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771（1）永遠的秘密（下）
唯一劍！！！
莫默在人群之中終於目睹那一劍敗檀兒的少年出手了！
這一次，檀兒撐到第二劍，方才被劍指咽喉落敗！
檀兒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沮喪，而是有着別樣的興奮。
而莫默也被這一劍驚到了，竟然是唯一劍！
莫默來不及沉思為何，卻見戰場中檀兒與那個與她年紀相仿的白衣少年像模像樣地執了一個劍禮。然後，檀兒心情頗為輕鬆地回到莫默身旁。
而那個白衣少年也不禁因此多看了莫默幾眼。偌大的星莫城，同階中只有檀兒讓得他全力以赴，甚至一劍好拿不下！
莫默卻有些神思不屬地與檀兒牽手離去。為何，此世之中竟會出現唯一劍，在其他人手上用出？
而莫默，卻記不起唯一劍的絲毫來……
撐過兩劍讓檀兒頗為滿足欣悅，此刻也就沒有注意到莫默明顯不正常的神色。
等到再回到莫家時，莫默已經復歸平常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探究所謂原因對於現在的莫默來說都太過遙不可及了。若非那是唯一劍，是莫默與武皇共執一劍的大道，莫默也不至於如此心亂。
而此刻，莫默卻只能從別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唯一劍出現，至少證明莫默的回憶不是虛假，不是么？
那麼，莫默還有必要重新再走一遍帝路么？
回到住所之後，莫默便與檀兒分開了。檀兒興緻勃勃地去習練戰技，而莫默則坐回那一貫的書案前，執筆，卻久久不能落下……
莫默按照記憶中的手法結印寄信，卻毫無反應。
莫默意欲溝通輪迴，卻彷彿輪迴斷絕一般……
莫默試圖引動體內唯一劍，真一念，太一訣……
一切都死寂得沒有一點反應！
莫默一次次頌念武皇的名字，卻始終都沒能得到注視……
莫默內視自身修為，入境，堪堪入境而已！根基淺薄得幾乎沒有！
莫默心中一動，便想着依循一下占卜之道探查一下自身命運的痕迹。畢竟莫默曾通諸天帝境之道，絕不缺乏如此手段。
只見莫默提筆，攪動硯中墨汁。一道道軌跡如同命途一般，隱隱於冥冥中的因果匯入……
忽然，莫默渾身一震。一股逆血翻湧而上，不受控制地噴出。莫默的臉色刷地慘白甚至於本源有虧，壽數受損！
而那支金玉長筆此刻卻啪地斷裂，其中彷彿沁出絲絲鮮紅似血……
莫默有些凄慘地爬起，長發散亂，雙眼之中充滿血絲。
莫默真切地感受到發自意識本源深處的虧損和虛弱，一點也不想曾經一步入帝境的根基！
會是何等的幻境能夠掩蓋幾近帝境的根基？可能存在這樣的幻境么？
莫默起身，隨便收拾了下散亂的桌面，便坐在座位之上發着呆。
畢竟莫默當初應該並沒有真正邁入那個境界吧。不能算得上不滅！相似的環境和身世，或許又是再一次輪迴罷了。
這樣的手段，對於帝境來說算不得什麼。
那麼，莫默自己現在的處境又應當是如何呢？以前的莫默幾乎不會往這方面想。因為有些不敢往這方面想！
自己現在無法使用唯一劍。二者，是否也是武皇注視不到自己的理由？
而唯一劍的出現，是否又是武皇的努力呢？而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去學一次唯一劍，甚至還有真一念……
莫默只能往這方面去想！
在檀兒如往常回來之前，莫默再一次又走了出去。
那白衣少年鋒芒畢露，一劍敗盡星莫城天驕，最是易尋。
當莫默尋來時，他只是微微詫異。卻也接受莫默的邀請，一桌飲宴。
問及來歷時，他毫不隱瞞。來自白王神室，劍法乃是祖傳！
白王神室，帝室中最特殊的一支。這一室，不以秦姓，甚至不入帝族宗室！
白王神室哪怕在帝室之中依舊超然。天秦之中帝室如此穩固，原因之一就是白王神室每出世一代必定鎮壓當代，敗盡所有同代人！從宗門世家，學府軍方，甚至是各地封爵乃至帝室！
白王神室嫡傳出世，必定是以敗盡天下為目標的！而今第一站便是星莫城！
誰也不知道坐擁白王神室的帝室究竟擁有何等的底蘊。誰也不敢試探！
莫默詢問少年其身上劍法時。少年直言，那是其族內自古傳承至今的至強劍法！他不解，為何在檀兒身上看到這劍法的絲絲影子，雖然很淡。
而他更是不解，為何莫默身上有着這劍法的痕迹，很濃郁！
劍法雖然沒有說不外傳。但是，家族中從來沒有記載有外人習得，也不曾失落過。畢竟每代白王神室出世，必定鎮壓同代！
而莫默也琢磨著少年的話，開門見山道希望習得白王神室的這一劍法。而且進一步追問，白王神室中還有沒有其他與之相當的至強功法？
少年糾結地皺起了眉。劍法雖沒說不能外傳，但是他與莫默只有兩面之緣。
而他，雖然是白王神室嫡傳，但是家族之中也沒有說他就有了傳法資格！
甚至於莫默探聽其他家族之中的秘聞，少年更是不便作答。因為不熟！
之所以坦言劍法，只因為那並不是秘密！
少年的糾結，莫默看入眼中。但是，唯一劍和真一念，他勢在必得！
因此，莫默退一步再問，他是否可以加入白王神室，他有一半帝室血脈。
然而，在少年看來，莫默這是進了一步。想學劍法還不夠，還想加入白王神室。眼前這個少年，實在是太過貪心了。
但是對方如此坦蕩蕩地提出，着實讓少年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莫默又言，他從道而往，不一定要入得白王神室宗室譜。只要讓他習得神室至強劍法甚至是其他功法，就是賣命於神室又何妨？
這一點，少年也未感多少意外。畢竟嚮往神室劍法而甘願入神室為仆的，少年雖然只活了十一年，但是也見過那麼幾個了不得的存在。
但是，那都是要麼已經走到自己的巔峰再難寸進，要麼就是身世環境所限，再難寸進的人物。
而莫默，這樣一個衣着光鮮的稚嫩少年，提出如此要求？
少年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要莫默接得下他一劍即可！
莫默欣然同意。雖然他未曾入化境，甚至只是堪堪入境。但是，莫默對白王神室的功法勢在必得！
甚至於不用拉開戰場，就在桌面之上，少年出劍！驚艷！
絕美的劍光，每一次莫默都會醉心於它的美麗。
莫默甚至只看見一道璀璨冷眼的劍光，一支筷子就停在莫默咽喉前。少年冷漠道：「你輸了！」
點到即止的戰鬥，這就是莫默的依仗！
只見莫默整個身形忽然迎著那支筷子前沖。在少年都未曾反應過來之前，筷子刺穿莫默的咽喉，鮮血汩汩流出……
莫默則笑着看向少年道：「這一劍，我接下了！」
少年欲言又止，眼神之中頗有波動。
莫默則是眼神堅定誠摯，整個身體往後退去，從那堅定穩固的筷子之上緩慢拔出。
莫默臉色便也未變。他從容不迫地從隨身空間法器中取出傷葯抹上，并吞服了一顆療傷丹藥。
少年經過最初的震動之後，臉色轉冷帶有幾分肅殺道：「我不喜歡別人算計我。否則，就算你是莫王嫡系，我也必斬你！」
誠然人無信不立。但對於習練唯一劍的這種存在來說，想要君子欺之以方則想得有些天真了。
莫默神色依舊堅定誠摯，直言，朝聞道，夕死可矣！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並非算計少年。只是二人現在實力相差巨大，不以此方法，莫默絕對接不下少年一劍。
少年的劍，若停在莫默咽喉前。點到即止，那莫默便是沒有接到這一劍便輸了！但是少年的劍若是刺在莫默身上，那麼只要莫默還未死，還未言敗，那麼莫默便是接下了這一劍！
話語簡單，道理直白，卻隱隱有一股真意撲面而來！
少年沉思，不住地再次想，劍法是否可傳此人？若論心性誠意，莫默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莫默天資太差了！
莫默見到少年明明有些意動，卻依舊糾結猶豫，自然也明白問題出在何方。
只見莫默將眼前杯盞中的佳釀潑起。
「一切有為劍，一切無為劍，當是唯一劍！」
莫默冷厲出聲，綿薄掌力湧出，將那潑灑的酒液佳釀悉數震散為一蓬霧光。然綿綿無聲之中，一道鋒芒劍意直指少年！
少年端坐不動。任由劍意拂身而過，在身後化作一股甘霖一般潑潤在嬌艷梅花之上。
少年方才點頭，允莫默可入白王神室求道！
…………
無邊的光芒璀璨之中，諸帝相爭。「莫默」執劍望向四周一片熾耀茫茫。
白帝現身，天帝天道等諸多第四階帝境已經相繼趕來！
「莫默」眼神空寞地看向前方，忽而自語道：「從來沒有什麼捨棄不了的羈絆，不是么？」
「唯有不斷追尋自身的抉擇！」
「帝境當如是，亘古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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