」

——

桐台門口的台階上,蘇合香正被兩個僕婦用棍子壓着手臂,跪在一堆石子上。

冷翠冷冷地筆直立着,不說話。

詩聽叉著腰,「敢在白玉髓里加了過量的琥珀粉,你想讓我家小姐留一身的紅點子嗎?這次讓你跪石頭,下次就讓你跪針氈!」

蘇合香抬頭時,已是恨得哭都不會了,「我真的沒有在白玉髓里做手腳,你們可以去找太醫來驗證,靖王府的丫鬟,膽子都上天了,不但冒充主子,還對欽封的郡主濫用私刑!誰給你們的膽子!我要去告訴太后!讓娘娘治你們的死罪!」

身後傳來鳳乘鸞的聲音,「你覺得你人進了這王府之中,太后還會管你的死活嗎?」

「鳳乘鸞!」蘇合香扭頭,見了她那張乾乾淨淨,光潔瑩潤的臉,「好啊!原來你根本就沒得什麼惡疾!你欺君!」

「誰說沒有?」

鳳乘鸞摸摸自己的臉,「上次傳出本王妃染了惡疾是什麼時的事兒了?沒有十天,八天總有吧了?」

她來到蘇合香面前,俯身對她齜牙一笑,「人家染了病,你還不讓人家痊癒了?你安的什麼心?」

蘇合香:「哪裏有全身潰爛還好得那麼快的?」

「哎喲!」鳳乘鸞學着那些貴女常用的姿態,驚訝掩口,「哪裏有全身潰爛啊?就是屁.股上長了膿包啊,大概來你們北辰吃辣椒吃多了!現在火消了,那包就沒了啊!」

她又在蘇合香面前這個一扭,「不過呢,我身上長了一顆包,王爺他疼惜地緊,生怕是染了什麼惡疾,氣急敗壞之下,就興師動眾地出去吼了一圈,是哪個做賊心虛的,把這禍事往自己身上攬,誰知心裏有數哦。」

蘇合香眼睛瞪圓了,「你……,你這個騙子!」

「我騙你什麼了?我騙你的人了還是騙你的心了?是你一聽說我染了惡疾,全身潰爛,就急火火地削尖了腦袋往靖王府里鑽,你以為我變成賴皮雞,這王妃的位置就輪到你了?你!做!夢!」

詩聽在旁邊忍不住想笑,她家小姐別看平時大大咧咧的,擺出宅斗的架勢,還真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爭風吃醋的姿態,一樣不少。

她們這些十幾歲的少女怎麼知道,鳳乘鸞再怎麼不善後宅之事,也是活得久了,手撕小婊砸這種事,就算沒練過,見也見了不少的。

「誰稀罕你那王妃的位置!」蘇合香怒道!

「哎喲!快!冷翠,叫人拿筆記下來,按手印畫押!」鳳乘鸞擼起袖子在蘇合香面前來回踱步,「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要反悔啊!」

蘇合香:「……」

然後她就真的被冷翠那消瘦鐵鉗一樣的冰涼的手,給抓着按了手印。

「鳳乘鸞,你欺人太甚!你會後悔的!」她好不容易將手掙脫出來。

鳳乘鸞揚了揚手中的紙,「敢說不敢當,你也是頭一份的啦,合歡郡主!」

「……,鳳乘鸞,我怎麼說也是欽封的郡主,你們敢對我濫用私刑,就不怕我爹向太后告得你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鳳乘鸞這才一驚,對詩聽她們倆斥道:「你們這些奴婢,是怎麼招待客人的?竟然對合.歡郡主用了私行?還不快把人扶起來坐下!真是沒規矩。」

那椅子搬來時,蘇合香剛好被兩隻壓在肩頭地棍子放了,扶著膝蓋艱難站起來,正要坐到椅子上去,鳳乘鸞倒也不客氣,搶上一步,自己坐了上去,敲了二郎腿,結果蘇合香又成了站着的那個。

她這一天一.夜,被禍害得不淺,自從被詩聽從床帳里潑了三盞狗.屎燉草藥,到現在人都沒消停過,一身的衣裳已經見不得本色,滿頭凌亂,慘不忍睹。

可是,禍害歸禍害,詩聽她們倒是也沒真的傷了她的皮肉。

鳳乘鸞坐好身子,神色一正,「蘇合香,之前的,都是你入靖王府的見面禮,現在,我來跟你談正經事。」

蘇合香冰天雪地里,衣衫單薄,兩腿打戰,若不是靠一口氣撐著,怕是已經瘋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現在,還想留在靖王府嗎?」

鳳乘鸞坐在椅子裏,將阮君庭送她的艷紅輕裘將自己擁裹起來,舒服地窩著。

「你想怎樣?」蘇合香猜她也沒安什麼好心。

「我想跟你和平相處。」

「……?你什麼意思?」蘇合香根本不信,她一個下馬威將她半條命都折騰沒了,現在要說和平相處?她會讓她留在靖王府里?給她機會接近靖王?

騙鬼!

「你可知道,太后將你強行送進靖王府,是什麼意思?」

提起肅德,蘇合香微微昂了昂下頜,「太后的旨意,就是太后的意思,天威莫測,我等只需要奉旨行事,無需揣摩。」

「哦,這麼說你不知道。」鳳乘鸞彈了彈指甲,「她是讓你來送死的,你知道嗎?」

「……!不可能!」蘇合香當然不信。

「你說,從你來到靖王府這一天一.夜,靖王可有見你?可有對你禮遇善待?沒有。他根本就沒在乎過府里多了你這麼個人,你打算今後憑什麼通過服侍我,來接近他,然後打壓我,一步步取而代之?靠你的美貌?靠你的智慧?還是你的厚臉皮?」

蘇合香沒說話,在她的想法裏,男人沒有不吃腥的,只要時間夠長,總能找到機會親近,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她就不信不能上位!

鳳乘鸞藉著道:「合香郡主,你是從王府後門進來的,身邊一個隨從沒帶,又被扔在門口,接着你被倒了一身一臉的狗.屎湯,再洗了新鮮的月事帶,這一天中遭遇的其他事,我就不一一細說了,如今又跪了在這小石子,背了個妄圖加害王妃的罪名,你可想過,外面的人,他們會知道嗎?就算他們知道,他們管得着嗎?你說,有誰會在乎你的死活?」

說到這裏,蘇合香就真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她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個郡主,從小嬌生慣養的,這一天一.夜的羞辱都不帶讓人緩口氣的,對她來說,精神的羞辱大過身體地痛苦,不要說恨意,脾氣幾乎都快磨沒了。

「鳳乘鸞,你想軟禁我?凌虐我?我爹一定會來救我的!」

「呵呵呵,想多了,我花心思養只肥雞也懶的虐你!可是你爹啊,卻打了一手好算盤。」

鳳乘鸞在椅子裏舒服地換了個姿勢,「你若是在靖王府得勢了,他就可以得到靖王這麼個軍政通吃的天大靠山,從此風生水起,甚至吞併其他七位鎮邊王,成為第二個阮君庭也未可知。可你若是在靖王府受了委屈,甚至殘了,死了,那麼你爹就可以立刻站在太后那一頭,聯合八王,以百萬兵馬的實力,一起與靖王抗衡,他的好處,依然一樣不少。」

蘇合香的腦子,本是想不到這麼多的,此時被鳳乘鸞這麼一說,忽地覺得脊背發涼,頓時這一日一.夜間受的委屈,好像都不那麼重要了。

「這一天來,我命婢女如此對你,只是想讓你知道,要你死,靖王府有一千一萬種法子,可以讓你無聲無息地去花房裏做花肥,可是她們並沒有真的傷害你,就是想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你能有什麼誠意?」

「我的誠意就是,你高高興興地住在靖王府里,自會有人好吃好喝地養着你,你想描畫、繡花、包養男人都隨便你,只要在你爹問起的時候,你要說你在這裏過得十分愉快,與我相處融洽,得了王爺善待,既不求名分,也跟本不想回去。」

蘇合香倒是也有幾分倔強,「那我要是不肯呢?」

「不肯……?」鳳乘鸞眼帘一掀,「那就將昨晚到現在經歷的,全部重新來一遍,但是下次,潑在臉上的,也就不是狗.屎葯湯,洗的也不是旁人的月事帶,你膝蓋下面跪地,更不是小石子,至於是什麼……」

她呵呵一笑,「還沒想好。」

鳳乘鸞正說着,就見前面月洞門旁,正靜靜立着秋雨影,他站在那裏,不知何時來的,並不說話,似是不想打擾她,但是一定是阮君庭有事讓他來的轉達。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我今日將客氣話該說的都說完了,合香郡主是個聰明人,該知道何去何從。」

她走過蘇合香身邊,「還有,第一,不要妄想逃跑,更不要企圖傳消息出去,這王府的四面高牆,並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第二,就算你出去了,你爹還會再考慮將你送給第三個男人,下一個人的媳婦,就沒我這麼好說話了。」

蘇合香眼光激烈地晃動。

父王不會這麼對她的,太后對她那麼和氣,又怎麼會是將她送進來,不管她的死活?

可鳳乘鸞說得一板一眼,頭頭是道,竟然讓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是父王的一顆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從來沒想過,父王會如此不顧她的死活!

此時,經鳳乘鸞這麼一說,再加上以前聽聞的關於阮君庭的行為處事,和他與太后之間不清不楚的傳聞,蘇合香忽然覺得,自己這次仗着手中有太后的懿旨,是不是真的太託大了?

她不過是個異姓王家的郡主,而在北辰,像她這樣的郡主,雙手雙腳加起來都數不過來!

太后自己得不到的人,如何又會欣欣然拱手讓給別人?

秋雨影看着他家王妃,淺淺的笑,明明是別人送進來攪合她的棋子,現在反而被她反手給拘了,成了個人質。

有蘇合香在手,蘇勤勝就有所顧忌,更對與王爺交好抱了希望,不會輕易撕破臉皮。

如此一來,太后的一盤棋,就又被她以一子輕易破了局。

只是,人心難測,她怎能確定這蘇合香的心思是那麼容易掌控的?

「王妃。」他見鳳乘鸞向自己走了過來,便迎上兩步行禮。

「秋將軍,何事?」鳳乘鸞對秋雨影,始終敬重有加。

秋雨影看了眼桐台那邊,避開人道:「請借一步說話。」

鳳乘鸞很少見秋雨影這麼謹慎,知是大事,就乖乖地隨他繞過月洞門。

秋雨影該是憋足了勁,才鼓起勇氣道:「王爺差我來知會王妃,趕緊準備一下,老太妃她來白玉京了,王爺已趕去城門口迎接,老太妃稍後就會進府。」

「庄太妃?」鳳乘鸞一驚。

「王妃,不可直呼其號,她現在是您的婆婆,也是母妃。」

「……」鳳乘鸞急匆匆回頭去梳洗更衣,走了幾步,看到還愣在台階前糾結的蘇合香,對秋雨影道:「秋將軍,你要是沒有什麼急事的話,這裏幫忙善後一下。」

秋雨影抬眼,正巧蘇合香也抬眼,楚楚可憐地望向他。

他是她來這府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對她最和氣的一個人了!

她現在好彷徨,好無助,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那雙眼睛裏,全是水,就指望着他救命了!

秋雨影一陣頭大!

鳳乘鸞豈止是要拘著這個人,她是要收了她的心!

王妃娘娘,您「好」計謀!

——

此時的長歌城門前,虎賁軍列仗,銀甲衛開道,庄老太妃的車攆緩緩停下。

她此行返回白玉京,身邊並未跟着魔魘軍,而全數由銀甲衛相護,一看便知,是太后的人去將她接了,又不準魔魘軍相隨。

阮君庭總算及時趕到城門口相迎,下馬來到車攆前,躬身行禮,「恭迎母妃!母妃突然回京,怎麼也沒派人知會兒臣一聲?」

車裏,只有女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雖然不高,卻清晰入耳。

如此,庄老太妃便已算表示,她聽見他說的話了。

阮君庭的眸光之中,幾許落寞暗沉,毫無半點意外,卻依然唇角划起微笑,「兒臣這就接母妃回府。」

他轉身再要上馬之際,忽地身後車中一聲女子欣喜的嬌喚,「君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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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梟妃之盛世大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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