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變局

第七十九章 變局

陳炎寰喃喃得說:「父皇這是想要做什麼呀,派我出去打仗,還不讓我有實權。」

陳炎平笑道:「你呀,聽六哥的。這幾日你能怎麼玩就怎麼玩,說不定過幾個月,最遲不會越過秋後,你就應該會在征東將軍大營里了。」

陳炎寰問道:「六哥,你比我聰明,這到底怎麼回事?我一回來你們所有人都怪怪的。」

陳炎平笑道:「其實怪的不是別人,而是你呀。」

「我?我哪裏怪了?」陳炎寰問道。

陳炎平說:「以為你去了一趟隴南府,打了幾仗回來人就能成熟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不管是父皇、曹相、張兵還是六哥我,都知道你這一帶兵回來,朝里的朝局就不是原本的樣子了。有人想微調朝局,有人想穩住朝局,有人想打破朝局,張兵就是那個要幫你打破朝局之人之一。這事在朝堂上只要穿着官袍的人都看明白了,就只有你不知道而已。難道怪的不是你嗎?」

「阿?」陳炎寰結巴得說道:「我,我不知道呀。」

陳炎平看着陳炎寰傻白甜的樣子微笑道:「聽父皇安排,聽張兵安排就對了。六哥我在後面幫衫著點。」

陳炎寰突然問道:「六哥上次說我差點回不來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真有人要害我?」

陳炎平說道:「一個皇子有兵權了能帶兵出征,你覺得你能安全到哪裏去?你回去問問張兵長安城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你多少就會明白一些了。當然,就算是你知道了一些事情,有些事你還是會想不通的。特別是朝堂里的事,有事你就多問問張中堂!」

陳炎寰說道:「姨丈卻說有事多問問你。」陳炎寰仔細看着陳炎平的表情,又說道:「六哥,你的臉色很不好呀。怎麼了?」

陳炎平笑道:「沒事,行了行了,快些回大營里去吧。」

陳炎平七哄八哄得這才把陳炎寰哄了回去。自己卻心事重重得坐在王府主廳里喝着李雛菊沏好的茶。

素貞姑娘從後堂里出來,站在一邊。她知道在陳炎平思考的時候,因煩有人打斷,王府里是個人都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與陳炎平說話。

陳炎平的危機感正在一點點得升華,黃同士、劉文斌那邊發生了大問題,還好處理得及時,要不然麻煩真的會很大。而現在陳炎平只覺得自己當初沒有說服陳解,陳解還是要伐齊。

陳炎平想着想着,突然嘆了一聲,喃喃得說道:「父皇為什麼就這麼急呢?」陳炎平說完抬頭看了看周圍,也就只有素貞姑娘站在身邊。

陳炎平見素貞姑娘欲言又止,連忙說道:「蓮兒有話要對爺我說?」

素貞姑娘這才說道:「看爺心情不好,所以就沒太敢張嘴,您氣消下去一些小奴再說吧。」

陳炎平說道:「爺我不是生氣,只是心中不安。梅兒,梅兒。」

趙應梅從後堂走了出來,問道:「爺,您有事?」

陳炎平說道:「劉大官人今日有去廚房嗎?爺我有一些餓了。」

趙應梅說道:「去了,說是要親手做幾道好的給爺呢。」

陳炎平說道:「叫他別忙活了,與劉離多說說話。」

趙應梅說道:「那位劉參將也回去了。不在府中。」

陳炎平「哦」了一聲。然後才對素貞姑娘說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素貞姑娘說道:「去查姚沐春的人回來了。」

趙應梅見素貞姑娘與陳炎平又在說密事,自己也就走開為陳炎平準備膳食去了。

陳炎平疑問道:「這麼快?」

素貞姑娘說道:「其實還在查,只是有一個新的消息一定要提前回報給爺。」

「什麼消息?」陳炎平問。

素貞姑娘說道:「姚沐春結交了許多江湖朋友,其中與他私交最好的就是中原豪俠呂承志。」

陳炎平輕吸了一口,說道:「呂承志?姚沐春還認識呂承志?」

素貞姑娘答道:「不只是認識。源豐票號在漢國之內有一些銀子就是由呂承志的鏢行在護運的。而且還有一條未得到證實的消息,說是呂承志就是姚沐春介紹到源豐票號的。」

陳炎平說道:「我曾聽劉離說過,呂承志的確是在幫源豐票號護鏢。沒想到會與姚沐春有交情……」

素貞姑娘說道:「那小奴看看能不能再派點人去到呂承志的鏢行里。」

陳炎平搖頭說道:「沒用的。呂承志是劉御的人,他並不擔心別人知道鏢局的一些事,而且像劉離這樣的人都能拜入他的外門之下,可見他是有萬全的準備,怕是也查不出個什麼東西來。萬一失敗,只會把我們的目的暴露給劉御。」

素貞姑娘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陳炎平想了想,兩眼一發光,嘟喃著說道:「原來是這樣!我說為什麼姚沐春知道錢至坤是爺我的人,而源豐票號里的人卻不知道呢。」

素貞姑娘也疑問道:「爺您說什麼?」

陳炎平沒有回答,而是詢問道:「姚沐春這幾日的行動如何?有沒有去過城北老貨場?」

素貞姑娘說道:「去過一次。」

「去做什麼?」陳炎平連忙問。

素貞姑娘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什麼生意吧。」

陳炎平急道:「去找皮二!一定要讓他查清楚姚沐春去城北老貨場的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素貞姑娘應了一聲:「是」便要離開。陳炎平連忙喊道:「蓮兒等等!現在什麼時辰了?」

素貞姑娘說道:「快午時了。」

陳炎平說道:「現在應該下朝了,你先派人去把刑部朱中堂請來,再去把皮二叫來。爺我與朱中堂說完話之後,要見一見皮二。」

素貞姑娘又應了一聲離開了。

陳炎平嘴角微笑,冷笑着自言自語道:「我現在終於想明白那一日在張兵府邸里,張茂公為什麼說自己會誤入劉御老巢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陳炎平吃完劉統做的精緻午膳,出完熏臭的茅恭,調完趙應梅的戲,朱成貴還是沒有來。皮二反而是先到了。

陳炎平在候客廳里問了關於劉文貌的一些現狀,皮二答道:「劉文貌已經在劉文斌宅邸中休養,並沒出去過,他也出不去。腿已經廢了,要想下床走動也得一兩年的時間。但是劉掌柜好像不太願意他好起來。只是讓郞中給他一些鎮痛的藥物,沒有用一些什麼斷續膏、強骨粉之類的葯。不過劉家宅邸對外只是宣稱劉文貌從樓梯摔落,斷了骨頭,別的就沒有什麼了。」

陳炎平嘆了一聲說道:「爺我有些擔心劉掌柜會因此懷恨。對於爺我以後的事怕有些影響。」

皮二說道:「那小人再多派人去盯一下劉掌柜家吧。」

陳炎平搖頭說道:「不必,也不能,而且要把原本派到劉文斌家裏的眼線收回來。別再讓劉文斌誤會什麼了。」

「萬一他要是真的背叛了六爺……」皮二有些擔心得說。

陳炎平說道:「劉掌柜與爺我相互熟知,爺我能感覺得到他的忠誠,如果他有異心,爺我也能感覺得到的……」陳炎平又問道:「姚沐春那裏呢?我們處置了劉文貌他有什麼反應?」

「沒有。」皮二答道,「可能是還不知道,也有可能是他信為真。反正與往日沒有太大的區別。」

陳炎平與皮二說了許久的話,門子才來秉報,說是朱成貴來了。

陳炎平讓皮二去後堂密聽,然後才把朱成貴請到了候客廳。

那朱成貴屁股還沒有坐穩,茶水都沒上,陳炎平便問道:「朱中堂今日這麼忙嗎?」

朱成貴笑道:「忙呀,都快忙死了!誰家月底不忙的。富農還要算一算今年會有多少收成呢,何況是若大的刑部。是要在秋收前把明年刑部預算整出來上交到內閣去。」

陳炎平笑道:「這麼說來夏稅開收了?」

朱成貴哈哈笑道:「六爺真是聰明至極!」

陳炎平又問道:「別只光想着銀子呀,朱中堂,那事如何了?」

「六爺指的是什麼?」朱成貴問。

陳炎平說道:「別明知顧問,父皇是不是有讓你派人去榆林府清查刑獄?」

朱成貴笑道:「想起來了,六爺曾向臣說過,要找盧相學生的麻煩,好把禍水東引。」

陳炎平說道:「你還說一兩天給爺我答覆呢,到現在連個響都沒有。」

朱成貴說道:「實在是找不出來,本來是想把卷宗抄一份送您府上的,可是最近刑部的人手又不太夠,沒人去抄這些東西。您知道的,張茂公逃亡其實也牽扯了一些刑部的人進去,奪官的奪官,貶遷的貶遷……」

「行了行了。」陳炎平不耐煩得說道:「當初你答應的挺痛快的呀,現在怎麼吱唔起來了,是不是怕爺我把事情鬧大了你們刑部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呀。」

朱成貴苦笑着實言說道:「的確有這樣的顧慮,案子到我們手上,刑部是要核定,御史台那邊也得派提刑下去,若是其中有問題,怕誰都會難堪的。張茂公一走,還真的不知道叫誰去背這個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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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漢十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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