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打顫 朋友

當事人麻敏兒並不知道，被夏臻送回家后，她真是太累了，一直睡到第二天麻三夫人派人過來拿食方子，她才起床。

除了寫食方子，麻敏兒還把現代小食店的精髓傳授了給麻三夫人的管事，讓他好好經營。

「多謝敏娘子，太感謝了……太感謝了……」管事感謝的話一直說到出了門。

午飯過後，麻三郎問：「二姐，你要不要出去玩？」

麻敏兒搖搖頭：「不了！」

「那我能出去嗎？」

麻敏兒朝三弟歉意的笑笑：「要是能不出去還是別出去了。」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

麻敏兒點點頭：「京里有心之人正等着我們出去使絆子呢，我們還是悶在家裏消暑吧。」

「二姐，什麼叫有心之人，為何要給我們使絆子？」

「這個……」麻敏兒一時之間還真解釋不清楚，「就是你姐夫樹大招風，那些想他倒霉的人，絆不倒他，就絆他身邊的人。」

麻三郎道：「哦，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對不住了，小弟，要你拘在家裏。」

「沒事，二姐，家裏也挺好玩的。」

麻敏兒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做雪糯糰子吃？」

「好啊！」有個這樣的姐夫，麻三郎能怎麼辦呢，只好乖乖待在家裏。

夏臻讓驚墨查了昨天晚上的事，可他們在京城的人手不多，一時之間竟沒有查到。

「我們要在這裏呆上三年五載，你趕緊把人手佈置齊全。」

「是，王爺。」驚墨回道。

「嗯，去吧，讓小忍寸步不離敏兒。」

「屬下知道了。」

驚墨出了房間，曉文站在門口，瞄了眼他，「昨天你們見面了？」

「明知故問。」驚墨抱着劍走了。

曉文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王爺還有一個月才大婚，我啥時能見到杏兒喲！

付小有真是忙得腳不沾地，他一個毛頭小子沒結過婚，又沒看過幾場別人結婚，關於大婚中的各項禮節事宜，他都得一一學起來，不僅如此，他要學的可是怎麼嫁王妃，更來不得半點馬虎。

麻敏兒沒時間找江夫子，付小有倒是先上門了，看到威嚴的太師府大門，說得一點也不誇張，他的小腿都打顫。

可再怎麼顫，他也得硬得頭皮上啊，京城除了大東家的祖父，他就認識江夫子了，可是他跟麻家祖父不熟，跟江夫子到是熟，他心道，看在自己經常陪他喝小酒的份上，他該會見自己一面吧。

付小有這樣想着，終於鼓足勇氣，扣了門環。

側門打開了，門房的人問：「你是那家小廝，有貼子嗎？」

「有有有……」付小有雙手遞上自家的貼子。

「有什麼有，我問你是那家小廝？」門房不耐煩的問。

「我是麻家的大管事。」

「就你？」門房的人根本不相信，一個毛頭小子是大管事，「毛都沒有長齊，都敢稱自己是大管事了，還真行。」

「這位大哥，這是我家的貼子。」付小有雙手捧著一動不動。

「麻家？」

「對對，真是麻家。」

「麻通奉家的人我也認識啊，沒見過你。」

付小有連忙解釋：「我不是麻通奉家的管事，我是……北郡王，大哥你聽說過嗎？」

門房眉毛一動，這兩天門房的人磕牙磕得都是北郡王和他的未婚妻子，那未婚妻子就姓麻，「你是雲水鎮麻家？」

「正是。」

「哦，請進，請進……」門房人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熱情的把他迎了進來，「你貴姓？」

「我姓付……」

門房的人問：「你就是老太爺口中的付小哥？」

「是吧！」付小有陪着笑。

門房人聽到這樣的回話，笑得眼不見縫，雲水鎮的人還真如老太爺說的那樣，還真有趣。

門房人把付小有親自帶到了風江逸跟前，「付小哥？」看到他很是驚訝。

「江夫子——」付小有規規矩矩結結實實給他行了個大禮。

「哎呀，付小哥，快請起，快請起。」

付小有立起身，微縮著身子，露出怯生生的笑容，「江夫子，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門房的人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

「那何來的不容易？」風江逸笑問。

「是找不到借口來找你的不容易。」

「哈哈……」

風江逸仰頭大笑，「你這小子，還是這麼滑頭，說，你東家主人怎麼不來找我，倒是派你這個小哥兒來，是何道理？」

付小有拱手，「回夫子，大東家不善與人打交道，小東家被前天晚上的事嚇了一通，不敢出來了，只好派小的過來打擾夫子。」

風江逸白鬚眉挑得老高，「她知道害怕？」

「那……那是當然，小東家說，她只是個倚著郡王、夫子虎假虎威的小娘子，而且這種假虎威只能用一次，用多了沒人信，怎麼不怕。」

「人精，我就說這丫頭是人精。」風江逸嘖嘴。

付小有陪着乾笑笑。

「你今天來幹嘛，請我上門吃飯？」

「夫……夫子好厲害，小東家是有這個意思，但不知道你老那天有空？」

風江逸是骨灰級的權謀者，馬揭了他的謊話：「付小哥兒，你就說你的小東家目前還沒有想起我號人，就你想到了……」

「夫……夫子，那能呢？」付小有心虛的臉都紅了，小東家說要感謝夫子，但具體的日程還真沒有提過。

風江逸鼻子嗤嗤：「說罷，有什麼事找老夫？」

「想請你老人家介紹幾個僕人用用。」

「介紹僕人？」

付小有答道：「是，為了小東家的大婚之事，希望找一兩個精通大婚禮節、操辦婚禮各項細節之事的管事之人。」

風江逸笑意盈盈，「這個沒問題。」

付小有仍舊朝江夫子一臉笑。

「你還有小算盤？」

「夫子英明。」

「想借丫頭婆子？」

「夫子太聰明了。」

風江逸故意板正臉，「你可真敢開口。」

「夫子，我沒開口，是你主動說的。」

「哈哈……」風江逸大笑，「你這滑頭的小哥兒！」

「夫子，實在是有銀子也不定能買到得用的丫頭婆子，麻煩你了。」付小有實話實說。

「那倒是真的。」風江逸捋須點點頭，「行，我讓老婆子挑些丫頭婆子給你們。」

「多謝夫子。」付小有給他揖了個大禮。

夫子笑道：「既然來了，陪老夫下盤棋，吃個便飯再走。」

「是，夫子。」付小有笑得眼眯成了縫。

麻家院子某牆角外，一棵茂盛的樹冠上，夏風吹動，樹葉搖曳生姿，美極了，忽然之間好像有鳥兒飛過，一晃眼，又彷彿沒有。

看後門的老頭眨了眨眼，確定沒有鳥飛了，才轉身回頭，「青天白日不會有什麼吧。」自言自語的走了。

濃密的樹冠內，卻不是什麼鳥兒，而是坐着一對男女，男的生得高大挺拔，小娘子生的秀氣小巧，可能是地方小，小娘子幾乎窩在男人的胳肢窩下，被他一隻胳膊攬著。

女的似乎不習慣，伸手要撓掉那隻胳膊。

「別動。」

「那你放開。」

「放了，你就掉下去了。」

「你不試怎麼知道我會掉下去。」

「有些事還是不要試的好。」

「你……」小娘子生氣道：「說吧，主人又有什麼叮嚀囑咐？」

「讓你寸步不離。」

「除了茅廁，可以！」

聽到這話，另一隻手抱劍的驚墨轉頭看向小娘子，「感覺怎麼樣？」

「一般般。」

驚墨皺眉，「語句太直白、太急促，沒有美感。」

小忍轉頭看向他，雙眉挑得老高：「你到是把自己總結的很好嘛。」

驚墨好看的劍眉差點變成八字眉，見小娘子盯着他，倏一下轉過頭，看向院落。

小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伸手拿了他的胳膊，「我要去『寸步不離』了。」

嗖一下，人影不見了，驚墨的胳肢窩一下子空了，他轉頭看向空空的胳肢窩，夏風吹過，彷彿還有餘溫淺淡。

付小有走後，風老夫人看着自家老頭子，「你很少過問這些俗，看來雲水鎮的小丫頭深得你心。」

「可惜沒有緣份，要不然，把她拐回來給你小兒子做媳婦。」

風老夫人嗤笑一聲，「你小兒子每天看風看雨都飽了，還食人間煙火，還會娶媳婦？可拉倒吧。」

風江逸不以為意，「難人仙人就不成婚了，我還不是生兒育女。」

「哼……」風老夫人譏笑一聲：「得了，我不跟你扯這些，咱大孫女的事，你趕緊抓抓緊。」

「我心中有數。」

風老夫人大叫：「你有數什麼，瑤兒整日都去找麻大郎，再不成婚，要出事。」

「年輕人嘛，在婚前多多接觸，有利於婚後生活。」

「你……」風老夫人火氣再次上頭，「我不跟你說了，你趕緊暗示麻家，趕緊把人娶了。」

「我是女方，我得端著，我才不提醒呢。」風江逸得瑟的走了。

風老夫人真是氣得能吐血，人是你引回來的，這到關鍵時候，居然甩手，「娘呀，娘呀，我怎麼嫁了這麼個渾不吝的男人。」

渾不吝的小霸王這幾天也不逛樓子了，不管是花樓，還是酒樓，都不去了，坐在家裏發獃。

「呈兒啊，你怎麼啦，祖母給端的好吃的，你也不吃了，讓你出去玩，你也不出去了，難不成被姓麻的打傻了？」老梁王妃見孫子坐着一動一動，急得眼淚就差出來。

劉載呈獃著獃著又笑起來，一臉側有個小小的酒窩，倒是挺可愛的。

「老天啊，真是……真是傻了！」老梁王妃嚇得尖叫，「來人……來人……」

「老王妃——」

「趕緊帶人端了姓麻的。」

端……劉載呈從傻笑中回過神，「祖母你這是幹什麼？」

「你……你沒傻啊，我的大孫子？」

「祖母，你這是什麼話。」

老梁王妃心虛的笑笑，「我的寶貝大孫子，你在想什麼？」

劉載呈道：「祖母，我在想，要是麻家小娘子做我的媳婦就好了。」

「啊……」老梁王妃被大孫子的話嚇得花容失色，「你……你說什麼？」

劉載呈齜牙一笑，「現在不可能了。」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

「哎喲喂，我的親親大孫子喲，你可別嚇祖母，你要是搶了夏二橫子的媳婦，咱們家能被他端了。」

「祖母，我不是怕夏二橫子，我是不想小仙女為難。」劉載呈一臉大度的說道。

「小……小仙女？」老梁王妃嘴角抽了抽，什麼樣的女人能被大孫子誇成一朵花。

從神思中醒過神，劉載呈嘆口氣，「我找小仙女去了。」說完，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老梁王妃趕緊跟上去，「飯還沒有吃呢？」

「不吃了，去找小仙女。」

「人家都要大婚了，不能見外男，你不能去。」

「沒事，小仙女跟別人不一樣。」劉載呈邊走邊回，老梁王妃只看到他的背影：「這孩子不上房揭瓦，我咋還這麼擔心呢？」

不管是夏府還是麻府，都忙得團團轉，麻敏兒早上半天訓練禮議規矩，下半天學習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未來王妃，還真是忙得腳不沾地。

麻齊風卻感覺自己不太忙，除了帶小兒子，見見秋白硯和付小有，好像沒什麼忙的，而秋白硯和付小有過來，不是問他要怎麼做事，而是抽出空來告訴他一聲，小東家的婚事準備到什麼程度了，用了多少銀子了，至於具體的事怎麼做，要怎麼花銀子，這兩個比他還門清。

「爹是不是沒用啊！」麻齊風坐在長廊下，對着寶寶車裏的小兒子說道。

「呀呀呀！」麻小五那裏聽得懂，只知道有人跟他說話，他高興的回應，伸出手中的小玩意揮來揮去，意思是快跟我一起玩啊！

麻齊風還真蹲下來，拿起七巧板，和九個月大的兒子一起拼東西，玩得不亦樂乎。

正廳里，付小有把借過來的丫頭婆子都給了莫婉怡，對她說：「夫人，兩個管事我留在身邊用了，這些丫頭婆子給你用，要是人手還不夠，你對我講，我再去找。」

莫婉怡微笑點頭：「嗯，我知道了。」轉頭道：「悅兒，把他們的花名冊拿過來，咱們認認人。」

「是，婉姨。」

「那我就先出去忙別的了。」

「好。」

莫婉怡和麻悅兒兩人認了人，又讓他們自已挑事做，挑完之後，說道：「我們麻家雖是平民之家，可是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們要嫁的女兒卻是未來的北郡王妃，來不得半點馬虎。」

風府來的丫頭婆子低着頭，心裏卻嘀咕，我們跟着老夫人不知道參加了多少王候貴胄家的婚事，郡王嘛，品級雖不低，但更高的我們也做過，算什麼呀。

莫婉怡說完后，看了看風府過來的丫頭婆子，見他們不以為意，也不惱，笑道：「呈你們主人的恩情，能讓你們來我家做事，首先感謝你們，近兩個月的月銀，將由我們麻府出，如果做的好的，還有賞銀，我不知道京里的賞銀是多少，但我麻家最高的賞銀是千兩。」

千……賞給丫頭婆子達千兩，就算是親王府，怕也是沒有的，有人忍不住問：「一千兩是千，九千兩還是千，不知貴府的『千』指得是多少？」

莫婉怡道：「三千兩。」

噝……六品京官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如此，風府的丫頭婆子早就耳聞麻家在京里置的房產值十幾萬兩，知道他們有銀子，沒想到這麼有錢，個個眉開眼笑，不再是一副輕傲的態度。

莫婉怡知道錢起作用了，繼續微笑道：「只要努力做事，把王妃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沒有一絲讓人不滿，那大家都能拿到銀子。」

風家僕人知道潛台詞了，那就是做事要讓他們滿意，這個……還不簡單嘛，我們可是京城裏的百事通，怎麼可能不讓你們滿意呢。

吃午飯時，莫婉怡把付小有從風家借奴僕的事跟麻敏兒說了，麻敏兒誇讚道，「小有果然有腦子。」

莫婉怡卻還是有些擔心：「我們家跟風太師有交情，這些僕人也會看在主人的份上盡心儘力做事，但人心總是難測，我怕這些僕人不服管，用了銀子，感覺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麻敏兒道，「我知道婉怡你的擔心來自那裏！」

「你知道？」莫婉怡心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莫名的緊張、擔心。

麻敏兒彷彿瞭然道：「像這些能被主人借出來的婆子丫頭，他們在一些基本之事上，根本不會出錯，而我們只能看懂一些基本之事，如果這些婆子、僕人在我們看不懂的地方，有什麼不盡心，我們可能就發現不了，但卻影響了我的婚事。」

「對對對。」莫婉怡道：「這就是我擔心的東西。」

麻敏兒燦爛一笑，「夏老夫人給我置的人他們可能也懂京城的禮儀規矩，卻沒有說服力，我……」她思索了一下，「等我見到夏臻時，讓他再找兩個懂行的嬤嬤過來。」

「那再好不過了。」莫婉怡放下心來吃飯。

麻敏兒朝她和悅兒笑笑：「辛苦你們了。」

「那裏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莫婉怡輕輕一笑。

麻悅兒道：「二姐，平時我都沒有機會實踐，用你大婚練手剛好呀。」

「哈哈，還真是。」麻敏兒大樂，「等我大婚過後，你也是京城百事通了。」

「那是。」麻悅兒得意極了。

莫婉怡微笑看了看麻家姐妹，人跟人還真是不同，如果是一般小娘子，看到婚事這麼繁瑣，忙前忙后，早就怨聲載道了，可麻悅兒卻換了一個角度，等她忙完姐姐的婚事，可不就是一個地道的京城百事通嘛。所以有時候看似吃虧的事，何償不是一種成長、一種鍛煉呢！

午飯後，大家都藉著消食的機會小憩了一會兒，還沒等屁股抬起來，門房的人跑進來，「夫人，小東家，什麼郡王來了……」

「洛陽郡王……你這臭僕人連本王的名號都報不好，要你何用……」劉載呈邊說邊踢了門房一腳，門房被他踢得不輕，歪在地上抱着大腿，卻沒敢喊疼。

麻敏兒皮笑肉不笑，「洛陽郡王，你這是做什麼？」

「你怎麼買了這樣的看門狗，不要也罷。」劉載呈自顧自的說道。

「前天晚上沒打夠？」

劉載呈一聽到打，下意識就縮了一下身子，「別啊，我們都是朋友了，還打什麼打。」

「那誰家朋友上來就踢人家門房？」麻敏兒瞪眼。

劉載呈馬上叫道：「我呀，我經常踢王五、常六家的門房，王五和常六可是我的鐵哥們。」

「你……」麻敏兒無語了，轉身讓單小山把門房扶出了院子。

「麻二娘，你怎麼不請我進去。」劉載呈一邊看小仙女一邊委屈巴巴的提醒。

看着委屈的洛陽群王，要不是大哥講了他的『光榮』事迹，她肯定以為他就是個神經大條的大男孩，可現在……她暗暗吐舌，那就是個混世小魔王。

「請進吧，小王爺！」

劉載呈高高興興的進了客廳，剛想一屁股歪坐，想起在小仙女面前得文雅一點，端端身子，廝廝文文的毫不客氣的坐到了主位。

「蘭若，給客人上茶。」蘭是二等丫頭的第一個字。

「我不喜喝茶。」

「……」蘭若提水壺的手停住了。

劉載呈老氣橫秋道：「天氣這麼熱，給爺來些涼快的東西。」

麻敏兒真想揪眉心，「蘭屏，把仙草凍、雪糕拿出來，讓郡王選。」

「是，夫人。」

「夫……人？」洛陽郡王馬上出聲：「還沒大婚呢，不許叫。」

「……」夏老夫人派過來的丫頭個個傻眼了，不叫夫人叫什麼。

「小東家，我去拿。」單小單見她們都愣住了，只好自己親自去。

「這還差不多。」洛陽郡王覺得順耳多了。

麻敏兒無語的站在一旁。

「咦，二娘，你坐呀，坐呀……」洛陽郡王以自己認為的最溫柔的語調叫她坐下。

他認為最溫柔的語調，聽在麻敏兒耳朵還是頤指氣使，果然就是小霸王一個，「不知洛陽郡王今天來所謂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洛陽郡王理直氣壯的說道。

麻敏兒回答的斬鐵截鐵：「是，不能。」

「我……」

站在洛陽郡王身邊的隨從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想不到他們主了還有遇到對手的一天，竟被人家小娘子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要是沒事，你坐一會兒就走吧，我很忙。」

「我……」洛陽郡王這下真委屈了，這天下只有自己趕別人的份，那有別人趕自己的份。

「我要忙着大婚。」麻敏兒見他愣頭愣惱，不得不出聲提醒，自己可是有未婚夫的小娘子。

「你前幾天晚上不是說交朋友的嘛，難道朋友就不能過來坐坐了？」委屈沒用，洛陽郡王心道我也不是傻子，難道不會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