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018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陳國公掃了一眼桌上厚厚的銀票,忽然冷笑了一聲,「二萬兩銀票就想打發老子?宋文科,你當老子是乞丐呢?」

什麼意思?

宋文科一怔,頓時怒了,「陳國公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國公一雙眯縫眼寫滿貪婪,笑嘻嘻道,「寧國侯啊,我可聽說光你母親的私房錢就有三萬兩,你這二萬兩,未免太沒有誠意了。」

意思是,要加價,讓他拿五萬兩?

宋文科臉都青了,二萬兩銀子都宛如剜他的心了,五萬兩!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陳國公這個活王八,自己平日裏沒少跟他那個庶母眉來眼去,如今卻拿此事坑他侯府!

宋文科越想越氣,可他剛一開口反駁,對方就說要拿宋允之寫的情書去狀告侯府,還說要把宋允之浸豬籠!

秦氏聽說此事之後,馬上又是一頓哭哭啼啼,「侯爺,你一定要救允兒啊,允兒可是侯府的長子!再說了,這件事一看就是陳國公和王氏那個賤人設的局!咱們允兒怎麼可能愛慕王氏那個老娼婦!」

說起國公府那位老姨奶奶,秦氏就氣的咬牙切齒,她斗過了多少名門嫡女。哪裏能想到,她的兒子竟然和一個比她還老的女人勾搭成奸……

她苦心經營了一輩子,從一介娼妓熬了侯府夫人,她的兒子眼看着也是侯府唯一的繼承人了,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她兒子要是真給人浸了豬籠,先前的一切也都付諸東流了。

秦氏越想越不甘,當下對着宋文科又是一頓哭哭啼啼,央求着宋文科去攛掇他老娘。

宋文科先前求着他老娘拿一萬兩銀子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現在還讓他去求,他老娘還不得把他吃了。

再說了,那都是他老娘的傍身錢,全都要了去,他老娘以後怎麼生活?

想到他老娘那張兇巴巴的臉,他就后怕。

忙擺擺手道,「不行……不行……」

「你把城裏的十幾間鋪面給賣了……」

「不行!」秦氏一聽讓要賣掉她名下的十幾間鋪面,頓時就不幹了,立刻又哭鬧起來,「侯爺,那十幾間鋪面可是給如兒做嫁妝的!如兒被宋青鳶害成這樣,若嫁妝還不豐厚以後在婆家會被欺負的……」

「不如……不如去找宋青鳶……」

「你當那個逆女會賣你的面子?她連我這個親爹都不放在眼裏。」宋文科氣得臉色發青。

秦氏搖了搖頭,附到宋文科耳邊,「咱們可以去找晉王妃……」

……

第二日,裕豐院。

宋青鳶坐在小圓桌前,連銹玉向她遞過去一碗葯汁,宋青鳶捂住鼻子,幾欲嘔吐。

縱然這葯已經喝了有些日子了,每每聞到那味道,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彼時,阿秀匆匆進門,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看。

一見阿秀這神情,宋青鳶就知道晉王府又有人出么蛾子。

她有些無奈,卻也習以為常,「阿秀,怎麼了?」

阿秀娥眉緊蹙,「夫人,王妃請您過去一趟。」

晉王妃叫她過去?晉王妃這個時候叫她過去做什麼?莫不是上回沒能算計上她,又因着連馥生不佔理吃了啞巴虧懷恨在心,今兒又想惹出別的么蛾子?

宋青鳶蹙了眉,「可有說為了什麼事?」

「倒是沒說,不過……」

「不過什麼?」

「奴婢聽說夫人的父親和庶母在王妃那裏……」

「呵,這樣啊……」宋青鳶瞬間瞭然。

她還不明白那對狗男女的心思……

自己討不著銀子,想讓晉王妃出面?

晉王妃心思毒辣,又對她恨之入骨,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教訓晚輩』的機會。

指不定得倚老賣老,逼她交出母親的嫁妝。

這群后宅鼠輩,為國效力的時候沒有半分積極,爭奪財產倒是積極得很。

可如今,她不能暴露自己身子好轉的事實,但也絕不能讓母親的嫁妝讓他們給奪了去。

這可真是有點兒讓人頭疼啊……

連銹玉見宋青鳶這副神色就知道她是犯愁了,若是不必隱瞞她的身體狀況,這倒不算什麼難事兒,一把大刀就能解決,再不濟一頓唇槍舌戰也能叫那些個螻蟻鼠輩無話可說。

但如今她須得裝柔弱,自然也不能太過強勢。

「娘子不必煩惱,為夫已經有辦法了。」連銹玉眼底附浮上一抹冷意,微微向她逼近了些,「保證讓娘子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連銹玉的手又落到了女人臉上,細微溫柔的動作像極了新婚那一夜。

宋青鳶被他弄得很是不自在,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一把推開連銹玉,她結結巴巴道,「怎……怎麼,你想到對策了……」

連銹玉笑了笑,朝宋青鳶勾勾手指,示意她湊近些。

宋青鳶不覺咽了咽口水,極其不自然的向連銹玉靠近……

半柱香之後。

鳳鳴苑內,滿身華貴的晉王妃高高坐在廳堂主位。

宋文科和秦氏則坐在左側,秦氏笑得滿臉討好。

「那就有勞王妃了……」

一旁的宋文科則是愁眉苦臉,連連嘆息,「本來此事不敢勞煩王妃的,可那逆女委實不將老夫放在眼裏,允兒如今叫人綁架,老夫也實在沒有法子了……」

什麼?宋允之叫人綁架?

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宋文科這一番胡扯,宋青鳶險些沒能笑出聲。

也對,宋文科要面子,自然不能說出真相。

「母妃,傳我過來可有事要吩咐?」宋青鳶輕咳嗽了一聲,做出一副將死之人的病態,顫顫巍巍的踏進廳堂。

一旁的連銹玉趕忙將她扶住,故作不滿,直埋怨晉王妃,「母親有什麼事不能派人傳個話?阿鳶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豈能這樣折騰。」

說話間,他又暗暗看了宋文科和秦氏一眼,冷冰冰道,「岳父大人來了?」

而宋青鳶則是看也沒有看宋文科和秦氏一眼,這讓宋文科很是不滿。

放在平日裏,他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的。

但是今日有晉王妃在,他的腰桿瞬間挺直了,滿臉不悅,「阿鳶啊,今日來為父前來,是要回你娘的嫁妝的。本來你娘的遺物該讓你留下的,可如今你弟弟允之遭人綁架,對方要五萬兩贖金,否則就要了允之的命……」

「那和我有什麼干係?他是秦姨娘生的,又不是我娘生的。再說了,我可不會認一個青樓娼妓生的孩子做弟弟!」宋青鳶冷笑了一聲,滿眼不屑。

宋文科一震,幾乎是暴怒,「你……你這逆女!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宋青鳶蹙眉,滿臉驚訝,「長輩?一個賤妾何時成了長輩了?賤妾不都是奴婢嗎?」

原本得意洋洋的秦氏一瞬間漲紅了臉,她最忌諱的就是人家提及她的出身。

宋青鳶這個賤人!她有什麼了不起,她是出身高貴又怎樣?還不是個短命鬼!

秦氏氣憤極了,她恨不得立刻殺了宋青鳶。

可在外面,她不能破壞自己賢良淑德的形象。

兩眼一紅,嚶嚶的便哭了起來,「阿鳶,我知道你一直都瞧不上我,是,我是個賤妾,我是賤婢!可允之是你弟弟啊,你怎麼能不管他。」

「我說過了,他是青樓娼妓生的下賤東西,可不是我弟弟。」宋青鳶抬高了嗓音,理直氣壯,「再說了,我娘堂堂將軍府小姐,憑什麼將她的嫁妝拿去救一個娼妓庶子……」

宋青鳶一口一個娼妓,秦氏氣得都要發瘋了,可她不敢發火,於是直勾勾的朝着晉王妃望去。

晉王妃立刻端正了身子,怒聲呵斥,「老七媳婦兒,你是怎麼說話的?是,秦姨娘出身是不好,可這又與允之有什麼關係?難道在你的眼裏,嫡庶就是這樣重要?比人命還重要?」

晉王妃滿臉正義凜然,好似她是個多麼公正慈和的主母。

呵呵,還真都是被連銹玉這小子給猜中了。

宋青鳶抬頭,驚愕的看着晉王妃,「母妃的意思,是嫡庶同等,庶子有難,嫡母應當竭盡所能?」

「自然是!」

晉王妃滿臉公正,似乎為了證明什麼一般,嚴肅的又添了一句,「本王妃從來都將庶子視如己出,嫡齣子女或是庶齣子女都流着一樣的血,自然都要同等對待。」

好……很好……非常好……

方才一直不說話的連銹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母妃……其實岳母大人的嫁妝早已經被兒子拿去還賭債了!娘子不是不想救小舅子,實在……實在是有心無力啊!娘子如此,也是為了保全兒子的顏面啊……」

晉王妃一震,頓時傻眼了,她這是著了道兒了?

一時間,她氣的臉都白了,「你……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既然母妃將兒子視若己出,那麼還請母妃替兒子付給岳父五萬兩銀子贖出小舅子啊……」

「嫁妝是你賭沒的,與我何干!」晉王妃想都沒想,馬上厲聲反駁。

連銹玉立馬震驚,一把鼻涕一把淚,「母妃方才還說嫡庶同等,當視若己出,如今卻怎麼連這點兒小忙都不願意幫兒子?」

「您……莫不是討厭小舅子,巴不得小舅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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