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廟堂江湖
「這幾日在做什麼？」
葉瑾懷看着褚風，笑着問道，褚風「巡查宮城，吃飯，睡覺。」
「我這裏有個消息，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易水那邊的。」
葉瑾懷看了褚風半天「我知道你感興趣，易水閣那邊已經安定下來了，牧閣主也已經回去重掌大局，怎麼樣，高興么？」
「謝相爺告知。」褚風道。
「褚風，你要知道，在我這裏得消息可不是容易的。」
「相爺吩咐。」褚風微微低頭，誰也沒看到他嘴角的一絲笑意。
「還是那件事，之前答應我的，你要做到。」
「相爺放心。」褚風拜道。
「我給你三日時間，恢復功力，三天後，計劃便要開始了。」
「這麼快？」
葉瑾懷笑了「快嗎，並不算快了，而且，我知道你的武功被廢了，現在的功力也是十不存一，對吧，所以，我特意給了你三日時間，恢復功力，這三天你不必出去，就留在府上，我這裏有三粒玄清丹，一天服一粒，再加上調息，可以暫時恢復為原來的實力。」
頓了一下，葉瑾懷道「我等着你三天後的結果。」
「是。」
……
褚風走了，葉瑾懷回身拍了拍凳子扶手。
「你這是存心幫他？」
「我只是讓他幫我完成計劃。」
「讓他幫忙完成計劃？」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然後那人便出現在葉瑾懷面前「相爺，你莫不是心慈手軟了吧。」
葉瑾懷看了他一眼「怎麼，怕我殺了他？他還有用，我不會動他。」
「玄清丹，每次服用一個便可以了，一次可以挺上幾個月的時間，你這讓他一天一粒不說，還一連三天，你不知此葯的效果嗎？」
「我就是因為知道，才如此說。」葉瑾懷笑道。
「是。」
「一連三天，每天一粒，藥效如何，你總比我明白。」
那人愣了片刻，輕輕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夜晚，褚風看着放在旁邊的葯，微微皺眉。
……
「子陵，你說有沒有一種葯是能讓人瞬間恢復功力的？」
牧謠看了褚風一眼，輕輕搖頭「能讓人瞬間死亡的葯倒是有，你想不想聽？」
「還是不了，那，到底有沒有能讓人瞬時恢復功力的？」
「有是有。」牧謠走到桌案旁，翻了半天，才從下面翻出來一本舊書。
「這裏有，自己找。」
說完，牧謠便出去了，褚風撇了撇嘴，翻開了書。
「嗯，玄清丹，短時間可以讓人恢復至巔峰，然後，副作用是，是什麼？」褚風翻頁，才發現下一頁沒有了。
「褚風，死出來吃藥。」牧謠的聲音在外面突然響起。
「來了。」
……
那時候的書少了一頁，那頁怕是有什麼重要東西，便有人將書頁撕走了，順帶着將那個也帶走了，褚風現在就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多問一句，就一句，而且，他現在也無比希望牧謠能出現在這裏。
想到這裏，褚風的眼神暗了暗，起身走到門口，看向天空，易水閣的方向。
「牧謠……」
……
「閣主，這麼晚怎麼還不休息？」趙敬拿着一件披風蓋在了牧謠身上「馬上入秋了，閣主莫要着涼，要多穿點才是。」
「我沒事，京城那邊怎麼樣？」
「閣主放心吧，大人那裏有夏小侯爺和紫慕盯着，不會出事的。」
「柳無憂抓到了嗎？」
「暫時沒有，不過孫毅那邊已經有眉目了，閣主放心。」
「傳書給紫慕，務必保護好他。」
「屬下明白。」
「還有。」
趙敬剛要退走，牧謠便再出聲「讓散在外面的兄弟再找一個人的下落。」
「誰？」趙敬疑惑道。
「白客。」牧謠目光深邃，眸子裏閃過一絲殺意。
「是，明白。」
牧謠默默扣緊身上的披風，秋風吹動他垂在額前的兩縷頭髮。
……
「子陵，你過來。」
「子陵，是你跟我說的，做人不要畏首畏尾畏懼死亡。」
「是，我是說過，但是也不是讓你這麼禍害自己。」
「子陵，我知道你會答應我的，對吧。」
……
「褚風，你準備好了嗎？」
牧謠看着坐在段驚鴻旁邊發獃的褚風，問道。
褚風抬頭「牧謠，你不相信我嗎？」
牧謠沒有回答，褚風看了牧謠片刻，突然笑了，起身「好了，別皺眉了，本來挺好看的一人，老皺眉就不好看了，好啦，什麼時候開始，王爺身體里的毒等不起了。」
「明天早上。」牧謠道。
「現在不可以嗎？」褚風道「你準備好了，我就準備好了。」
「我還沒準備好。」牧謠生硬的打斷褚風「把你身上的毒壓制在一處，可以，但是換血后，什麼後果你知道嗎？」
「氣血兩虧，不出七日必死」褚風的目光轉到了段驚鴻臉上。
「那你準備好了？」
「嗯，我相信你呀。」褚風揉了揉牧謠的眉眼「不要皺眉，笑一個，萬一我又醒不過來了，看你最後一面居然惹你生氣了，啊，那我太不對了。」
「啪！」
「哎呦。」褚風捂著頭「牧謠，幹嘛打我？」
「哼！」牧謠丟給褚風一個白眼，便出去了，留下褚風一人坐在段驚鴻床邊，發愣。
傍晚，牧謠看着坐在椅子上睡着的褚風，輕輕搖頭。
「咳咳。」
段驚鴻突然咳了幾聲，然後睜開眼睛便看到一臉冷漠的牧謠。
「牧，牧閣主，他……」段驚鴻突然道。
「他是我徒弟，我們兩個輪流照顧你，他睡著了，王爺叫他可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咳咳。」段驚鴻咳嗽幾聲，驚醒了一旁剛剛睡着的褚風。
「王爺，你醒了。」褚風道「感覺如何？」
「還，還好，謝謝你。」
「司易，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我們兩個輪班。」
「我還行，師父，我想留下來。」
「確定還行？」牧謠看着褚風，他的目光已經開始冷了下來。
「嗯，師父放心吧。」褚風依然不怕死的說道。
「好，那我出去配藥，一會兒回來。」牧謠道「切記，王爺不能多勞累。」
「是。」
牧謠輕嘆「那王爺休息，我出去了。」
「嗯。」
配藥的時間不長，可是，即便如此，牧謠再回去時就發現屋裏一片安靜，段驚鴻沒睡着，褚風這個沒出息的竟然趴在床邊睡著了。
「不好意思，王爺。」牧謠道。
「沒關係，牧閣主，我剛才試了試這孩子的脈搏，浮而無力，是不是他身體不太好。」
「是，他受了很多折磨。」牧謠道「好了，王爺，你該睡覺了，明天等到塵老來了，治療便正式開始。」
段驚鴻突然在牧謠眼裏察覺到一種東西，可是沒等他細品，下一刻，便問道。
「什麼治……」
不等段驚鴻最後一個字說出來，牧謠下了根針，便讓段驚鴻睡了過去。
「啰里啰嗦。」牧謠微微蹲下身，將趴在床邊睡着的某人橫抱起來，某人雖然看着很壯實，但是很輕，而且全身沒多少肉，骨頭硌的牧謠苦不堪言。
「閣主，這裏……」
塵老正好從門外走進來，便看到牧謠帶着一張死人臉，橫抱着褚風停在離他不遠處。
「塵老，你來了，回房間休息，明天就開始了。」
「是，閣主，老朽知道了。」
等了很久，塵老抬起頭，見面前空無一人，不知為何，突如大赦一般的鬆了長長的一口氣。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
事後，塵老跟孫毅說了，而孫毅特別淡定的說道。
「閣主的心思，你還想猜，不管是誰，猜閣主心思，不就是找死嗎？」
「那，那個……」
這時，趙敬慢悠悠的說道「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