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清泰病重,私幸魏府

第679章 清泰病重,私幸魏府

「哼,是他來我才見他,要是別人,直接不見了。」魏綿奕和輝發那拉皇后聞言一笑,真是覺得弘曆孩子氣。

正想着,總管隨着弘曆走來,隨身只帶了一個李玉,看來是私下裏來的,

弘曆依舊坐着,完全沒有要站起來的樣子,魏綿奕見來者是弘曆,便恭敬地站起身準備迎接,輝發那拉皇后見弘曆走來,也站起身。

弘曆走來也不怪弘曆無禮,還不待魏綿奕行禮便自己坐在了弘曆身邊,道:「你這日子過得真是逍遙啊。」「我無憂無愁的,當然是逍遙了。」

魏綿奕兩人見弘曆坐下,自己也就坐下,魏綿奕抬手端起酒壺,為弘曆滿上了一杯,弘曆禮貌的道:「多謝娘娘。」

魏綿奕聞言端莊的一笑以示回應,端起酒杯后弘曆卻看向了輝發那拉皇后,道:「你就是弘晝的師弟輝發那拉皇后?」

「山野草民,得以天聽,是輝發那拉皇后之榮幸。」「呵,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無需這樣的客氣。」

聞言輝發那拉皇後面帶疑問,弘曆心下虛了,立即端起酒杯敬酒與弘曆,道:「皇上,我們也好久沒有這樣一家人聚在一起了,今天多喝幾杯。」說完就自己主動上去碰杯,隨之一飲而盡。

弘曆看着這模樣,心知這事情只怕輝發那拉皇后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於是也就不再提這事,端起杯子便喝了下去。

弘曆方才的話雖然是讓弘曆截下了,但之前弘曆跟輝發那拉皇后談過,所以弘曆的話一出口,

輝發那拉皇后便知道是什麼事情了,扭頭盯着弘曆,而弘曆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正要開口,

霞兒走到魏綿奕身邊,道:「娘娘,老爺那邊來人了,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非要見娘娘您。」

魏綿奕聞言心下一緊,自是擔心家裏,但弘曆在這裏,卻又不能離席,正在為難之際,弘曆開口道:「哦,是魏府的人,那必是有事找娘娘。」

「想必是母親想念女兒了,叫人來看看罷了。」「哦,既然是這樣,那朕是不能打擾娘娘一家天倫之樂了,娘娘請便。」

聞言魏綿奕心裏也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到:「妾身謝過皇上。」說完正要離去,卻被弘曆拉住,到:「我陪你去吧!」

魏綿奕正要開口,弘曆卻搶先道:「無事,我陪你去,皇后,替我招待一下皇上。」說完也不理兩人,牽着魏綿奕的手便去了內院。

弘曆聽了霞兒的話,便隱隱猜到太師府那邊應該是有事,擔心妻子,弘曆還是陪着她了。

輝發那拉皇后與弘曆是真正的第一次見面,但卻並不顯得尷尬,輝發那拉皇後端起一杯酒敬弘曆,

弘曆也微笑着接下,飲了一杯酒,弘曆道:「女眷是不與男賓同席,可你卻與娘娘飲酒相對,或許,在弘晝的心裏,你這個師弟,比我這個哥哥,重要的多。」

輝發那拉皇後放下酒杯,溫文的笑道:「其實在皇上心裏,皇上始終是他的哥哥,只是,人生太多無奈,

天意總是令人哀傷,所處的位置,肩上的責任,不是無奈的借口,而是對其位的決心,心繫重責,難免衝突,但這並不是不在乎的表現。」

弘曆聞言心下明朗,道:「朕與你素昧平生,想不到,你卻是最了解朕的人。」「皇上過謙了,其實和親王也非不知道,

只是,皇上也知,和親王的弱點就是多情,正是他的多情,使得他沉醉於兒時的情誼,卻忘記了他的哥哥,其實是皇上。」

一語中的,弘曆對輝發那拉皇後生出了好感,深嘆一聲,道:「天下之大,知己唯一人而已。」

進來內堂,周嚒嚒正在站在廳上,雖然一身恭敬,但臉上的焦慮還是讓人一看便知,而周嚒嚒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今天這個樣子來,魏綿奕心裏隱隱猜到有事情。

那嚒嚒看見魏綿奕與弘曆,恭敬跪下行禮道:「奴婢叩見皇上、娘娘。」弘曆輕聲道:「起來,是不是章府有事?」周嚒嚒站起身,道:「前些日子天氣有些寒涼,

老爺不慎著了些涼,原本也沒什麼,不料近幾天竟嚴重了起來,老爺說,娘娘嫁進了皇家,原本不該近患病之人,奈何老爺實在是想念小姐,所以叫奴婢來知會小姐。」

「父親。」聞聽的周嚒嚒帶來的消息,魏綿奕心裏頓覺沉重,回頭看向弘曆,面容憂愁,語帶哀憐,道:「皇上。」

「父親病重,當然應該回家看望,我陪你回去。」說完對丫鬟道:「馬上令人準備馬車,朕要陪娘娘回娘家。」丫鬟溫順的答是后便出門去安排了。

輝發那拉皇后陪着弘曆坐在院子裏飲酒,兩人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弘曆道:「弘晝從來都是上天的寵兒,一生都受上天的眷顧。」

「呵,君上這句話,讓在下想起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魚,安知魚之不樂。」「你是這樣認為的?」

「在其位,謀其政,人生百待圖功名,君上是要千古汗青留名之人,雙肩重任,也是無奈,君上以功業責任為先,

和親王以遊樂情深為世,和親王不知君上重則之苦,沒有君上千古留名之累,君上不得和親王悠世之坦然,不屑和親王情真一生之花月,道本不同,為何不放過,為雙方都留下空間。」

弘曆品著杯中酒,醉人芬香,落入口中,醇美中卻又帶着令人苦澀的味道。

一小口一小口,淺淺地品嘗,看着杯中清澈的美酒,弘曆道:「所以,你認為朕是為功名之徒?」

「為功名也非貶義,人世百態,誰都有心中所想,君上是皇上,肩上的重擔與責任,自然非旁人所能了解,

一國之君,掌一國之命,若無手段,難免置一國生靈於他人之手,千古丹青留名,總不能留千古污名吧!」

醇美的美酒在口中徘徊,順着咽喉落下,心中一陣暢快,揚起一絲笑容,道:「上天從來都是厚待弘晝的,他有你這樣的知己,你也是朕的知己,

比弘晝還要了解朕,可你,卻不願做朕的友人。」「哈,這樣的讚賞,已令輝發那拉皇后欣喜,輝發那拉皇后一生無長志,身無技藝,

卻有自知之明,此生不求廟堂立足,只求山野漁舟。」「這就是你和弘晝可以成為不離不棄的好友原因?」「呵,或許吧!物以類聚嘛。」

聽到輝發那拉皇后給出的答案,弘曆抬起頭,周圍的紫玉蘭已經凋敗,剩下的花瓣也隨着風哀憐的落下,樹枝上綠意一片,卻再不見紫色鬧枝。

看着這樣的場景,本就容易令人感傷,弘曆看着失去了花兒的枝頭,道:「所以朕註定了是孤家寡人。」

「君上是帝,這是宿命的註定,從君上選擇成為皇上開始,宿命便來到了君上身邊。」「呵。」弘曆低下頭,看向身旁,園中其他的花開的艷,只是在弘曆眼中,怎麼看都少了記憶的沉重。

沿着弘曆的目光,輝發那拉皇后輕抿了抿唇,道:「紫玉蘭本應是塵外悠然,卻無奈成為花園之景,供人欣賞,花開人喜,花落誰憐。」

聽着輝發那拉皇后的話,弘曆回過頭看去,道:「是他告訴你的?」「他總是喜歡一個人盯着紫玉蘭看,看着看着就是一聲嘆息,這是他這一生的心魔。」

「朕也是親眼看着母妃服下毒酒,一轉頭,便向太后請安,稱為母后。」說完弘曆竟帶起一絲苦笑。

人世太多悲劇,卻又誰都沒有辦法避免,弘曆也經歷過那樣的錐心之痛,可為何,自己還是下不了決心?「皇考,這就是你當年下決定的原因嗎?」

抬頭問天,又似在自言自語,輝發那拉皇后一時竟有些疑惑,弘曆自己端起酒壺,滿上了一杯,道:「不論世人評價,朕這一生,皆無退路。」

端著酒杯看着輝發那拉皇后,道:「朕是一國之君,宿命早定,花月此生終究不屬於自己。」說完一口抿盡,將酒杯放回桌上,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看着眼前的酒,輝發那拉皇后沒有一聲道別語,也沒有起身送離,只是看着眼前的杯中酒,酒杯因着方才弘曆放酒杯之緣故而激起一圈圈漣漪,

眼見杯中酒就要停下動蕩,樹上一瓣乾枯的紫玉蘭花瓣落下,飄搖着落入酒杯,再次激起漣漪,抬起頭,樹上最後的一朵枯花也已落下,滿枝頭綠意,卻再也不見紫花。

馬車一路搖晃,到達章府停下,弘曆扶著魏綿奕下了馬車,兩人進了府邸,丫鬟迎了上來,周嚒嚒隨着弘曆夫妻進了內室,

早有丫鬟通知章太太,丫鬟打開帘子,面帶憔悴的章太太進屋了,看見女兒心下難得的高興,

走進握著魏綿奕的手,道:「魏綿奕。」「母親,你」母女兩人許久不見,竟一時語塞,萬般言語,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弘曆見章太太與妻子母女情深,也不禁想起了生母麗妃,觸景生情,心裏一時鬱結,低頭不語。魏太太握著女兒的手,

心裏五味雜陳,過了少時方才注意到一旁的弘曆,欠了欠身,道:「和親王也來了,老身失迎。」

慈祥和藹的眉目帶着弘曆走入記憶,想着若是母親還在,必然也是這般溫柔祥和,心念到此,伸手做了攙扶的姿態,道:「一家人,太太不必多禮。」

「多謝皇上陪娘娘回來。」「哪裏,我聽說太師身體不太好,當女婿的,自然應該和妻子回來看望。」「皇上有心了。」

「不知太師歇息了沒有,可否去探望?」「醒著呢,皇上請。」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三人便踏步出了屋子。

穿過一個走廊,便見到一個院子,清幽雅靜,門口站着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手裏端著一盆君子蘭站在門口向裏屋張望。

弘曆三人走到院門口,那孩子端著君子蘭徘徊在房門口,好像想進卻又踟躕。

許久未見,魏綿奕心裏滿是思念,道:「縛均。」男孩子回過頭,驚訝的道:「姐姐,你回來了呀。」

說話間抱着君子蘭沖了過來,直接就抱住了魏綿奕,魏綿奕看着弟弟,心裏也滿心的疼愛,一瞬間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了眼淚,心裏想說的千言萬語,在這一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魏太太見到章縛均抱着女兒,加之弘曆也在場,心裏有些擔憂的道:「縛均,姐姐是娘娘,不可以這樣沒大沒小了。

」魏縛均聽了母親的話,乖巧的放下手,低着頭,一手抱着君子蘭,一手是剛剛抱着姐姐的手,可現在卻不知道該放在那兒。

弘曆見這樣的場景,明明該是天倫之樂,卻因自己而變得束縛了,況且自己也是有女子的人,將心比心,章縛均又是魏綿奕的親弟弟,自己本就沒有計較的。

「太太嚴重了,自家姐弟,那需要這麼多的約束。」魏太太眼中閃過欣慰,弘曆始終站在魏綿奕的角度去為她着想,

同為女人,魏太太心裏自然也就知道女兒得到幸福,面上也揚起難得的欣慰。

弘曆抬手摸了摸章縛均的頭,道:「縛均抱着盆君子蘭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魏綿奕有些防範的抬起頭,看着弘曆,正經的道:「爹爹最喜歡君子蘭,我想抱進去放在屋子裏,可是我不知道爹爹是醒了還是睡著了,怕打擾他。」

弘曆道:「你真是個好孩子。」聽到弘曆的誇獎,魏縛均卻不顯焦躁,弘曆回過頭對太太道:「會打擾么?」

「無事,老爺其實醒著,進吧!」說完四人也就跨進了屋子。

弘曆隨着商隊終於到達了,熟悉的氣味,歸鄉的欣喜,在這一刻變得重要,或許也想過身死異鄉,但而今,自己還是活着踏上了故鄉的領土,此刻,在心裏的重量,更多了一份的沉重。

騎着馬看着故鄉的天空,空氣中的氣息也變得使人神清氣爽,雙腳一夾馬肚子,馬兒嘶聲向前衝去,兩側的樹枝拂過,加重了歸家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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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令妃的逆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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