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山虎嘯

第二章 雪山虎嘯

話說夏侯超帶着五百軍士出了益津關,沿大道向西而去。-=手打吧會員手打www.shouDa8.com=*他一馬當先,聽得身後馬蹄聲震,回頭一看,只見塵煙滾滾,綿延數里。那五百將士鎧甲明亮,隊形整齊,個個如下山之猛虎,看的他心潮澎湃。

疾奔中,他低頭看了一眼坐下雄健黑馬,想起自己幾月前幾乎喪命南京,如今卻能率軍與遼人征戰,不禁感慨萬千。

「黑雲,不日你將與舊主為敵,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助我!」那馬似懂人話,長嘶一聲。

原來,那日他被索朗一掌打下護城河,橫刀脫手掉落,情勢危機之中他顧不得太多,便就勢潛入河底向下游去。雖然那橫刀擋了一下,替他卸不少掌力,但索朗內力深厚,那一掌勁力十足,還是讓他受了傷。關鍵時刻幸得他體內「定遠心決」護體真氣自然發動,護住了心脈,若換做他人,必然在落水前就已經斃命。

落水后,他在水底拼勁全力順水游去,那河水走了一段后突然變得湍急起來,特別是那河底沙石翻滾,暗流洶湧,幾乎不能抵擋。也虧得年初跟楚四在西湖學了潛水本領,否則在重傷之下定是要被水流衝擊,溺死在河中。

他順水流閉氣潛行過了近一盞茶的功夫,終於忍不住將頭探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他抹去臉上河水睜眼一看,只見四周山巒隱約,天空繁星點點,一道如眉彎月掛在半空,身邊河水嘩嘩作響,看景緻似是到了南京城郊外。他不敢停留,順水又遊了數里,漸漸那水勢緩了下來。這會兒,他才感覺河水冰涼,身體竟然有些抵擋不住,他見周圍荒涼黑暗可以趁夜色掩護上岸,便奮力游到岸邊。

北地秋來天寒,加之又是晚上,夏侯超剛上岸便感到陣陣冷風吹過,渾身上下直打哆嗦,他忍着內傷痛苦運行內力,方才感覺好了許多。暗淡月光之下,隱隱可見河邊有一幽深山谷,他蹣跚著往山谷走去,邊走邊回身將足跡小心掩蓋。

那山谷中落葉枯枝遍地,足有一尺多厚,夏侯超渾身疲憊步履沉重,腳下每一步都咯吱作響,他搜尋一會兒,找了個背風之地,將枯葉覆在身上權做保暖。劫後餘生,回頭想起自己一人單斗兩個高手不禁有些后怕,他哪知當今武林,能在索朗和吳銀子當世兩大高手夾擊下逃脫的,已是寥寥無幾。由於身受內傷,他也不再多想,便靜下心來運功療傷。

夏侯超自從受了覺心大師相助之後,每日休息時行功運氣通暢無比,內力自是大增。雖然此番受傷很重,但他療傷內力才運行一盞茶的功夫,傷痛便有所減緩,身體也不再覺得寒冷。

這時,山谷外有忽然人聲傳來,他聽着是契丹話,心知是追兵沿河趕來。就在他準備與敵一戰時,那些聲音又漸漸遠去,看來是放棄了追擊。聽得追兵遠去,夏侯超放下心來繼續行功療傷,隨着身體漸愈,他越感疲憊,便在這枯葉堆中沉沉入睡。

當夏侯超再次醒來時,發現天空陰暗,紛紛揚揚飄着漫天的鵝毛大雪,也看不出是何時辰。他運功之下,覺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便再次沉心靜氣療起傷來。雪越下越大,山谷中堆起了一尺多厚的積雪,但夏侯超身體一丈方圓的地方卻是存雪未見,那些雪花剛一靠近他的身體便化成騰騰熱氣。

不知不覺,夏侯超又在枯葉下行功運氣了一天,睜眼時晨光已照亮大地,他扒開枯葉探出頭來,深吸一了口清新空氣,抬頭望去,只見雪后初晴,天空湛藍如水,偶有霞雲飄然變幻,卻是一番絕美景象。

夏侯超活動了下筋骨,感到腹中飢餓,想想自己已是一天多水米未進,便往谷外走去,看看能否找些吃的。來到河邊,他稍作梳洗后四下查看一番,只見這四周山巒早已覆上皚皚白雪,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山頂上晨光初照,發出金色光華。他沿着山脊往上,方圓數里卻未發現人家,倒是從高處看才知道這護城河原來非人工開鑿,乃是一天然河流,出了城后繞着起伏山巒蜿蜒向東,西邊靠城的地方山勢較陡,所以水流湍急,到了下邊山勢逐漸平緩,水流才慢了下來。

夏侯超走到山頂極目遠眺,見四周山巒上林木甚密,雖是深秋,但仍有不少樹木帶綠。往西邊望去,一些落盡樹葉的枝椏中隱約可見紅牆綠瓦和裊裊炊煙,原來這地方離南京城並不太遠。

白雪、晨光、綠樹、紅牆、炊煙,這一切勾勒出一幅多彩北國山水。夏侯超劫後餘生,忽有感觸,眼前這絕美景緻絕不會因人之生死而變,而自己身在其中如瀚海塵煙微不足道,想到此處他心胸豁然開朗,原先挫敗的陰霾旋即一掃而空。

「嗷……!」

忽然,西邊不遠處山谷之中傳來一聲嚎叫,那聲音震動山林響徹雲霄。夏侯超從未聽過如此驚人的吼聲,但那聲音與河中府金彪獅大帳中的雄獅吼叫如出一轍,回想當時制服獅子,他好奇心頓起,便施展輕功往那聲響處而去。皚皚雪嶺上,只見他身形化作一道黃影,腳步過處雪地上無痕無跡,只有身後疾風呼嘯,將地上雪花高高揚起,那輕功已然臻化境。夏侯超只感自己身體輕如鴻毛,行氣之中體內真氣又上一層,想不到他每次受傷恢復后功力便會提升,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只過得一盞茶功夫,他便掠出數里來到那傳出嚎叫聲的山谷。這谷中樹林甚密,看不很遠,他正打算縱身上樹,卻聽到林中傳來呼救聲,那聲音似是女子發出。夏侯超未做多想,大喝一聲,掠入谷中密林,他這聲大喝響徹山谷,呼救之人聽見大叫「救命!」,夏侯超急急循聲而去。

他還未見到呼救之人,便聽到一聲剛勁有力嘶鳴,卻是出自馬匹。夏侯超一看,只見一匹毛色漆黑如墨,渾身泛著幽幽光澤的駿馬在雪地之中四處衝突。他沖了幾步又回到一棵大樹旁,那積雪沒過馬膝,幾次衝突之後黑馬已有些體力不支,口鼻中騰騰熱氣直冒。

夏侯超細看之下,見那黑馬前後竟然圍了三條色彩斑斕的猛虎,這三條猛虎見那馬匹驍勇,似乎被嚇到,趴在雪地上發出「呼呼」的低吼聲。

「救命!」那馬匹身後的大樹下又傳來了呼救聲,夏侯超毫不遲疑,一個縱身越過猛虎的包圍,落在了樹旁,只見一個身披白色狼皮披風的女子渾身顫抖,蜷縮在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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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刀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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