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終極神話（下/終）

「禿兄，什麼情況。」

自來熟的和人群中的老大打招呼，這位是西洲的頂點，和蘇緣相對熟悉的玉羅剎和南洲之主都不在，前線混沌生靈正在發起猛攻。

「我是光頭，不是禿子。」

和尚老哥淡定的回嘴，不愧是和尚總能這麼心平氣和，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解釋——

「蘇宗主，想不到你也來了……你可真是害我好苦，不過今天誰也阻止不了我！」

那罪首稔熟地響蘇緣喊話。

「你誰啊？」

蘇緣根本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

「我是周明啊！」

「哦，原來是你！」

其實還是沒有回憶起來，心說你這種犄角旮到里跑出來的配角要是有讀者能記住就好了……不過有能套話的機會蘇緣當然不會放過，當然會順着對方的話說。

和尚繼續說明了情況，對蘇緣與對方認識的消息彷彿漠不關心——

原來是這周明不知怎麼的取代了戰場空間的核心支柱，估計原本是想摧毀吧，但好在守護者及時察覺，周明時間緊迫就選擇了同命的手段。

其性命與柱同，身死則空間隕滅，而一旦失去此場地之利，真仙們在混沌之中直接與混沌魔作戰可能頃刻覆敗。

於是就形成了這樣的局面，雖然重重圍住卻不敢動手，蘇緣看着周明的實力明明不過歸一，原來如此所以才能有恃無恐——

「不對吧，你們是怎麼讓這麼個低境界的傢伙混進來的，居然還好意思說及時發現？」

「我們也沒辦法啊，仙尊之下的弟子級別都是被傳送過來的，根本不會像你一樣知道這裏的空間坐標，可說他是混進來的，我們又實在想不到能有什麼手段讓他這種修為的人對我們仙尊瞞天過海，如果連我們都能騙過，騙過這些守護者也沒什麼吧。」

和尚老哥都快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如此淡定地解釋抱怨，不過蘇緣卻意識到想騙過仙尊搞不還真不是沒有辦法。

「……哈哈，你們還在考慮這種問題啊？其實這次可是要感謝蘇宗主你呢，一直沒察覺我的卧底，而且要不是玉羅剎和你傳話的時候那麼放肆，我可能還真的找不到這裏。」

——原來是我的鍋嗎？呸，原來是玉羅剎的鍋嗎？這還真是防不勝防！

「這傢伙到底是誰啊？」

「你還不知道，這就是那個背叛了我們的穿越者啊，受到天罰修為下降的那個……」

——是他？那還真的有那麼一絲可能……

蘇緣在心底有了一絲猜測，為了防止周明這傢伙在高處自己的罪狀來得先把其他人支走，他豪爽道：

「算了，考慮那麼多幹嘛，就算他死了空間的核心破化，接下來我撐住就好了嘛，有我在就別擔心了，你們都去前線吧。」

「你沒問題嗎？」

「我可是實力不差你們多少，而且還專長於空間之道的仙尊誒。」

和尚相信了蘇緣的話，他們確實是因為缺少主修空間的仙尊才如此被動，帶隊離開后，蘇緣貼著臉就上去調戲周明：

「你這臭小子根本就不敢自殺吧，我可是完全都弄不明白明明是你的小命落到了我們手上為什麼那些傢伙還會被你威脅……哦，你敢，那你自殺一個給我康康？」

要說蘇緣確實撐得住，但那會很累，不過他料定對方根本不會想死，只是偷偷在做小動作拖延時間，說不定是有什麼同夥吧，但應該沒什麼本事。

由蘇緣在的話自殺也沒什麼意義了，本來就沒有自殺慾望的人當然就更不會選那條路了——

「你憑什麼？」

「因為你想回家啊，難道你努力了這麼多只是為了毀滅這個世界嗎？我們的遭遇是一樣的，我當然明白你。」

在直接檢索周明神魂之後蘇緣明白了一切，他們確實有着相同的遭遇——

「如果猜得不錯，我們的靈魂在穿越之初都被地球的世界意志做過手腳，要說，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動作，只不過是加固了我們的神魂。」

也是蘇緣最近才發現的東西，他的神魂之所以在虛空中沒有瞬間泯滅，能給此後化作不滅之魂提供一個前提條件，就是因為在穿越之前舊世界的世界意志對他施加的這個改造；而地球對周明的改造似乎更加過激，還對他施加了一定要回家、要陷落這個世界的強烈暗示的強烈暗示，使她陷入瘋狂。

「做手腳，你什麼意思？」

「如果猜得不錯，我們都是地球世界意志為了同化這邊世界而放出的棋子吧，不對，應該說每一個穿越者都是，只是我們被賦予的任務更重。」

「同化異界？」

「混沌既然會想吞噬世界，世界之間回想相互吞噬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只不過像個混沌無法接觸，當然不得不出奇策……你見識過阿賴耶識吧，總該明白根源的意思。」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阿賴耶識。」

「就是你用來潛行的空間，就算你知道了這裏的空間坐標也沒道理可以騙過守護者，你這個實力卻能騙過真仙的唯一手段就是那個，別撒謊了。」

蘇緣氣勢驚人表示真相只有一個。

周明同學嚇了一跳，連忙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撒謊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取這麼個名字。」

「哦，你掌握不了混沌無法改寫根源對吧，雖然你在東洲做卧底但對於可以看破你潛行的我你根本不可能成功竊聽，事實上你是在那邊查找到的幾大仙境的集合地點，然後在哪裏渾水摸魚進入此地的吧？」

周明同學點點頭，一不小心忘記了立場。

「而在那個世界仍然能保持意識就是你神魂被做過手腳的證明，你以為這些穿越者為守護異界而戰是愚蠢的傀儡，但其實你自己也沒有差別……至於為什麼被做手腳的是我們兩個，大概是因為內部的修行者們已經被處理乾淨，而這邊一直送來穿越者，事前的積累也做得差不多了的緣故吧，至於你我的改造層次不同，也可能是在你失敗之後地球意志換用了更和平的手段。」

真相被敘述而出，周明彷彿受到了天大的打擊，

「還是想回家的話，我送你回去也沒有多少難度。」

至於蘇緣自己嘛，因為那位一直隱匿自身甚至躲過了地球意志探查的仙尊突然地搶道而脫離了地球意志的控制，又因為地球意志的改造而能在異世界不被簡單同化，說到底，自己看可以維持自由之身，也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

戰火，依然紛飛……

……

後日談1——

在那之後三大仙境穩紮穩打的贏下了這次的保衛戰，不如說因為他們自亂陣腳過早的猛攻使得這次的入侵更加沒有威脅。

這當然是周明的「功勞」，他假借被蘇緣消滅的那隻混沌魔之名聯繫上混沌生靈，表示自己可以裏應外合，結果到最後什麼都沒做到，自然坑了隊友——

借名不可能持久，原本周明計劃在混沌生靈毀滅此界之後攤牌，順便爆出地球的坐標引混沌生靈們過去好搭個順風車……

而他當然沒有讓地球被毀的打算，但是他從阿賴耶識中查找過，就憑這伙混沌魔的實力，地球意志反掌可滅，他這麼做，反而算是為了這個異界的生命報仇了。

「我說你這麼費盡幹什麼？能查到地球坐標的話自己學學空間之道不就好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輕巧？你以為為什麼沒有主修空間道的仙尊啊？」

明明自己還有那個來自地球的仙尊對空間之道只是輔修就輕而易舉地掌握了世界穿行的手段，原來人和人的差距這麼大啊？

蘇緣大吃一驚，讓身邊的楊棄不忍直視。

三個人，穿着系統製作的服裝出現在地球某處街角——

「所以，我們這是在哪啊？」

「你是修行修傻了嗎？查導航啊。」

「手機沒電咯。」

「那箇舊手機你居然還存着啊，你造個新的啊，明明可以做PSP做不了手機……」

蘇緣吐著嘈，摸著下巴回憶起當年的信息

「這裏是我的大學，穿越前後一秒，上課已經兩分鐘，往教學樓途中，我記得我今天是XXXX年X月X號，日程是，上午兩節課，下午陪女朋友逛街……嗯，這下死了。」

在楊棄和周明審視渣男的目光之中，

「怪我嘍，楊老闆我又不是沒和你提過這個女友，當時不知道還有鎖定時間穿越這種騷操作，在那邊這麼多年難道你相信我女友會為我守活寡嗎？」

「那你要分手。」

「我再考慮考慮。」

「渣男。」

「你穿越的比我晚，自己小心別遇到曾經的自己。」

……

後日談2——

在某個午夜，山間萬物沉寂，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谷間突然響徹少年的狂吼，

「這尼瑪地道挖得也太長了，進去是少年，出來是中年啊。」

「呵呵，你現在的樣子也不過十多歲吧，雖然看上去很挫又說什麼人到中年。」

耳邊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少年似乎習慣了類似的耳語沒能及時反映，

「你不懂，人到中年力不從心，力不從心就是人到中年……等等，你是何方妖孽？」

少年連忙悄聲呼喚祈求着什麼人的援助，不過在看到那道美麗身影的瞬間又失去了防備——

「少年呦，你地道為什麼挖到別人家後院裏來了呢？」

少年好不意氣風發：

「偷墳掘墓金腰帶，挖人後院是本能。」

女子掩面輕笑。

「是山上的後院……」

「啊？」越獄少年一臉尷尬：

「我說怎麼上坡那麼久沒挖到頭呢。」

看似尷尬，實則心猿意馬。

「小姐姐，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小笨蛋，我住在這裏當然知道，」女子靠近俏皮地敲了一下少年的頭，卻突然正色，

「這裏是不破宗！」

少年連滾帶爬迅速跑路，卻被女子拽住逃脫不得，

「這裏是蘇大魔頭道貌岸然金屋藏嬌的地方！」

淚水突然從女子的眼角流下，這話彷彿有什麼魔力，讓少年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他看我美貌，就修此別管將我囚禁於此，束之高閣，還在外面誹謗與我不讓人與我接觸，我一直盼望着能有一位大英雄腳踏七彩祥雲來拯救與我，少年，你願意相信我嗎？你願意搭救我嗎？」

在女子的殷殷哭泣之下少年已經熱血沸騰——

「在下流雲宋明，誓將為小姐赴湯蹈火！」

「可是那蘇緣手眼通天舉世無雙。」

「即使如此我也決不放棄。」

終於，女子似乎是認可了什麼——

「很好，我相信你，我有家傳密法助你一臂之力，此乃《天劫秘典》，習成可以掌控天雷！」

得書隨手一翻，少年不禁大驚失色：

「得此秘法，從今以後我命由我不由天！」

……

多年以後，東洲電力局多了一名踏實勤奮的基層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