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侄女兒?也沒聽說傅家還有什麼人?他這哪來的侄女?」
劉先利話說的平常,但話語里多少有點兒不甘心。
「誰家還沒有個親戚?說是生子的侄女兒還能有錯?」
「前一段也沒聽說,會不會是看生子快不行了,他這侄女就冒出來,你說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不得不說劉先利想的挺多,這嘴臉沒把田恬氣笑。
「就算真有什麼想也是應該,畢竟是生子的侄女。」
曾亮語氣比剛才更加冷硬,估計也是聽出了劉先利的心思。
「那是,那是……」
劉先利附和,但只是嘴上說說,心裏想法就不知道了。
聊到這裏倆人都沒再開口,劉先利掏出煙給曾亮一根兒,他自己先點燃抽了起來,抽的猛了,他不斷咳嗽。
「咳咳咳……咳咳……抽了多年的煙,還給我嗆著了!」
「慢點抽,又沒人跟你搶。」
曾亮言語緩慢,也點起煙抽了起來。
「亮子,明天我們去看看生子。」
曾亮抽了一口煙,長嘆一口氣。
「是該去看看了!我們這些鄰里鄰居有點兒過了,他一個人重病,愣是沒一個人去瞧一眼。」
劉先立也抽了一口煙,用指頭彈着手裏的煙頭,黑暗中點點火光格外亮眼。
「也沒辦法,誰叫他得的是這傳染病?自個兒的性命要緊。」
是啊,自個兒的性命要緊!人性就是如此!
自己的性命要緊,還得惦記別人的家產!
「再傳染那都不至於,隔着窗戶說兩句話,給他端杯水都行,哪有說句話就給傳染的?我也是慫……」
曾亮說話悶聲悶氣,心裏多有不忍。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小心點總歸好,萬一傳染上病了那就晚了!」
「說起來我們跟生子也沒差幾歲,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看他這樣不忍心!」
曾亮蹲在那裏也不抽煙,回想小時候的事情。
「是他的命……」
劉先利利索的說到。
田恬終於知道傅時生為什麼寫信讓她速來。他想把傅家所有的家產交給自己,他身患重病,旁邊還圍着一窩豺狼虎豹打他的注意。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心裏能不清楚嗎?
田恬除了心酸就是憤怒,就是傅時生真的沒了,他們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況且人現在還活着呢!他們估計是日盼夜盼,巴望着傅時生早閉眼。
田恬心裏怒火衝天,她就想治好傅時生,讓這些畜生不如的東西從竹籃打水一場空。
田恬沒心思再聽他們說什麼,腳下用力發出聲響,朝着車走過去。
「誰——」
曾亮把手裏的煙扔地上,站起來看着走過來的田恬。
「傅時生的侄女兒。」
田恬聲音冷冷清清,鑒於說話的是曾亮,語氣稍微好點兒。
「你是傅家那……生子的侄女,怎麼沒聽說過!」
聽田恬說話,劉先利把煙頭扔地上踩了一腳,趕緊走過來。
「聽誰說?你想聽誰說?你和傅家很熟嗎?跟我叔叔很要好嗎?」
劉先利激動地過來站在車頭,離田恬也就兩三步的距離,被突如其來的質問,問的愣在原地沒了聲音。也被田恬問的火冒三丈,他想發火,可是要顧及面子。
「你這小姑娘應該年齡不大吧?怎麼能這麼說話?我跟生子那是從小長大的,問一下不行嗎?」
黑燈瞎火,他也看不見田恬的長相,具體的年齡也看不出來,聽清聲音個小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所以他說話語氣格外強硬,想在氣勢上壓倒田恬。
「問一下可以,真心關心也行,就怕您不安好心,盼我叔叔早死!」
田恬這話也說的直白,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
「瞎說,你個小姑娘,你……瞎說八道,這話是你能說的嗎?是誰給你說的?」
「沒人跟我說,我長眼也長心,是人是鬼自然分辨的清楚。我叔叔得的是肺癆,是要人命的病,就不勞你去關心看他了,萬一傳染給你,讓你得肺癆死了說出去也不好聽。」
田恬氣急,說話想也不想,平時的沉穩冷靜也全然沒了蹤影,不客氣的話語也直接冒出來,得罪不得罪人此時對她來說都是屁!傅時生都快死了,她還能顧得上這些。
「你……你個……你爸媽沒教過你怎麼跟人說話嗎?我跟生子一個輩分,按道理來說也是你的伯伯,你怎麼說話的?」
他不該萬不該此時提起田恬的爸媽,田恬簡直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燒沖他肚子一腳踹過去。
兩人都沒看清,等劉先利反應過來,他已經倒在地上肚子疼的鑽心撓肺,他捂著肚子在地上邊打滾兒邊罵。
「你特么的想死啊?死丫頭,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
「我等著,你想把我怎麼着?」
田恬上去照他的大腿兒又踹了兩腳,這兩腳並沒有讓劉先利覺得很疼。可是一個月以後他就知道其中的厲害了!
這是田恬來到這裏第二次用這種陰毒的方法治人。第一次是以前在老家縣城給人販子用的,第二次就是他,也算是他的榮幸!
田恬此時心情很糟糕,對劉先利用這樣的方法確實有點下手過重,但是他一點兒也不無辜。
「我隨時等着你來收拾我,就你這樣臭蟲不如的畜生,還想打我叔叔的主意!我告訴你,把你那心給收起來,誰打傅時生的主意,我就讓他不得安寧!」
倒在地上的劉先利確實害怕,他清楚的感覺到田恬身上傳來的煞氣,讓他寒毛豎起,膽戰心驚。但是膽小怕事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嘴硬,還是死硬!
「你個死丫頭片子,你有多大能耐?誰告訴你我打傅時生的注意了?誰告訴你的?」
他躺在地上心虛,大喊大叫來給自己壯膽。
「就是你這副慫樣告訴我的,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的一清二楚,以後把你那心思給我收了,老惦記別人的東西,你這樣的人容易早死。」
一直沒出聲的曾亮很清楚劉先利的心思,所以田恬剛才收拾他的時候沒出聲也沒出手拉勸。
「那個姑娘,行了行了,你是不是要走?」
曾亮出聲,田恬倒也願意給他幾分臉面。
「麻煩曾叔叔給我看車,我不走在這裏照顧我叔叔,把車開過去挺在院子門口方便。」
一聽田恬不走,曾亮也鬆了一口氣,畢竟傅時生有人照顧他也安心。
「好好,生子有人照顧就好!有我們這些人……」
「我叔叔一個人在家,我先開車回去了,曾叔叔要不要一起?」
田恬打斷了他的話語,他想說什麼田恬心裏很清楚。無非就是他沒照看傅時生心裏愧疚什麼的,可是說這些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