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夏芷、陳安佑和莫易還有魏落的爺爺在手術室外等著，魏落爺爺焦急地望着手術室，還時不時地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莫易。不到5分鐘，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和護士從裏面陸續地出來了，夏芷心裏格外地緊張。魏落爺爺拉住一個醫生問道：「手術結束了嗎？為什麼這麼快？病人還好嗎？」

一個從手術室里出來的醫生版著臉說道：「她根本沒有受傷，你們這些人啊，你知道你們浪費的這些搶救時間可以挽救多少人嗎？」醫生憤憤地離開了，緊接着出來的是魏落，光潔的臉上沒有任何損傷，夏芷和陳安佑吃驚地望着對方。幾個人圍着魏落，夏芷拉住魏落說道：「怎麼回事？你看你衣服上都還有血跡，恢復得這麼快？」

魏落也不知道怎麼了，從發生到現在自己基本上沒有任何感覺，陳安佑輕輕地扯著魏落的皮膚說道：「魏落，你在變魔法嗎？明明看到你那張本來就不是十分滿意的臉血肉模糊，現在就感覺你洗了個臉一樣，說你用了什麼護膚品可以在硫酸中洗臉了？」

「我真的不知道，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嘛！」這時一旁嚴肅的魏爺爺說道：「今天為什麼溜出來了，不是說叫你在家裏獃著？」

魏落低着頭。

「走！現在跟我回家！」魏爺爺很嚴厲，魏落無奈地看着夏芷他們跟着魏爺爺離開了。

而夏芷確十分地困惑，難道真的是自己太緊張了？一旁的安佑也在驚奇中沉默著。

「……」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那硫酸就在我的身上了。」

「你沒事吧？」

「如果是我，可能就沒有你和落落那種好運氣了。」微風吹起夏芷的長發，烏黑的長發遮蓋住泛起憂傷的臉龐。

……

莫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的這個女孩，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一輛貨車從他們身邊駛過，巨大的轟隆聲中，夏芷停下了腳步，長發在空中飛揚。

「好多東西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包繞着我，感覺有些東西是從車禍開始的，我感覺我最近出現了幻覺，落落車禍的時候，我就開始了，我看到她滿身是血，但是我們卻安然無恙，我看到你在走廊盡頭，但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你就在我的身邊了，我看見落落和你遍體鱗傷，但是你們卻毫髮無傷，我……我很害怕，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即將發生……」夏芷還沒有說完，莫易拉住了夏芷顫抖的手。微弱的陽光下莫易的臉顯得更加蒼白，而且在這陽光下讓莫易很不自在，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其實有些東西不必弄得過於明白，知道得太多，反而你會更痛苦……」

「我帶你去個地方，好嗎？」

夏芷疑惑地抬起頭：「恩？」還沒有等夏芷反應過來莫易已經快速拉着夏芷向前走了。即使是艷陽天，莫易的手仍然是冰冷的，夏芷幾乎感受不到一點溫度，但是夏芷也不知道怎麼了，將手放進莫易的手心，感覺只要跟着他走就是了，心裏的不安也漸漸平靜了。

夏芷和莫易回到了小區，莫易去車庫裏取了車，將夏芷塞進車裏，就啟程了，夏芷也只是乖乖地坐在車裏，沒有問莫易目的地，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象，車窗外城市的味道瀰漫者泥土的味道！高樓漸漸遠去，路途也變得顛簸起來，低矮的灌木從也漸漸被高大的喬木所取代。

大概車開了一個多小時，一路上夏芷沉浸在路途風景中，試圖讓自己忘記心中的疑惑。

「還好嗎？」莫易為夏芷打開車門，夏芷微笑着說道：「我很好，這裏是哪裏呀？」

夏芷向四周望去都是樹林，而就在車停留的地方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前面是一片竹林，陽光透過竹林將光芒射下斑駁的光影。

「這裏是一處比較安靜的別墅，我爸媽以前是做古董生意的，前面有一所古宅別墅是爸爸買下的，自從爸媽出國之後，現在只有一個老管家住在裏面了。」

夏芷跟在莫易的後面，走在彎曲的竹林小路上，這裏的竹林都很高，看來已經有很久的歷史了，風吹過竹林莎莎的聲音，夏芷心裏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放鬆。

忽然莫易轉過頭來。

「你知道竹子為什麼可以長這麼高，而沒有分支呢？」

夏芷停下來，筆直的竹子一直不斷地向上生長。

「沒有分支的竹子，不需要考慮太多，太陽在天上，朝着太陽的地方生長就是了。」

「你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哲學家？」夏芷知道莫易在暗示些什麼。

「其實我還是個詩人。」莫易笑着說道。

「是嗎？你做一首詩來聽聽。」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還行吧？」

夏芷不懂詩，只是聽着，一旁的莫易看着認真的夏芷笑道：「你知道嗎？一直都是鄭板橋抄襲了我的詩。」

夏芷想了很久，不知道莫易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這詩在哪裏聽到過，忽然頭腦終於清醒了許多，發現自己被愚弄了。

「莫易，你給我站住，明明這就是鄭板橋的詩，我看到過。」

……

竹林中風聲莎莎，靜謐的聲響，寧靜，自然。

竹林彎彎曲曲的小路一直向前延伸，陽光透過茂密的竹葉只撒下點點斑駁。

夏芷跟着莫易到達了一處非常古老的住宅處，但這更像70年代的別墅，只是修建在這竹林深處，微風吹過，有一股竹葉淡淡的幽香。莫易走在前面，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因時間而褪色的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老婦人，一席青布衣裳，滿頭銀絲，老人乾枯得就像老樹皮的臉因為使勁地微笑縐成了一團。

「少爺，您回來了！」老人恭敬地問好讓夏芷有種穿越的感覺。

「這是管家陳媽，」夏芷向慈祥的老人鞠了一躬，老管家眯了一條逢的眼睛一直盯着夏芷，讓夏芷有股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