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對視

第二十七章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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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來，關長青睜開眼睛，向車窗外面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吃驚，他看到了兩個軍人在前面的大門前站崗，要見我的人什麼來頭，他想像到這個人肯定不一般，但是沒想到如此的不一般。

孔金城看了一眼關長青，「下車吧」，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關長青沒有說話也跟着走下去。

孔金城和關長青兩個人向大門走去，一個軍人攔住了他們敬了個禮，孔金城掏出一張類似於通行證的東西遞過去，對方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還給他，手一揮電動門緩緩打開。

關長青正要跟着走進去，那個軍人伸出手將他攔住。

「小關你到傳達室裏面登記一下」孔金城在一幫說道。

登記完之後，又檢查了一番，關長青這才走進了用圍欄與外界隔離開的神秘地帶。

沉沉的暮靄一視同仁般緩緩降臨，將周遭的一切牽扯到自己的朦朧中，天際殘留的微光柔和的照在大地上，遠山、近樹、叢林、小樓，都像是罩上了一縷薄薄黑紗，同時好像也將外界的喧囂過濾出去，只有幽靜在四周流淌。

草地上時不時傳來蟋蟀的清脆鳴叫。風兒夾着傍晚huā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其中。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它們都有着模糊、空幻的sè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孔金城走在前面，關長青跟在後面，他們的足音在靜謐的環境中，顯得分外響亮，一聲一聲好像踏在第一夜的脈搏上。

他們來到一個四合院子門前，孔金城叩響了大門，過了一會兒有人將門打開，看見是他們沒有說話將身體閃開，關長青懷揣著諸多的疑問走了進去。看了看面前的朱紅sè的金柱大門，一股威壓向他襲來，不知道為什麼帶動着心有些jī動，tuǐ有些發顫，深深吸口氣慢慢吐出，感覺這才好了一些。

從大門進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磨磚的影壁。影壁牆上五隻蝙蝠各散四周簇擁著一個大大的壽字，取其五福臨門福壽雙全之意，緊挨着東屋南邊山牆。然後往西拐，是一個月亮門。進來就是三間南房。東頭挨着大門的一間是門房。對着剛穿過的東邊的月亮門，西邊也有一個，裏面是一個二十丈見方的大院子，院內最西頭並排的五間南房。再往北看，南屋最中間的屋子對着的，也就是位於整座院落中軸線上的是通往內院垂huā門，垂huā門兩邊是一溜牆，東西一直連到東西廂房邊上的月亮門。倒座和垂huā門之間的這個院落被稱為外院，是整座四合院的第一進院落。

這是四進院的四合院，分為內宅和外宅，由二門——垂huā門連接，內宅一般是主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不得隨便出入。舊時人們常說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二門」即指此垂huā門。垂huā門可以說是這個四合院建築的精華，位於四合院的主軸線上，與倒座南房中間那間相對，建築華麗，有許多非常精美的雕刻，裝飾十分講究，在連接兩垂柱的部件上的雕飾，題材有「子孫萬代」、「歲寒三友」、「玉棠富貴」、「福祿壽禧」等。長長的繞房四周的迴廊，院落中間有玻璃罩的涼棚，院子地面鋪的是極為平整的青灰sè水泥磚。

關長青邊走邊仔細觀察著整座四合院的佈局，他發現房間位置和功用等處處都有風水理論作指導。首先，以正房堂屋為中心看，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整體的形態變化亦前低后高。在院內佈局方面也是非常講究，以符合「氣」的活動規律。四合院的建造形式中的院落正是天地yīn陽之氣交匯的氣場，是「yīn陽樞紐」之處，接通了天地，人又存在與其中，正是符合了主人對居住環境最自然的渴望。

其次，四合院的院落內向聚集，院落的形態規則、三維比例協調，院落大小與房屋的高低和方位形成的比例和形勢恰到好處，可以很好地協調各種「氣」的大小強弱，形成藏風聚氣的效果，圍合出一個良好的氣場。門是「氣口」，坐北朝南處於正位的四合院大門開設在院落的東南角。京城季風的風向是冬天刮西北風，夏天刮東南風，門開在這個方位可以順自然之勢。

再有，門內設影壁不但可以起到裝飾的效果，還可以擋住從門前經過的外人的視線，保護院內sī密xìng。還有影壁最重要的作用是阻擋氣流的直來直去。因為四合院內要形成良好的氣場既要保證氣的流動但是又不能讓氣直來直去，《水龍經》一書中說:「直來直去損人丁」。門內設置上影壁就可以讓氣流呈「S」形繞影壁而行，形成迂迴環旋之勢，減慢了氣流速度又可以使其不散。通往內院的二門也就是垂huā門內設置的屏門也是起到相同的作用。垂huā門內正對的就是正房的屋門，設置屏門可以對迂迴氣流，也避免氣流直衝主房，造成散亂。

關長青這段時間閑來無事也搬過幾本講風水的書，看了看這個四合院和以前所學到相互應徵，自己也受益頗多。

孔金城直接將關長青帶進北房中。古sè古香的裝飾風格讓人彷彿推開了時空交錯的時間門。廳內懸掛着「福、祿、壽、禧」乾隆御筆的刺繡、龍鳳燈，配有中華結福壽掛墜，在右手側位上安置了一個紅木多寶格，上面放置著一些瓷器和玉器。

屋子中央的地面上擺着一張八仙桌，周圍配着四張高腳托泥圈椅，從用料上看都屬於海南雞翅木，而且從式樣上來看，屬於明朝傢具。

一個老者坐在正當中，正用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關長青，旁邊站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心中彷彿被重鎚狠狠敲擊一下，心中的苦澀的和往昔的追憶又紛沓而來，愣在地上。

「你叫關長青？」那個老者拿起手邊的紫紫砂壺對着嘴輕輕啜吸了一口。

關長青似乎充耳不聞對方的話語，眼睛看着蕭冪，裏面lù出無限痛苦之情。

孔金城看到這他這個樣子，心中有些着急，輕輕碰了一下關長青，他這才回過身來，強迫自己把目光轉移到那個老者的身上，蕭冪微微低下頭，臉上lù出一絲紅暈。

「你叫關長青？」蕭山放下紫砂壺，看了一眼關長青淡淡的說道。

輕輕的點點頭，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心裏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坐吧」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關長青遲疑了一下，邁開沉穩的步伐走了過去，坐在椅子上，上身tǐng直雙手很規矩的放在膝蓋上，眼睛平時著對方的下巴。

蕭山看見關長青這個樣子，心中暗道這個年輕人還是很守規矩的，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柔和了一些。

「小孔你去看看飯好了沒有。」蕭山看了一眼孔金城，對方輕輕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腳下發出的聲音很小。

「你肯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找你來。」蕭山看着關長青說道。

關長青帶着疑huò的目光與對方對視了一下，將自己的視線降低，微微點點頭。

「我專門去過江北市找你，沒想到你已經來省城了，那件事情你做的很對」蕭山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子，關長青知道對方指的什麼事情，看來自己沒有與江凌輝繼續發生糾葛，這步棋走對了。

「說說很像蕭冪的那女孩子怎麼回事」蕭山沉聲說道。

關長青錯愕的張開自己的嘴，又看了看酷似林芳涵的蕭冪，忽然一個近乎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但是他有感覺這個念頭已經離真相很接近了。難道林芳涵和蕭冪是雙胞胎姐妹？

「關長青你發什麼愣，難道沒聽見我爺爺跟你說話嗎？」蕭冪看見關長青又開始發愣，不知怎地竟然有些替他着急，連忙在一旁好意提醒道。

關長青看了看蕭冪又看了看蕭山，慢慢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抬起頭，顫聲說道，「您為什麼想知道關於芳涵的事情？」

蕭冪聽見關長青的話語心中唬了一跳，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有人這麼跟自己爺爺說話，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讓你說你就說，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

蕭山擺了擺手，眼睛注視着對方，關長青立刻感覺到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威壓籠罩在他的身上，手悄悄的攥成拳頭，暗中深深吸了口氣，用不屈的眼神迎了上去，但是心在砰砰的亂跳着，一股乾澀的感覺在口腔中蔓延，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

蕭冪的心開始急速的跳起來，有心想化解這個局面，可又不知道從何下手，兩隻小手揉捏着衣角，緊張的注視着他們。

（稍晚一些時候，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