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封神會的傳遞

二十、封神會的傳遞

滴…滴……

生命監測儀在發出煩人的聲音,就好像每一次發出的叫聲都在告知一個生命即將結束一般。

武宣守在病床邊,神情十分焦急,而病床上躺着一個人,一個將死之人,臉已經被繃帶蒙住,根本看不清那個病人的臉。

武宣的旁邊還站着一個人,這個人也是一副病人的模樣,兩隻手都打着繃帶,特別是他的眼睛,他只有一隻左眼,他的右眼位置只有一個黑窟窿。

武宣旁邊這人正是受了傷的「青龍」,受了傷的「青龍」本來還在養傷期間,但是他卻放棄了養傷,說什麼也要站在這裏,看着那個比自己傷得重好多倍的人。

「你去休息吧,這裏我守得住。」武宣好心勸「青龍」,他不想「青龍」再傷上加傷。

「你守在這裏有什麼用?能治好他嗎?」「青龍」並不領情,竟然潑了武宣一頭「冷水」。

「我不能治好他,沒有人能治好他。」武宣說得很喪氣,他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也知道醫生也束手無策。

「為什麼會鬧成這樣?」「青龍」根本不知道原因,他本來還在休養的,等他收到消息的時候,結果已經這樣了,於是他便從他的病床上爬了起來,來到這家醫院,便只看到躺在病床上半死的人和沉浸在悲傷中的武宣。

武宣沒有回答,因為這個時候有人幫他做了回答:「是我的錯。」

聲音是從病房門口傳來的,這是另一個自責而悲傷的男人,那個剃了八字鬍的魏仁武。

「青龍」看着魏仁武,非常地驚訝:「你不該到這裏來。」

「不,他就應該到這裏來。」武宣和「青龍」的意見不一樣,「他就該來看看他做下的好事,如果不是他的話,『天帝』根本不會落得這樣。」

「是他的原因嗎?」不明狀況的「青龍」開始有一點認識了。

「是我的原因,如果不是為了我,他不會中『撒旦』的圈套,全都是因為我。」魏仁武非常自責。

「是的,都是你。」武宣轉過頭來指著魏仁武的鼻子,「如果不是你任性堅持自己的什麼狗屁原則,你本可以和『天帝』並肩作戰的,但是你拋棄了他,讓他一個人陷入危險,更可恥的是,你明明都放棄了『天帝』,結果在你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你還是想向『天帝』求助,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你確實這麼做的,你消費了『天帝』對你的愛,你對得起他嗎?」

魏仁武看得出來武宣很生氣,武宣應該生氣的,他也有權利生氣,他如果還不生氣的話,他總不能讓病床上那個已經沒有意識的人來生氣吧,總得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魏仁武。

「我對不起他,我就是個混蛋,躺在那裏的人本來應該是我才對。」魏仁武低着頭,他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他也替代不了魏真,他都不需要武宣來指責自己,他本來也無法原諒他自己,內疚包圍着他,讓他難以走出糾結的怪圈。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武宣對魏仁武下了逐客令。

魏仁武沒有馬上走,他還看着病床上的不省人事的魏真,他還想看看這個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父親,他捨不得魏真。

「你還不走,難道還想讓我幫你對付封凌嗎?」武宣質問魏仁武,「得了吧,我是不會再幫你了,看看我們幫你的結果,你害死了我兩大堂主,現在連『天帝』都被你害成這樣,你還想怎樣?難道你真的要『封神會』陪你一起死嗎?哦,對了,現在『封神會』和覆滅也沒什麼兩樣,這不也是你長久以來的想法嗎?你不是一直想搞垮『封神會』嗎?現在可以恭喜你了,你終於做到了。」

「我……」魏仁武說不出話來,他根本無法反駁,因為武宣雖然說的是氣話,但是句句是事實,就連他想搞垮「封神會」也是事實,這本來就是他長久以來的想法,這和魏真是不是「天帝」一點關係都沒有,如今魏真生死未卜,「封神會」便很難恢復原來的光輝,他的確做到了搞垮「封神會」的目的,但是他並不是希望「封神會」是這樣垮掉的,他更不希望魏真變成這樣,他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勸服魏真,而不是擊垮魏真,他好不容易才看到魏真活着,他還希望着以後能和魏真一起生活,他怎麼會想要再一次看到魏真死在自己面前呢?

「你怎麼還不走?你還沒看夠你害的人嗎?你就這樣沒臉沒皮嗎?」武宣又一次趕魏仁武走,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他需要魏仁武馬上離開,不然他會真的向魏仁武出手的,雖然他知道這絕對不是魏真想看到的結果,可是他非常恨魏仁武,恨之入骨。

「趕緊走!」就連「青龍」也在趕魏仁武,聽完這麼多,「青龍」也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但是他不會恨魏仁武的,因為他知道魏真對魏仁武的感情,他尊重魏真,他也就尊重魏仁武,但是他同樣也尊重武宣,所以他不想看到武宣和魏仁武起衝突,冷血的他在這個時候竟然充當起和事佬。

「好,我走,你們照顧好他。」魏仁武實在無顏留在那裏了,他依依不捨地轉身離開,他只能把魏真交給武宣他們,相比於自己,武宣他們比自己更適合去照顧魏真,特別是武宣,武宣雖然和魏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武宣比魏仁武更適合當魏真的兒子,武宣是真心地愛着魏真的,並且也真心在為魏真好,而魏仁武除了惹魏真生氣外,還有就只有害魏真付出生命的代價,魏仁武真的不配稱為魏真的兒子。

魏仁武走了,他真的走了。

一向冷酷的「青龍」,這個時候也動容了,他輕嘆一口氣:「哎!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你是在教我做事嗎?」武宣的氣還沒有消,他一直憤憤難平,魏真一天不醒的話,他這口氣就很難順下去。

「不,我只是覺得這不是『天帝』想要看到的結果。」「青龍」和魏真打交道多年,他還是很了解魏真的,所以他不希望局面向魏真不想看到的那種發展。

「『天帝』不想看到?」武宣當然也了解魏真,「『天帝』就是被他那些所謂的不想看到的結果給害成這樣的,我就不應該聽『天帝』的話,我如果偷偷把魏仁武給做掉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實在是太聽『天帝』的話了,事實證明『天帝』也不都是對的,我就應該固執己見。」

「胡說八道。」「青龍」不同意了,「『封神會』是『天帝』一手創建的,『封神會』就是『天帝』的意志,我們作為『封神會』的一員,我們就代表了『天帝』的意志,如果我們違背了『天帝』的意志的話,那麼我們還有必要待在『封神會』裏面嗎?就算『天帝』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我們也應該堅定不移地貫徹他的想法,這才是我們和『天帝』之間的羈絆。」

「哎!」武宣也長嘆一口氣,看來他被「青龍」說服了,「你說得對,我們能聚集在『封神會』,是因為『封神會』里有『天帝』的存在,我們都是追隨他而來的,如今『天帝』基本上不會回到原來定的樣子,那麼『封神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走吧,沒有『封神會』就沒有『霸王龍』,你已經沒有在這裏的理由了。」

如今,武宣甚至在趕「青龍」走了,在失去魏真后,「封神會」失去了支柱,就連他自己也沒有了動力,他覺得沒有必要再留下「青龍」,甚至沒有必要留下「封神會」任何一人,他想「封神會」就這樣結束吧,他只想在魏真還活着的情況下陪着魏真,陪着魏真走完最後一段路。

「不,我哪裏也不去。」「青龍」搖搖頭,「『封神會』還沒有結束,雖然『天帝』只能這樣了,我也不期待『天帝』還能恢復,但是你還在,我還在,就算『封神會』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們也應該把『封神會』支撐下去,這才是『天帝』想要看到的,『封神會』是天帝的心血,他絕對不會想看到『封神會』覆滅,特別是你,你不能讓『天帝』失望。」

「你是想讓我把『封神會』支撐下去?」這是武宣沒有想過的,他當年認識魏真的時候,就決定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魏真,如今他失去了魏真,他連生活的意義都沒有了,他還有能力支撐「封神會」嗎?他自己很懷疑。

「是的,你應該支撐下去,尤其是你,你可是『天帝』最信任的人,你相當於『天帝』的半個兒子,你才是『天帝』的傳人。」「青龍」突然半跪下去,「從今以後,你便是『天帝』了。」

「我是『天帝』?」武宣站了起來,突然間他又有了動力,「沒錯,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天帝』,我應該把『封神會』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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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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