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口述回憶2

「他拿着我的小紅花去母親面前求表揚，還說那朵小紅花是他的。當時我去解釋說是我的，母親還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怎麼那麼不要臉，連弟弟的小紅花都要搶，然後第一次動手打了我。然後被外婆知道了，她罰我不能吃晚飯。最後晚飯還是奶媽偷偷塞給我的。」

陸之瑾說道這裏，自嘲的笑了，繼續說道：「後來，我每獲獎一次，陸光耀都會搶去，然後拿到母親面前炫耀。而我每次解釋都會被打，被罰。」

「後來，我學聰明了一次，把小紅花藏了起來，回到家開心的跑到書房讓他們看我的小紅花。你猜他們怎麼樣了？」

韓小小仰著頭在黑暗中看他，「是不是表揚你了？」

陸之瑾颳了刮她的鼻頭，「錯了，我被打了。他們說是我搶了陸光耀的小紅花，說我被罰那麼多次就是學不乖。」

他玩弄著韓小小的髮絲，繼續說道：「後來我也漸漸習慣了，陸光耀要我的東西，就讓他拿去，這樣自己會少吃一點苦頭。因為不論我怎麼樣做，都是會受罰的。即使他們知道有些獎品是我的，他們也會偏向陸光耀，隨後訓斥我一頓。」

「越大，陸光耀就越過分。什麼東西都要和我先搶一番，只要我不給他，他就會去告狀，說我欺負了他。」

「有時候他不開心了，他會把氣全部撒到我身上，開始是用手打，後面直接用東西砸。要不是有奶媽，可能我就已經留疤了。」

「我十歲的時候，在我生日那天，陸光耀把外婆最寶貝的花瓶砸碎了，外婆當時火冒三丈，問是誰幹的，他毫不猶豫的把我推了出去。」

「我再怎麼解釋，外婆都不相信我，還說她的寶貝外孫不可能砸她的花瓶。呵～他是寶貝外孫，難道我就不是她外孫了嗎？」

「那一次，她第一次把我關進了小黑屋。」

「裏面看不見一絲光，我害怕，我努力喊叫，沒有一個人搭理我，包括奶媽。她就像是裝作沒聽見一樣，我在裏面足足被關了一天，沒吃任何東西，一個人蹲在牆角。」

「從那之後，我變了，變的不愛說話了，家裏的一切都不關我的事。陸光耀想要，他便拿去。他想拿我出氣，那便出氣。他們想變了法子整我，我沒問題。所有我都忍。」

「就連奶媽從那天之後，對我不聞不問，也不關心，有時候還包庇陸光耀欺負我。」

「陸光耀睡上好的席慕思，而我只能睡硬板床。一年四季只有一個薄薄的被子，冬天只能縮成一團。有次高燒，他們把我扔給奶媽就去旅行。」

「那一次差點就這麼死了，還好醫生說我體質好，命大。」

陸之瑾停下了玩韓小小髮絲的手，「可是你知道嗎，他們這樣的舉動對於一個小孩會造成多大的心靈損傷。」

「我是人，不是神，也不是他們可以肆意發泄的工具。」

「眼睛不是我能選擇的。難道就因為我長了一雙和外公相似的眼睛，就給我判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