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白景遷實在是不想跟眼前這人扯上過多的關係,但見他一臉真誠的模樣又不好意思拒絕,反正心情不好繼續工作也沒意思。她回到華耀放好文件順便換了一身衣服,顧言深開車載着她不知往哪兒。

「你是青雲集團的總裁,有待處理的事務一定很多吧,何必浪費時間陪我散心呢。」她淡淡地問。

顧言深一笑,溫潤如上好的美玉:「最近事情不多,全都扔給我私人助理了,我一直很相信他的能力。」

「況且,陪你也不算浪費時間。」

白景遷嘴唇一抿,感覺這人跟自己傳說中聽聞的總裁出入甚大。所謂的清冷孤高、不近女色,其實是騙人的謠言?實際上他是情場高手?還是說善於偽裝?

這也不怪她將人想得太過齷齪,商場縱橫的人,誰沒有好幾副面孔?她必須得時時刻刻小心,提防自己落入他人的陷阱。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真累。

她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隨着視野逐漸開闊,景色也越發熟悉,她微微驚訝過後問道:「你帶我來瀝安大學幹什麼?」

「不是說了嗎?讓你高興高興。」他停下車,湊過身來替她解開安全帶,清冷中帶着淡淡薄荷香味的氣息撲面而來,竟讓她心頭一顫。

「你也是瀝安大學的學生?」她疑惑地問,只記得顧言深是去英國還是美國讀了個金融碩士,難不成在這之前他也曾在瀝安大學就讀過?

顧言深意味深長地笑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大一的時候瀝安大學有個出名的『四大才子』,你還記得嗎?」

白景遷猶如醍醐灌頂,愣了一下。

當年瀝安大學的四大才子那叫一個炙手可熱遠近聞名,連她這種對八卦絲毫不敢興趣一心埋頭苦幹的人都略有耳聞。

法學系的紀南羽、建築系的易弦、物理系的周晞塵、金融系的顧言深,四人不僅顏值爆表還才華橫溢,其地位堪比四尊金佛,眾人仰慕得就差沒立個廟供起來了。

四人每每出現都是一道亮眼的風景線,還伴隨着迷妹們閃閃發光的星星眼。大學的論壇上貌似還有一個校園男神榜,為自己心目中的男神投票,四人的名號均霸佔了前四的位置,特像飯圈內的粉絲打榜活動,其爭奪那叫一個精彩。

在同一屆的學生還在為期末考試耗死腦細胞狂掉頭髮的時候,人家已經修滿學分並且拿到國外頂級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甚至已經繼承家業日進斗金。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人家生來就在你的終點,當你還在用兩條腿累死累活地跑時,人家已經開着蘭博基尼奔出了你的視野。

即使在四人已經畢業多年後的今日,他們的名氣似乎並沒有消減。學弟學妹們仍對他們的名字如雷貫耳。

因為實在是太牛了。

白景遷現在都還記得同寢室的姐妹們一提到這四個人時那仿若沒有明天的狂熱模樣,互相為自己的男神爭辯掐架,每天抱着手機上那帥氣的照片舔屏流口水,場面那叫一個不忍直視慘不忍睹……

不過當時的她整天就是個悶葫蘆,也不參與社交網絡,也僅僅是聽過這幾人的名號而已,並且已經畢業了這麼多年許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這才導致了她第一次聽到顧言深的名字時完全沒有聯想到自己大學時那個大名鼎鼎的金融系的顧學長。

白景遷太過震驚,以至於許久未回過神來,人還傻傻地呆愣著。

這副呆萌的模樣讓見慣了她冷漠如冰寵辱不驚的顧言深心裏有了些微成就感。他笑得開朗,眉眼微彎:「傻了?」

她回過神來,看着他戲謔的笑容,結巴地說道:「沒……沒有。」

他還是溫柔地笑着,看她不同於以往的神情覺得異常可愛,抬手指了指瀝安大學的校門:「進去吧。」

兩人並肩走進校園,今天的天氣不錯,下午溫暖的陽光輕柔地照射在白景遷的身上,讓她陰鬱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或許是正值下課高峰期,校園內走動的人不少,多半都是甜甜蜜蜜的小情侶。白景遷身邊並肩走着顧言深,嘴角微抽地看着這些一臉幸福模樣的小情侶,感覺自己被強迫塞了一嘴的狗糧不說,內心還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心虛的感覺。

尤其是她察覺到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幾乎都要回頭多看他們兩眼,目光在她跟顧言深之間來來回回,更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們看起來好般配哦,一看就是情侶!不過我怎麼沒在校園情侶榜上看過他們,不應該啊,這種程度不火沒天理……」

「人家小情侶低調不行啊,談個戀愛非得昭告天下。」

「我覺得不像,你沒看他們手都沒牽嗎?也沒有挨得很近……」

「你看那男的長得真帥,他要是去演偶像劇絕對是我頭號男神。」

「那女的也不差啊,氣質也好,這樣的條件也不缺男人追吧……」

白景遷自小耳朵就尖,再加上沒有和顧言深說話,對這些話聽得那叫一個一清二楚,只覺得無語,果然現在這世界都成顏狗的天下了。

她微微偏頭,偷偷地打量著顧言深俊美的側臉,心想果然,她第一次見顧言深就知道這是個招桃花的貨,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人群中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顧言深偏頭沖他溫和一笑,真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好看到白景遷心頭猛然一跳,差點流出一管鼻血,急忙回頭不敢再看。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看她這一臉心虛的模樣,顧言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白景遷接受了自己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突然變成了大學學長這一事實,頓時感嘆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玩意兒。腦中靈光一現,她突然想起個事兒,問顧言深:「你之前說看過我跳芭蕾舞,是不是在那年學校舉辦的藝術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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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與爾共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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