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清泰夫婦舐犢情深

第682章 清泰夫婦舐犢情深

一屋子的人向著屋外進來的人行禮,弘曆進屋后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輝發那拉皇後行了禮,卻久久未聽見弘曆叫她免禮,心下揣測今日恐怕有事發生,正在心裏盤算之時,弘曆開口道:「免禮。」

隨着這一聲免禮,輝發那拉皇后心裏的不安更重了,弘曆沒有任何的憤怒,除了眼神更加冰冷之外,看不出有其他多餘的情緒。

站起身後,輝發那拉皇后不敢坐下,整個場面十分的尷尬,就在這時,弘曆開口道:「朕來,是有事情想和皇后商量。」

輝發那拉皇後面帶微笑道:「皇上有何事是臣妾可以分憂的?」「這事,朕只想和你商量。」輝發那拉皇后淺淺一笑,道:「你們都下去吧!」宮女們應了聲,恭敬的退了出去,李玉在宮女退下后也躬了身,隨之也退下了。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了,弘曆伸出手,道:「皇后總是這般拘謹。」

輝發那拉皇后依然笑着,將手放在弘曆手中,隨之挨着弘曆坐下,道:「謝皇上讚譽。」弘曆聞言沒有任何的表情,道:「朕,是想請皇后幫朕一個忙。」

魏綿奕翻了翻身,慵懶的起床,睡眼朦朧的模樣,更添幾分風情。

穿上鞋子站起身時,不經意的瞥了窗外一眼,草長鶯飛,艷陽明艷,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準備去院子裏轉轉,卻又覺得身子懶惰,乾脆就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懶懶的靠着。

自己的身子自己豈能不知,快兩個月的時光,身子的變化,慵懶的神情卻也掩不住眼角眉梢的憂慮。

吳書來端著葯走進了屋子,卻正好看見弘晝為弘曆的傷口上好葯,替他攏好衣裳,滿頭青絲略帶散亂的垂在前胸,蒼白的臉帶着病態的慵懶,說不盡的風情。

兩人回過頭,只見吳書來獃獃的站在門口,兩人一時啞然,弘晝剛要開口,吳書來已在起步前進的同時開口道:「葯已經熬好了,皇上請。」

說完人已走到桌邊,將葯碗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的一瞬間,眼神不經意的瞟了眼弘曆,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看着吳書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弘晝才回過頭看着弘曆,道:「先吃藥吧!」

說完放開扶著弘曆後背的手,起身去端起葯碗,淺嘗一口,覺得有些燙了,弘晝舀起葯吹了吹,坐在床邊,待差不多不燙了,

這才舀起一勺,遞到弘曆的唇邊,豈料弘曆卻別過頭去,道:「是我,讓你和你的朋友鬧分歧了。」「無事,先吃藥,吃完我們再說。」

聞聽這樣的話,弘曆也不好再有情緒,張開嘴將弘晝送來的葯一口口飲下,苦藥入口,卻因送葯人,心裏只覺甘甜萬分。

將葯碗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自懷中拿出手帕,為弘曆拭去嘴角的殘跡,道::「你的傷·····」弘曆抬手將手落在弘晝放在床邊的手,溫熱的體溫自掌心傳來,給人一種滿足的感覺。

手上輕輕使力,道:「無事,不許擔心。」話音甫落,弘晝竟突然抽出手,站起來便是轉身背對着弘曆,道:「我只是念及兒時情義,方才手下留情,既然你已無大礙,那就回宮去吧!

好好籌劃着怎麼繼續和我斗。」看不見面容,但弘曆還是猜到了他的神情,那雙美艷的丹鳳眼中,一定帶滿了憤怒,俊秀的臉龐上,一定滿帶着被欺騙和背叛的悲哀。

弘曆低下頭,目光落在剛剛覆在弘晝手背上的手,剛剛弘晝的手就放在這裏,自己感覺的到掌心傳來的溫柔,但現在,手裏只剩一片冰寒,

側過頭,依舊只能看着那個藍色的背影,為什麼不敢面對着我說剛剛的那些話?是你的心還在掙扎,我在你心裏的位置,始終是無人能及的,始終是最重要的,始終,是你無法割捨的。

眼中沒有多餘的神情,背後是怎麼樣的情況弘晝不得而知,很想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會使弘曆有什麼反應,可就是不能轉身,

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心裏在意,正在糾結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之,便是穿鞋子的聲音,弘晝心裏開始緊張,

其實,自己是不希望弘曆離開的,可想到曾經在眼前血淋淋的背叛,心裏又萬分惱怒,正在冰火煎熬的時候,

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穿戴整齊卻散著一頭髮絲的弘曆看起來不單單是俊美,而是俊美中帶着妖艷。

看着有些孩子氣的弘晝,弘曆沒有情緒的道:「我回宮了。」說完便是毅然的離開,留下弘晝站在原地,想開口將人留下,卻又無法忘記血淋淋的過往。

弘曆的心裏又何曾好受,自己希望的,是弘晝不需要鬥爭,而是在自己的呵護下,無憂無慮的成長,只是,環境的無奈,使的弘曆作為一個哥哥,卻連最基本的願望也無法實現。

走出門口,卻見吳書來站在門外,狹長鳳眼中閃爍的是刀者的寒意,凌厲的眼光看得弘曆心下也生出寒意,

但這是在和親王府,他不會做什麼。弘曆不再去花費時間,踏步出了王府,自己已離開許久,現在需要馬上回宮。

看着離去的背影,吳書來掩下眼中的凌厲,這樣的一個人,自己與他根本是雲泥之別,低下頭,

吳書來轉過身,慢慢的走在一片盛開的桃花中,走了沒幾步,卻默然的停下腳步,抬起頭,滿林的桃花都開了,

在風中飄灑,細小的花瓣吹在吳書來的臉龐上,帶來絲絲涼意,頹然低下頭,回過身看向那座屋子,卻見弘晝自屋裏而出,沿着弘曆剛剛的路線走去。

身上的傷其實已沒大問題了,弘曆快步趕回宮中,行至一片樹林,這是進宮的必經之路,凌烈的殺氣逼近,

弘曆停下腳步,鳥群似感受到這樣的殺氣,撲騰著翅膀飛起,樹葉無風而落,落在地上,隨之二十餘名黑衣蒙面人擋在前進的路上,

身上的裝扮,手裏握著的兵器,弘曆一眼掃過,輕聲一笑,道:「呵,還真是不死心。」黑衣人頭目道:「你未死,如何死心。」

話語甫落便是聯手攻擊,為博生路,魃閻劍再次護主而出,刀劍相向,一為奪命,一為求生,真氣再運,數招攻擊卻是牽動傷口,鮮血流出,染得墨綠色的衣袍更加深沉。

身體的痛只能強忍,冷汗滑落,握劍的手開始顫抖,黑衣人看出了弘曆負傷而戰,而現在已是強弩之末,

黑衣人頭目道:「而今的你,驕陽末日,只是世事難料啊,一代君王,竟落得個曝屍荒野的下場。」

長劍插地,弘曆依舊緊握著劍柄,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劍上,現在劍就是弘曆的全部依靠,但身可死,尊嚴不可丟,

弘曆冷笑道:「朕縱然曝屍荒野,也是一國之君,在位之年,為緬甸盡心儘力,九泉之下,可見緬甸百姓與溫家列祖列宗,

爾等宵小,弒君殘屍,天地必罰。」黑衣人被弘曆說的無言以對,惱羞成怒,鋼刀揚起,取命而來。

死有何懼,或許在這一刻,弘曆才感覺到,死沒有什麼可怕,只是死前的太多遺憾,才讓死變得害怕。

黑衣人靠的更近了,弘曆握緊了魃閻劍,自己縱然是死,也該浴血奮戰,正要出招之刻,一陣更凜冽的殺氣傳來,

隨之便是黑衣蒙面人的倒下,很快,二十餘名黑衣蒙面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換而之的,是一群全身籠在黑袍里,但衣服的左肩卻是綉著一大朵盛開正艷的彼岸花,艷紅奪目。

沒有人再有行動,直到那個久違的身影出現。

純妃快步上來扶住了弘曆,道:「陛下。」心裏終於可以安心了,上蒼對自己,終究還是寵愛的,

嘴角的微笑是他內心的歡喜,是他對這個世界的愛,沒有了生命的威脅,人也失去了支撐,丹鳳眼也緩緩閉上,倒在了純妃的懷裏。

弘晝站在茂密的樹下,看着純妃將暈倒的弘曆帶走,弘晝這才一聲嘆息,朝着與弘曆相反的方向離去。

吳書來從樹榦后露出身影,遠遠的凝視着人弘晝,那藍色的背影漸行漸遠,挺拔偉岸的背影,只會因為弘曆而哀涼。

魏綿奕坐在魏太太屋子裏的凳子上與其說話,

魏太太看着女兒,容貌清秀,性格也好,文辭也好,而今嫁人,乃是貴妃,做母親的也應該高興,可偏偏,魏太太看着女兒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安。

魏綿奕見母親滿面憂愁,心想是因為父親的身體,因此開口道:「母親不必憂傷,父親不過是感染了風寒,過幾日便好了。」

魏太太一聲嘆息,道:「魏綿奕,母親也是女人,母親看得出來,和親王,是真的對你好,你們夫妻恩愛,母親心裏也安心。」

魏綿奕聽到母親的話,面色略有些嚴肅,道:「女兒不求自己能得到多少,畢竟,女兒也是深宅大院長大的,姨娘們那麼多,女兒也是看在心裏的。」

「可我才是嫡妻,妻與妾,怎是同等,我是你爹鳳冠霞帔,八抬大轎娶進魏家的,走的是魏家的大門,百年之後,我的牌位還得出現在魏家的祠堂里,妾豈能同等?

記住,你才是皇上心頭最在意的人,就算皇上有再多的妃嬪,你也不要在意,男人嘛,再正常不過了,你是貴妃,記住這點,就夠了。」

「母親,女兒不奢求多少,只求不要連累魏家。」

魏太太聞言面色帶了絲驚訝,隨即便是一聲嘆息,道:「以後的事,也只能是交給上蒼了,只不過不論怎樣,終究是要顧忌到天下悠悠之口,凡事也不敢做的太絕。」

魏綿奕聞言也不再說什麼,母親既要操心父親的身體,又要操心整個魏家和自己,想來心裏又是愧疚,正在這個時候,魏太太的丫鬟音兒走了進來,

道:「太太,老爺屋裏的人來人說老爺叫娘娘去一趟。」魏綿奕聞言看向母親,道:「娘,既然父親有事,那女兒先過去了。」

想起女兒還在家時,老爺便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出嫁后心裏也是常常惦記,而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

自然是想多在眼前看看,想到這些,心裏也變得沉重,道:「嗯,那就快去吧!」魏綿奕站起身嗯了一聲,也就走了出去。

賈無方在賈府大門前下了車,這是奉了皇命而來的,由宮裏的侍衛護送,下了馬車,看着雅靜的魏府,面色帶着沉重,扭過頭吩咐侍衛前去敲門,畢竟是來看病,總得進門吧!

魏綿奕進了屋子,滿屋子的藥味,丫鬟搬過凳子放在床前,魏清泰見女兒在眼前,心裏也高興,看起來精神也好了許多。「爹爹這幾日可有好些?」

魏清泰笑了笑,道:「好,你在眼前,多看看,心情好,身體也就好了。」「那女兒就在爹爹身邊,爹爹身體可要趕緊好起來。」

「好好,魏綿奕,有些事,原本,爹和你娘都藏在心裏好些年了,本來這些話,應該是你娘給你說的,可你娘始終是開不了這個口,所以,爹爹就只好自己給你說了。」「女兒聽從。」

魏清泰眼神有些不忍,但還是開口道:「你小時候時常腹痛,發病時痛的可謂是一條腿進了閻王殿,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每次疼起來都只知道哭,讓父母憂心了。」「可後來好了,你可知是怎麼好的?」「嗯?是名醫施手。」

「是啊,當時大夫看了你的病便說出了救治之法,可我和你娘卻不答應,直到,你後來若不救治,就會夭折的情況下,我和你娘才不得已救治。」

「父母所做一切,自然都是為了女兒好。」「是啊,若要救治,便要大量用到一種葯,叫麝香。」

魏綿奕大驚,心裏頓時明白了,難怪自己嫁給弘曆這麼久,兩人身體都是健康,可自己卻沒有身孕,麝香,大量,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想到這些,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來,魏清泰看着女兒傷心,心裏也難受,嘆了一聲道:「當初皇上選妃,我就是怕你進宮后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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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令妃的逆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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