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鳳乖,替藍染擋酒(1更)

第162章 鳳乖,替藍染擋酒(1更)

御花園裏,鳳家的位置,被刻意地安排在容家的對面。

鳳乘鸞和阮君庭在鳳於歸和龍幼微下首,雙雙坐下,一雙璧人,銀裝素裹,引來無數羨煞的目光。

龍幼微甚是得意,老娘的眼光,不是蓋的!

女的是老娘生的,男的是老娘選的,行頭,是老娘命人專門定製的!

這倆人,都般配成這副德行了,到時候鳳郎提出賜婚的事兒,皇後娘娘,我就看你可還有老臉反對?

上方,龍皓華已在百官簇擁下落座,看向這邊,目光落在鳳乘鸞身上,久久不願挪開。

鳳乘鸞就稍微低了低頭。

自從那晚跟外公攤牌之後,她就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賴在他懷裏撒嬌了。

對面,容虛成攜著夫人一旦落座,就笑呵呵對鳳於歸道:「鳳帥,精氣神兒不錯啊,看來是身子骨大好了。」

鳳於歸謙和道:「托容相的福,已無大礙。」

「嗯,沒有大礙了好,沒有大礙了好啊!」容虛成捋著鬍子,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縫。

等到太監通傳,「皇帝陛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駕到!」

景曜與盛裝的施皇后,便攜手現身,其餘宮妃、皇子公主等等,一應按序就座。

景元熙躊躇滿志,勝券在握,目光在鳳乘鸞與容婉之間游移了一番,之後落在容婉鬢角盛開的山茶花上。

皇后酷愛山茶,容婉今日這樣明晃晃地戴了山茶前來,顯然不僅僅是宣誓效忠,而且,實在是為自己力請太子妃之位!

只要皇后和太子心之所向,她容家必然欣然而往!

施若仙眉眼端莊,母儀萬方之態,與自己皇兒欣然一笑,可那眼中,豈有半分善意?

今日,鳳於歸若是領情,肯將女兒獻上,那便手下留情。

若是不願,自然有人排隊等著。

景元熙下首,設有四個皇子的位置,卻硬生生空出兩個,一個是給三皇子景元深安排的,雖然他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可這位置不能少。

另一個,則是給景元禮準備的。因為董妃娘娘淚流滿面地向皇後娘娘哭訴,要讓五皇子殿下在天之靈也能分一杯花城御宴的酒。

另一邊,景嫻略長,攜溫卿墨坐在上首,而景安則一個人,坐在下首。

溫卿墨儼然小國太子,大朝駙馬的姿態,不但十分收斂,而且對景嫻關心備至,做足了一個駙馬應做的事。

如此舉手投足之間的關護,反而讓景嫻頭皮發麻。

景安則正襟危坐,心中惦記着今日的大事,脖子都已經挺得僵直也不敢亂動。

她怕失敗,更怕與鳳晝白坦然的目光對上,暴露了心跡,害了他!

董美蘭今日打扮地花枝招展,濃妝艷抹,頭上端端正正簪了一支照着施若仙所賜十八學士打造的玉簪,向景安溫和篤定地點頭。

那便是在說,你作你的妖,本宮幫你撐著。

至於焰姬,今日出乎意料地沒有陪在景曜身側。

她一早便鬧着頭疼,說要藉著好日子,為皇上祈福,自打進了佛堂,就再不出來了。

按說,她一個異族女子,又只是個夫人的身份,的確在花城宴上伴駕左右也不合適,景曜也就隨着她了。

待到所有人山呼萬歲,見過大禮,全部坐定,景帝的目光才將下面掃視一周,最後落在了阮君庭身上。

「哎呀,鳳愛卿,這位想必就是那日山鬼口一劍破了暗匪炮船的藍染了?」

鳳於歸扭頭,頗為戲謔地望向阮君庭,「染兒,還不快拜見皇帝陛下!」

老夫都喊你染兒了,還不快叫爹!

阮君庭被憑空沾了便宜,只能佯裝沒聽見,起身拱手,不卑不亢,「見過皇帝陛下。」

「嗯,好!朕就喜歡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景曜看着阮君庭儀錶氣度,倒是十分入眼,自家若是有個這樣的兒子,哪裏還用愁什麼爭儲奪嫡?連打北辰的事都不用他老爺子傷腦筋了!

容虛成兩眼望天,一抹鬍子,下面便有禮部尚書站起身來,開席前,先撕一波熱熱身!

「一介草民,見駕不跪,成何體統?」

戶部尚書:「聽說藍公子是北辰人氏,莫不是出門之前,鳳帥日理萬機,不曾教過禮數?」

吏部尚書:「呀!怎麼看着藍公子與傳聞中的北辰靖王,如此相似啊!」

此言一出,整座御花園一片嘩然。

鳳於歸不動聲色,淡淡一笑,「近些年來,鳳某常駐北疆,對朝中新任同僚都不是很熟悉,我見這位面生,還沒請教姓名,官居何職?」

吏部尚書見自己被鳳於歸翻牌子,忽地覺得這個存在感可能刷過頭了,他站起身,挺了挺胸膛,「鳳帥,下官苟莫離,承蒙皇恩,現任吏部尚書。」

「哦,吏部。」鳳於歸這才抬起頭來,正眼向下面瞧去,「我說看着眼熟呢,那日金殿之上,鳳某向皇上負荊請罪時,吏部尚書好像關護有加啊。」

他此時傷勢已基本痊癒,即便未穿帥袍,只是坐在席間,那一身的虎嘯龍騰的氣勢,就令苟莫離有點喘不過氣來。

「鳳帥莫怪,下官一向耿直,只是就事論事,若有得罪,還望海涵!」

他言下之意,鳳於歸你若是真的因為這麼一句話就更加責難,仗着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話,不免要被人懷疑此地無銀三百兩。

鳳於歸轉而對龍幼微道:「夫人,我聽說北辰靖王來我南淵,那江湖中人自發張貼的懸賞榜文已遍及大街小巷,上面所畫之人,粗眉厚唇,何處與咱們家藍染相似了?」

一會兒染兒,一會兒咱們家!

鳳乘鸞差點笑出聲!

爹您戲精上身了!

龍幼微道:「是啊,妾身只是聽說,那阮君庭入陣,向來頭戴鬼面,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夫君您與那他對戰十年,尚且不識其真面目,就算那畫影圖形所繪失實,這苟尚書怎麼就一眼看出咱們藍染生得像阮君庭呢?」

鳳晝白也學着苟莫離之前的語調,「呀!苟大人身為吏部尚書,莫不是還曾經見過北辰靖王不曾?」

後方文臣私會敵國主帥,那還了得?那是跳進太庸山的天水中也洗不清的大罪!

「這怎麼可能!沒有!絕對沒有!藍公子與阮君庭同為北辰人氏,又生得如此卓爾不凡,下官就是隨口說說那麼一比較,隨便一說!」

苟莫離慌忙為自己辯解,又偷眼看了眼容虛成,見他並未理會自己,知道自己這個馬屁是拍錯了地方,不但自作聰明,還被對方反咬一口,實在是有些蛋疼。

如此初一試探,容虛成便知鳳家今日是有備而來,依然笑呵呵,穩穩地道:「皇上面前,怎麼都如此小家子啊?藍公子是北辰人氏,只對北帝與肅德太後行覲見君王的大禮,到了我南淵,那就是客,客人若是守禮,主人面上風光,若是不懂禮儀,難道還有強壓着人家下跪的道理不成?這種小事,陛下都寬宏仁厚,壓根就沒計較,你們還在這裏說三道四,難道讓藍公子看我南淵文臣沒見過世面?」

阮君庭唇角一勾,的確沒見過世面。

他那輕蔑,立時入了容虛成的眼,讓他更加認定,此人必是阮君庭無疑!

「來,藍公子,那日山鬼口上,你力挫匪寇,救了小女,老夫敬你一杯!」

喝酒?

阮君庭就算舌根兒下壓着解百毒的葯,可沒壓着解酒藥啊!

他若是現在喝酒,待會兒可不知要干出什麼事兒來了!

鳳乘鸞也身子一緊,讓他喝酒,你還不如讓他直接上樹!

她站起身,拿起阮君庭面前的酒杯,向容虛成一敬,「容伯伯,藍染他有個毛病,若是沾了酒,就會狂性大發,未免驚了皇上御駕,侄女替他幹了這杯!」

說完,也不等容虛成點頭,就直接幹了。

容虛成捏著酒杯,反而不喝,不悅道:「藍公子,聽說北辰的男兒,都是馬上馳騁的天之驕子,原來都是要女子擋酒的?」

阮君庭在某些方面天生臉皮厚,「非也,容相息怒,其實,當日山鬼口大功,實在有許多誤會。那日之舉,並非藍染勇武,而只因見了鳳夫人,盛情難卻,稍稍喝了一杯水酒,後來見了敵船橫行,便無法自制,隨手一劍劈了,所以,皇上的褒獎,實在是受之有愧。」

額……

下面有點靜。

遠近人等,竊竊私語。

喝了一杯酒,就劈了一艘船。

那要是喝多了……,這御花園,這皇宮……

景曜瞪眼,容虛成你個老東西,莫不是想要變着法子謀害朕!

「好了好了,藍染既然不能喝酒,朕今日就准他滴酒不沾!呵呵呵呵……」

皇上金口玉牙一開,自然是誰都不能再強求,阮君庭喝酒這一關,總算是安然渡過。

然而,這個所謂的藍染不能喝,他身邊的鳳乘鸞卻是可以喝的。

席間觥籌交錯,容婉款款起身,「藍公子,那日山鬼口上的大恩,小女子一直無以為報,今日借這花城宴之機,也敬您一杯,就請姮兒代勞了?」

她狡黠一笑,鳳乘鸞端起阮君庭的酒杯,傲然又幹了一杯。

她將嘴唇一抹,「還有誰想敬我們藍染,一起來,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

呼啦啦來了一大群不相干的,莫名其妙的,各種理由前來敬酒。

有看容婉臉色的,也真心敬仰的,也有不明真相瞎起鬨的。

鳳乘鸞一小杯接着一小杯,一連串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腳下不穩,就有點晃。

阮君庭牽住她的手,起身將再次送到嘴邊的那一杯攔了下來,「諸位的好意,藍染與姮兒心領了,這酒,的確不能再喝了,否則酒後無狀,擾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雅興,就是我等的罪過了。」

景曜坐在上面,一面欣賞歌舞,一面豎着耳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剛好聽到這裏,心中哼了一聲,你們一個個全都拿朕說事兒,這要是將來有一日鎮不住你們,這還不上天?

鳳乘鸞好不容易坐下,晃了晃頭,她很久沒喝這麼多酒了,確實有點消受不起。

阮君庭將手輕按在她背上,有些揶揄地笑,「沒那麼大酒量,就不要學別人美女救英雄,救了又不稀罕人家以身相許,多沒意思。」

「誰救你!不要臉!」

「呵呵呵……」阮君庭看着她笑,她微醺的臉頰,紅艷艷的,一瞪眼,真是又凶又美,以後要想辦法讓她多喝酒。

……

「皇上!」御花園中,酒過三巡之後,容虛成站起身來,「恕臣酒後眼拙,今日鳳帥神清氣爽,英姿颯颯,看來已是身上重傷大好,臣記得,當日金殿之上,鳳帥可是還欠了陛下一百大板,尚未領旨謝恩呢。」

景曜最喜歡的,就是看這群文臣武將在下面鬥來鬥去,他們越是斗得歡,自己這個皇位就越是坐得穩。

「確有此事。」他也不多說一個字,就看他們打算怎麼斗。

容虛成立刻道:「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今日花城宴,普天同慶,萬眾矚目,鳳帥身為武將之首,若是有膽就此領了這一百大板,之後,再英姿颯爽地回來,繼續陪皇上飲酒,這傳將出去,該是何等的傲氣萬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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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梟妃之盛世大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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