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搭檔
一聽馬正龍說要找一個超級不要臉的搭檔，他幾乎連一秒鐘都沒有思索，腦子裏瞬間就蹦出一個人的身影。
「哈哈！這樣的人還別說，我還真認識一個。此人白吃白喝我三個月，怎麼罵他損他永遠都對你笑嘻嘻，打都打不走。你喝了一半的礦泉水他喝，你吃了一半的速食麵他吃，就連你用過的廁紙他對摺幾下接着用，更不要說你穿過的襪子和內褲了。絕對是臉皮厚到無極限！馬董，您說，這樣的人符合要求不？」徐海哈哈一笑，問道。
「嘿嘿，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極品？」馬正龍被徐海給逗笑了。
「他叫張大志，是我在地鐵站認識的一個流浪漢，說起來，我的一些東西應該還在他那裏。要不去會會他？」
「真有這樣的人？那老子可跟你說，如果他願意當你的搭檔，絕對是討債的金牌拍檔！走，讓老子也見識見識這個無敵厚臉皮！」馬正龍對徐海說得張大志頓時來了興趣。
於是，徐海便來到了他經常夜宿的地鐵站。
人來人往的地鐵站，靠近電梯的一個長椅上，一個身穿臃腫而破舊的藍色棉大衣的男子，蓬頭垢面，靠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用一雙充滿迷幻色彩的小眼睛看着熙攘的人群，彷彿他是這裏的大王一般。
「哎呀我去！你大爺的，俺還以為你小子不回家了咧！俺昨天整整一天就吃了半根別人扔在垃圾桶里的火腿腸，你他瑪的再不回來，俺可就又要挨餓咧！卧槽，你還買新衣服咧，嘖嘖，還買了新皮包，你他瑪的發財啦？」
張大志一見徐海回來了，跟見到救星一樣，趕緊迎了上來拉着他說道。
張大志一口外地口音，隔着兩米遠都能聞見其身上的餿臭味兒。
「他娘的，這個流浪漢可比你小子純正多咯，嘿嘿！」馬正龍忍不住在徐海的腦子裏打趣道。
「草！你他丫真把老子當成你的衣食父母啊，老子欠你的還是怎麼着？老子要是死了，你他丫的是不是就要餓死？」徐海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罵道。
「嘿嘿！俺知道老弟是個實在人，肯定不忍心你老哥挨餓，咱兩可是三個月的生死之交咧！咋樣，帶吃的回來了嗎？肯定藏在皮包里了對不？」
張大志嘿嘿一笑，果然對徐海的罵語毫不在意，說着就要去槍他手裏的皮包。
「滾滾滾！你個餓死鬼投胎的，老子身上沒有吃的！要吃的也可以，你丫要答應我一件事。」
徐海將張大志往身外推了推說道。
「只要讓俺吃飽飯，除了犯法害人的事兒俺不幹，其他幹啥都行咧！」張大志拍著胸口很乾脆地說道。
「好，大志，我以後要去幫別人討債，你做我的搭檔，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切聽我的。只要你能做到，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將來還能發財！」
「卧槽！真的？你他瑪的不會騙俺吧？」張大志覺得徐海的話有些不可信，瞪着眼睛問道。
「草，你丫的連老子都信不過？我特么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就說能不能做到。」徐海又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意思是說你以後要雇傭俺，讓俺幫你討債？一切都聽你的沒問題，但是不能幹犯法害人的事。」
「你丫放心，絕對不干犯法害人的事。你答應了？」徐海拍了拍張大志的肩膀，然後再次問道。
「行！俺答應你。嘿嘿，海子，你既然雇傭俺，總不能光管俺吃飽飯吧，總得有工資吧？」張大志又露出一口黃牙笑嘻嘻地問道。
「你丫活兒還沒幹呢就想要工錢？你放心，只要能討到債，得到的抽頭咱們兩個三七分成！」徐海顯得很大氣地說道。
「卧槽，海子你他瑪的就是敞亮，俺也不能太貪心，俺只要六成就行咧！嘿嘿！」
「去你丫的，我是說我七，你三！你特么想啥呢！」徐海擂了張大志一拳懟道。
「行行行，三成就三成，總比當個流浪漢強咧！」張大志沒有猶豫就點頭同意了。
徐海見張大志同意了，便帶着他先找了個餐館飽飽地吃了一頓，然後又帶着他去澡堂子洗了個澡，還給他買了兩套衣服。
張大志覺得徐海對他太好了，都感動得要哭了。
捯飭乾淨了的張大志，其實也不難看，中等身材，卻很健壯，整體上雖然沒有徐海那麼精神，倒也算不上是青蛙級別的。
回到出租屋，徐海還專門給張大志從房東那裏要來一張摺疊床，屋子雖然不寬敞，但是兩人擠擠也能湊合睡，比睡地鐵站肯定是要強太多了。
「卧槽！海子，你昨天一天沒回來，就這麼闊綽了？竟然還租了房子，你丫不會去搶劫了吧？」張大志坐在柔軟舒適的摺疊床上，看着徐海問道。
「你特么放屁，我徐海是那種為非作歹的人嗎？你別問那麼多，以後就跟着我干肯定錯不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啊，如果你不聽我的，你立即就給我滾回地鐵站去。」徐海瞪了一眼張大志后警告道。
「嘿嘿！你他瑪放心，俺張大志別的能耐沒有，說話絕對算數，從來不會出爾反爾。哎呀，這吃飽了就犯困，俺要迷瞪會兒，有啥事等俺睡醒了再說啊。」
張大志打了個哈欠，說着就往床上一趟，很快就鼾聲如雷。
「馬董，你覺得這個傢伙咋樣？」見張大志睡著了，徐海用意識問馬正龍。
「嗯，此人雖然粗魯，但臉皮的確夠厚，身上還有一股仗義。而且這個傢伙有些沒心沒肺，城府不深，這樣的搭檔非常適合起步階段的合作。但是以後往更高的高度發展，這樣的人就有些不夠用了，倒是可以作為自己身邊的忠僕類的角色。」馬正龍對張大志做出了一個比較全面客觀的評價。
「嘖嘖，馬董真是眼光毒辣，您能成為頂級大富豪絕對不是偶然啊！這個張大志雖然臉皮厚，人其實也厚道，沒有什麼壞心眼兒，這也是為什麼我還能跟他廝混三個月的主要原因。」
徐海一邊說着，一邊從張大志的破包里取出自己留下來的一些證件，有駕照、學歷證書、大學畢業證等。
徐海昨天走的時候可是鐵了心要尋死的，這些東西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了，便都扔在了地鐵站。
張大志哪裏知道徐海是去跳樓，想着他可能還要回來，便都幫他給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