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納蘭星輝

四 納蘭星輝

納蘭星輝洗好澡,裹着浴巾靜靜坐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出了一會神,這才拿起吳媽剛才送來的信。

信封已經拆開,信紙上還有股淡淡的幽香沒有散去。

納蘭星輝揉了揉她那精緻的鼻子,打了個噴嚏,不用說,這封信已經被大姐納蘭明月看過了,因為在整個輝州城,能用上這種高級法國香水的女人不會超過五個,大姐就是其中一個。

信是顏至的副官周有才寫好後派人送來的。

看到少校顏至的名字,納蘭星輝嘆了一口氣,一個多月前,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自己的未婚夫,同時,她也替顏至感到惋惜,想做納蘭家的姑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着信,納蘭星輝又皺了皺眉頭,這顏至最近幾天的行為有些古怪,讓人費解,不但喝酒醉的人事不知,更為搞笑的是,還居然讓勤務兵用煙熏火烤他,最荒唐的是,他竟然逼着勤務兵幫他上吊,挖坑把他活埋,把他手腳捆綁,繫上大石頭沉入水底,差點喝了一肚子水……

當然,最後都沒死成。

「星輝,你好了沒有?」

一身洋氣打扮的納蘭明月大大咧咧推門走了進來。

納蘭星輝很無奈:「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大小姐,麻煩你進來之前能不能先敲門。」

「星輝,你怎麼還不出去,再過一會客人都要到了。」納蘭明月見二妹手裏還捏著信紙,又道,「你這位未婚夫最近似乎是不想活了,又是上吊又是逼人活埋自己的,這些也就算了,他居然自作主張,放了一百多死囚回家,剛才父親還為此事大為惱火呢!」

「還不都是你和娘的功勞。」

納蘭星輝把信塞到姐姐手裏,沒好氣地說道,然後起身去裏屋換衣服。

「嘿嘿嘿,你到是埋怨起我和娘親了,我是有夫之婦,難不成讓還在上學的慧月回家招女婿啊!」

見妹妹不理自己,納蘭明月跟進裏屋:「星輝,你怎麼還穿軍裝?」

納蘭星輝冷著臉,推著姐姐往外走:「就你也能算是有夫之婦……」

「哎呦,你個死丫頭,看我不跟爹娘說……」

回到官邸,顏至沖了個澡,雖然現在是四月初,但南方這鬼天氣也能熱死人,房間里沒有空調,沒有冰鎮啤酒,連個電風扇也沒有,穿越到這麼個物資匱乏年代,還特么讓人怎麼活。

發了一通牢騷,顏至暗勸自己只能無條件接受現實,能有私人官邸已經不錯了,如果不是納蘭上將這把大紅傘罩着,自己還得住軍營。

今天殺了幾個日本兵真解恨。

顏至初中讀完就開始輟學,混跡社會,后被一國際殺手組織看中,培養了幾年,逐漸成為炙手可熱的頂級殺手。

雖然精通多國語言,但顏至對中國文化的了解程度,基本上還是停留在初中課本階段,畢竟像他這樣沒有父母管教的孩子,能上到初中就已經不錯了。至於初中歷史書,他根本就沒有翻過幾次,歷史考試基本上都是照書抄。

歷史老師說,抄可以,但千萬記住,別考一百分就行了。

成為殺手后,顏至對世界各國的武器都有過深入研究,畢竟殺手需要會操控各種武器,而武器與戰爭是分不開的,所以他對世界近代戰爭史產也生了濃厚興趣。上學時沒學好歷史,做殺手后卻把世界近代史研究個透徹。

顏至成為頂級職業殺手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國外生活,主要是國內已沒有親人,偶爾一次回來,也只是到農村田野邊那座小墳前坐上一夜,那裏長眠着他的父母,他常常在墳前自言自語的自責:「我好久沒有回來看你們了……」

日本人犯下南、津大血殺的反人類暴行,世人皆知,無論劊子手們怎樣狡辯,也不能改變他們的滔天罪行。

都說殺手是冷血動物,而此刻的顏至鼻子有些泛酸:「爸媽,我再也不能去看你們了,而且,我還丟了你們唯一留給我的那塊帶有你們體溫的玉牌。」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副官周有才的聲音:「長官,您今天晚上出席老太爺七十大壽的禮物,我已經替您選好了。」

老太爺大壽?顏至有點懵,哪個老太爺?

「進來吧!」顏至戴上墨鏡說道,他估計自己的眼睛是紅的,前任留下這個墨鏡真心不錯。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老太爺的大壽。」顏至不動聲色,「你選了什麼禮物?」

周有才外貌溫和胖實,圓嘟嘟的臉上偏偏長著雙大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細心靈巧之人:「納蘭老太爺喜歡喝茶,我替您備了一份頂級大紅袍,喜慶之日,老太爺定會喜歡。」

顏至點了點頭。不用說,納蘭老太爺就是自己還沒有見過面的未婚妻納蘭星輝的爺爺了。

周有才出去后,顏至尋思,今晚上終於可以看見這位冷美人了。但為何家世顯赫的納蘭星輝會選擇同樣是孤兒的小參謀做未婚夫,顏至就想不通了。

顏至看了看鏡子裏這張逐漸熟悉的臉,雖然身材、臉面還有些嬰兒肥,但幸好眉眼的長勢就目前來說,和賊眉鼠目還沒有掛上鈎,等嬰兒肥褪去后應該還算英俊,他自語道:「難道,納蘭星輝看中的是顏至這張嬰兒肥的臉?」

這個年代人們的審美觀念有點挫,不管男女,只要沾上銀盆大臉的邊,就屬於上等相貌,畢竟戰亂年代,臉大,白凈,就代表家境好能吃飽飯,就像女人大屁股就代表能生兒子是一樣的道理。現代人電影演員般的小臉蛋兒,在這個時代就是下等人的相貌標誌。

「我去……我怎麼還顏至顏至的,」顏至甩了甩頭,對鏡子捏了捏這張嬰兒肥臉上挺直的鼻子,確定不是假貨,「從今以後,我就是顏至,顏至就是我。」

太陽還很高,周有才就備好車在門外等候。顏至作為納蘭家的准女婿,也屬於半個東道主,得趕在賓客們前邊到,了解一下今晚的賀壽流程。

北方炮火隆隆,而地處中國最南方的輝州城的老百姓,似乎還沒有感受到戰爭的殘酷性,城裏城外一片祥和,老叟樹下搖著蒲扇下棋,嘮嗑,大姑娘小媳婦坐在一起納鞋,做針線活聊著天,不時低頭偷笑,小販子推著獨輪車四處吆喝,賣糖葫蘆的老頭扛着糖葫蘆專門往小孩多的地方去,所有人眼中,全然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戰爭憂患。

見一葉而知秋。顏至不由得為國家的前途擔憂起來。雖然他知道,最終的勝利是屬於中國的。

按照級別,顏至能有一輛專屬的三輪軍用摩托車就不錯了,但顏至身份特殊,專門配有一輛吉普車。

納蘭上將家在輝州城中,是一座巨大的歐式古典建築群,四周高牆上佈滿鐵絲網,綠樹成蔭,碧草悠悠,院子裏,大門口,牆外都有有軍人荷槍實彈執勤,閑人一律不準靠近。

執勤士兵看到顏至的車牌,問都不問,直接打開大門放行。

汽車在巨大的院子裏轉了幾個彎,在一棟兩層建築門前停了下來。

胖胖的周有才下車的速度一點都不慢,殷勤地打開車門。

顏至低頭走下車,再一抬頭,見門口有一個白衣少女,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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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王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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