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急變

第22章 急變

「你怎會連冥帝槍都丟失?」

「你不也丟了冥帝之精?當時分心應她前招,小丫頭的內元十分古怪,我猝不及防被其真元侵入筋脈,半邊骨頭都差點被震散了架。」

虎口酸麻依然未消,直到右肘的部位,都像失去知覺一樣麻痹不已。撤出一段距離之後的邪天子,雖說沒有折損手下,丟了趁手神兵無疑倒霉透頂,不由懊惱嗆聲道:「玉梁皇,咱們這次可是真成了難兄難弟。小王從不做賠本買賣,必須得想個辦法賺回來。」

「目前能夠彌補你我損失的,除了山海奇觀內的重寶別無他物……任平生這條線,本皇會派人持續留意跟蹤。」

比起邪天子失槍的懊悔,早對冥帝槍有所覬覦的玉梁皇痛恨更深。卸下三生亞父的偽裝,玉梁皇勉力保持鎮靜,語調陰沉不已道:「但若從他這邊下手有難度,那也只能與幽界謀求合作。」

「幽界,呵,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

相比起圍攻設伏對付任平生,與幽界合謀無疑與虎謀皮。邪天子不大樂意地敷衍道:「你捨得和他們平分寶藏?」

「咱們三人聯手雖能虎踞一方,要於虎視眈眈下從誇幻之父手中奪得寶藏,依然力有未逮。何況……」

「老應對寶藏沒興趣?」

邪天子道:「滅盡天下單鋒……我聽說幽界也有個魔單鋒,他與你是什麼關係?」

「將來的劍下鬼。」

滅盡天下單鋒,自然不論出身來歷。哪怕同屬魔派一員,應笑我依然決意盡誅。但看玉梁皇有意與幽界合作,目前自然還不能撕破臉面。

玉梁皇道:「看來你的目標,目前也只有芙蓉鑄客?」

「她,不值我動手。我另有他事待辦——」

與映朝陽另有糾葛不準備針對紅塵雪,而今值得入應笑我之眼的單鋒劍者,除了任平生也不過只剩下儒門那人。

該是時候去替墨傾池取得左單鋒劍譜,一敘陳年故事……單鋒劍魔心思一定,也不管其他兩人看法,這就我行我素闊步而去:「玉璽禁章我會替你取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十分信賴應笑我的能為,玉梁皇心下不悅、鬱卒稍緩,朗聲應道。

「那我就恭候你的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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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口神兵看上去像是同出一源,可本質還是存在着決定性的差別。」

「爹怎麼說?」

幫助讓芙蓉鑄客重獲自由,順帶替聞人然送走玉匣枕埋下一子,聞人清苒來回奔波一程,勉強算是滿載而歸:「除了這兩口兵刃,當時還有另外一口。只不過,我和老伯分身乏術,沒有能夠把那口單鋒劍也留下來。」

「這樣啊……」

神秀已從滿篁瀟湘返回,當下卻是陪任平生去他的住處,準備從根處解除任平生的沉痾,並將平日跟着任平生生活的小丫頭任錦繡送到安全地點避居。

而二丫頭此回拜訪超軼主,雖然得到了令人滿意的答覆,缺少的異鐵終究需要補全。手指拂過冥帝之精,聞人然想了想還是先解釋說:「看似出自一源實則不然。」

「嗯?」

「這塊形態不定的物品,主材應該是其他的奇物,只是用了一點邊角料虛飾罷了,並不能與這口槍完全搭配。」

聞人然話雖如此,要瞞過世人之眼,這塊冥帝之精當然也不能全是水貨:「單論個體,這塊東西的神效還要強過長槍。但就鑄材根底而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任老伯說,這套合起來叫終極冥帝的兵器,似乎和那位芙蓉鑄客有關?」

「又是芙女……」

聽女兒這樣一講,最近的諸多巧合,都隱有脈絡可循。聞人然雖不是什麼神棍,但照先天靈覺常理預知推論,每當集中發生密切相關的人事物,必然是苦境將來會有風起雲湧的變化。

深思片刻,聞人然拍板道:「那,你在外行走的時候多留意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把它收集齊全。」

「我還以為爹那麼關注,這次一定會自己出去了呢?」

「我和一頁書前輩已經決定去做一件事,近來這段時間肯定無暇分神。」

看到冥帝槍的第一時間,聞人然就已下定了決心。而且要應對未來之變,一般的手段很難奏效,必須是非常之法方能有決勝的把握。

當初能夠封印波旬,是五蓮陣法足以克制牽制。倘若即來之劫不在其下,那麼就必須嘗試曾經不能為之事……

不過,有些話不適宜對着孩子多講,聞人然轉念又安慰道:「當然,說不準明天你出門,就能看到我的化身。」

「真的?」

「假的。」

「我會留心觀察。」

不大相信聞人然的話,小姑娘還是暗記在心。而任平生與解鋒鏑接洽,並不需要聞人清苒多管閑事。一旦任平生內患解除,自能與陰陽婆達成合作默契,獲得進入山海奇觀的權利,從而取得誇幻之父的全部寶物。

可,秀心卻不覺得參照誇幻之父那樣的惡劣習性,他會把自己費盡心思收集的藏寶全數送給外人。而此時此刻的山海奇觀,怕是早被幽界和有心人的眼線聚焦,誰去開門都有可能落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那麼,誇幻之父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懷着滿腔疑思,少女在家休息了一晚,隔天就外出去了停雲山莊。只不過任平生的沉痾,就算有生之卷轉生換死,依然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調理,一時之間恐怕指望不上任平生的協助。而在確認生之卷確有其效,必定能順利解除內腑久年沉傷之後,放下心中最後一塊大石的任平生,也沒有任何繼續保持戒心的理由,遂將曠世窮武競逐的天字玉樞令交出,只保留了八紘鑰以備不時之需。

如此一來,解鋒鏑即得以在傲神州、患天常的攜同下,幫助陰陽婆從山海奇觀取得必須的《黑死簿》。但就在這一天,意想不到的巧合卻隨之發生。

或者,也是必然。

「解鋒鏑,幽界比你們更快一步。你說,卬是該將寶藏交給誰呢?」

「誇幻之父洞燭機先,應當不會真把寶物全數贈予居心叵測之輩?」

曠世窮武召開還沒幾天,居然就已經湊齊了兩組人馬,就像是從頭到尾不是主題一樣。雖說內心早有估算,解鋒鏑對眼下時局還是不免心感棘手:「幽界野心勃勃,得到閣下的寶物,恐怕非是一件好事。」

「誒,此言差矣。遊戲有遊戲的規則。卬怎能言而無信?」

言語之中意在挑撥,誇幻之父盤桓在山海奇觀上空的幻影拍了拍肚皮,故意停頓了一下,說道:「何況,幽界是幫助玉梁皇取得寶物,怎麼說是助紂為虐?」

「嗯……」

不明白幽界豈會如此好心,解鋒鏑眉鎖凝光,不由舉目一瞥武都皇者。從各方面取得的情報看來,玉梁皇應該不是什麼度量寬宏、容易被誆騙之輩,難道他就不怕幽界事後翻臉?

就在解鋒鏑苦思無果之時,誇幻之父忽然幸災樂禍道:「我看你們雙方,必要在山海奇觀前做過一場。卬就免費給你們做個見證,如何?」

「與其隔岸觀火,乾脆還是以血償命呢吧!」

驀來惡靈肆虐,無盡陰風掃塵。凶首惡來尋仇來到,猙獰眉目緊盯着半空誇幻魂體虛影,新仇舊恨同上心頭。

「你說是吧,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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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秀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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