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心寒

現在所有人的臉面就這麼清晰的擺在了李凡的面前，李凡心裏覺得可笑之下，又覺得心寒，他們剛才怎麼對自己好的，現在就怎麼對自己壞，他們的思想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樣，或者是說，他們沒有任何的思想，就跟着別人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了。

這還不是讓李凡感覺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生活之中大多數都是這樣的人。

這些人都只是代表而已，包括剛才目睹一切的人，剛才為他打抱不平的人，現在就被馬老闆這麼一個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見到的人，三言兩語糊弄的改變了主意，而且這群人對於李凡就像是仇大苦深一般，被這麼三言兩語的一說，他們都恨不得把李凡置於死地一般。

這讓李凡心中更加的無奈了。

一時之間，李凡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我不過是像很多人一樣，就在這一幅畫前多站了一會兒，大概也就幾分鐘而已，你們剛才還替我說話，現在又變了？你們到底有沒有點主見？有沒有點判斷力？人云亦云？」李凡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許多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管自己的嘴，都是道聽途說，然後就算是他們親眼所見的真相，也會被蒙蔽。

這就是這些人的本質。

李凡看了只是覺得好笑而心寒。

「行了，你別狡辯了，你再狡辯也沒什麼用了，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沒有素質的鄉巴佬，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就是，你還想妄圖狡辯什麼？現在鐵證如山，你都不怕你父母替你害臊么？」

「一點臉都不要了？現在馬老闆說的這麼清楚，他這麼好的人，還這麼維護你，想到你沒錢，還想要你少賠一點，那都是幫着你說話，你倒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不知好歹，還在這裏胡言亂語，你也不怕別人揍你！」

一時之間，這些人差點就要跳起來把李凡罵一頓，然後再兇狠的揍一頓了。

李凡就這麼聽着看着這些人又跳又罵的樣子，一個個的都像是一個活猴子一般，對着李凡表達着自己的怒火。

李凡越看可覺得可笑，越看越覺得悲哀。

就這麼認這些人去說，去罵，他也不多說什麼了，也不反駁什麼了，反正這些人都覺得自己是對的，就算是真的被利用了，也不會有半點的反思，他們就心甘情願的被壞人利用，然後死磕好人。

親手殺了好人之後，然後再心安理得的去攻擊那些殺死好人的人，好像一些事情他們沒有參與一樣，他們總是能夠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數落別人的不是。

這些人永遠都是如此的心安理得，都是覺得自己是對的。

甚至到最後，李凡不辯駁，也成了他們攻擊的理由。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

「肯定是心虛了，不敢說話了，也有點羞恥心，真是敗類，丟人。」

「一點素質都不講的人，跟你站在一個地方我都覺得丟人，我都覺得噁心。」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噁心的人？你這樣的人為什麼不消失？為什麼不去死一死哪？你自己心裏沒有電數么？自己該做點什麼自己不知道么？」

「真替你爹媽感到悲哀。」

就這樣，李凡說話也不是，說哈是狡辯，不說話也不是，不說話是心虛了，反正這些人一旦認定李凡是錯的，是不好的，無論李凡說什麼都不行，都是狡辯，說的越多，狡辯的越多。

不說話也是心虛。

反正李凡就是因為在一幅畫面前多站了這麼一會兒，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了，就要對所有的事情負責，不管這件事的真正原因和李凡有沒有關係，都是要他來負責的。

對於這樣的情況，李凡也是無奈極了。

他一點都不想說話，這些哪裏是人？這些都是沒有頭腦的機器，被人利用了，還覺得自己是對的，結果就成了別人手中殺害好人的兇刀，但是這些人還不知道悔改，只知道被下個人繼續利用，然後再成為殺害好人的兇刀。

直到這把兇刀沾滿了所有好人的鮮血，到最後，這把兇刀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它們還是毅然決然的覺得自己是對的，自己沒有半點錯，真正錯的是別人。

現實就是這麼的真實和可悲。

李凡現在百口莫辯。

而且這些人越說越起勁，因為一件事還挖出來了李凡人品，人格都有了問題。

現在沒有人懷疑，都覺得李凡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看到李凡不說話，他們說的更加的起勁了。

越說越歡，越說越歡，一點都沒有停留的意思。

這些人都言辭犀利，說話一點都不給李凡面子。

李凡就這麼聽之任之，他不是能夠忍耐，他只是想要找一個時機，兇狠的抽他們一巴掌。

壞人從來不缺幫凶，都是因為這群沒有腦子，只會被別人利用，被別人牽着鼻子走的人。

他們根本就不想想，這馬老闆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他說這樣的話是不是獲利了？馬老闆到最後到底吃了半點虧沒有？

他們根本就不想這個，他們想的就只有，李凡不是一個好人，馬老闆是一個好人，他們要把李凡給弄死，要維護馬老闆。

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力，對於一些事物的所有判斷力，他們只有被別人洗腦的能力。

這些人確實可悲。

而馬老闆因為剛才說的那番話，也算是大功告成，他得到了他應得的一切，所以在眾人面前也是哈哈大笑，笑容中透著十分的得意和狂妄。

甚至朝着李凡這麼投過來一個挑釁的目光，不過很快就收回去了，因為馬老闆覺得，李凡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做自己的對手的，他實在是太沒有腦子了，還天真的以為真的會有人幫他主持所謂的正義和公道。

「你不知道吧？所有的正義都是會改變的。」馬老闆的眼中透著一抹邪笑。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李凡絕對會被這些人的吐沫給淹死，這也是馬老闆摧毀李凡心裏防線的第一步。

他就是想讓李凡這麼一個窮小子徹底的懷疑人生，懷疑自己。

就在眾人出聲討伐李凡的時候。

通古古董店裏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個不速之客一點都不含糊，也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就一腳踢在了門上，站在門外大聲喊道：「姓馬的，你個奸詐之徒，你怎麼是個人的哪？你就是一個畜生，你連畜生都不如，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不得好死你。」

出聲的顯然是一個女聲，這女子的聲音極大，很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這時候不禁都開始好奇起來，究竟是誰站在門外對着馬老闆說出這樣的話。

馬老闆聽到這呼喊之後，原來還是滿帶笑容的臉，這一會兒臉色立刻低沉的嚇人了，他當然知道這個聲音是屬於誰的，這個聲音出現，也代表他的麻煩到了。

所以馬老闆臉直接沉了下來，整張臉都陰沉的可怕。

「誰呀，到底是誰呀，怎麼敢這麼說馬老闆？」

「要是馬老闆都不是好人，那還有誰會是好人？」

「就是，那個丫頭片子在外面胡言亂語的，小孩子吧？」

因為這女子的聲音特別的纖細，所以很容易被人誤認為是一個小孩子，但這個女子還真不是什麼小孩子。

就在眾人以為是一個戲弄人的把戲的時候，一個小女孩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這個小女孩穿着背帶褲，身上穿着一件風衣，顯得很不搭，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古怪，她懷裏抱着一幅畫，怒目看着店裏的馬老闆，這小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仇人一般。

女孩的面容姣好，絕對是屬於能讓人眼前一亮，甚至是一愣級別的，不過她相比較別的女孩，整個人都顯出了幾分潑辣的氣質。

就這樣，小女孩走進來之後，目光死死的盯着馬老闆，她眼圈紅紅的，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女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馬老闆，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人，大家都不要信他，他就是一個騙子，一點信義都不講的騙子，不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信義，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才是信義，他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你們千萬不要信他的話，他說話的每一個字，你們都不要信，誰信誰就是二傻子，誰信，誰就是瘋子。」小女孩毫不客氣的指著馬老闆罵道。

這馬老闆剛才還在眾人眾星捧月般的恭維聲中坐實了好人的身份，這一會兒又被這麼一個小女孩這麼指著鼻子指著臉的大罵一頓，他的臉面肯定是掛不住了，臉色當下就沉了下來，一臉慍怒的看着小女孩。

「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請你馬上離開這裏，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馬老闆想要極力迴避這個小女孩，他面對這個小女孩的時候，已經是心虛了。

「姓馬的，你有臉做一些事情，沒有臉承認是不是？你也算是一個人么？」女孩噙著大眼睛罵道，眼中好像隱於淚水在旁邊。

這女孩眼睛本來就大，這會兒眼中霧水朦朧的，讓人不禁多了幾分憐惜之情。

就是女孩出現的時候，讓眾人不禁都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女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進門張嘴就罵馬老闆，難不成是因為馬老闆的私生活？

就在眾人起疑的時候，女孩拿出了一幅畫，然後放在了桌子上，直接平鋪開來。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虧了我爺爺還拿你當朋友，你就這麼做事的？借了我們家的家傳寶，然後再還給我們家一個假的？」女孩一臉的憤怒，話語間直指馬老闆，她說話也是絲毫不給馬老闆任何的情面，直接當着眾人的面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