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互不退讓

「此次，我王派遣臣出使大夏，」月氏使臣繼續說道：「除了向陛下表達月氏願與大夏交好的誠意以外，我王還想得到一件大夏的瑰寶，陛下，」說着，月氏使臣雙膝跪地，將頭低下，用極其恭敬的態度說道：「我王願以王后之禮迎娶大夏最尊貴的公主殿下！」說完，他一頭磕在了地上。

三個國家提出的條件各不相同，鐵勒勝在大手筆，南楚在於青芒玉的珍貴，而月氏則是禮數周全，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競爭者的關係，那麼霍雲很可能會認為他們是商量好的，現在就看皇帝怎麼說了，想着，霍雲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那裏的皇帝。

皇帝眼睛微微的眯起，似乎在思考什麼，還在猶豫不決，那鐵勒使臣急了，他上前一步高聲道：「陛下，若公主嫁於我大汗，那我鐵勒上下今後必定為大夏馬首是瞻，絕不背棄！若陛下有需要，我鐵勒部數十萬精壯兒郎定然響應！」他的聲音很大，震得旁邊兩位使臣耳朵里嗡嗡響，也讓熱鬧的會場頓時寂靜了下來。

鐵勒提出的這個條件可謂十分重要，鐵勒是草原大部落，猛士如雲，當代鐵勒汗聽說也是勇力無雙，只不過年紀太大了，而且又遠在草原，只是他們為了娶到公主竟連這樣的條件都提出來，未免有些太過草率了吧！

霍雲仔細想了想，立刻便明白了過來，他們準是知道了夏朝與突厥之間私下接觸的事情，早在突厥使團抵達洛京的時候，就被那些草原部落給盯上了，只是一直礙於這是在洛京，他們不敢怎麼樣。

最近在皇帝的授意下，楊浩宇一直在跟突厥商議有關對他們進行軍事援助的事情，當然這麼機密的事情鐵勒是不可能知道的，但他們也會有擔心，擔心如果大夏插手草原爭霸的事情，那麼對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如果他們能娶到公主，便是有了保障，他們提出這個條件為的就是讓皇帝知曉他們的誠意，畢竟鐵勒的實力不容小覷。

不過，鐵勒未免想的也太樂觀了，他們並非唯一具備爭取草原霸主位置實力的一方，在場的還有室韋、白狄以及重新崛起的柔然等部，他們無不是在草原上舉足輕重的實力派。

「笑話！」南楚使臣吳靄冷笑了一聲，面對粗壯的鐵勒使臣毫無畏懼，直視着他道：「你們鐵勒汗若正值壯年，自是英明神武，與公主匹配有餘，我南楚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但如今鐵勒汗已是垂垂老矣，而公主則正當妙齡，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想公主正青春年少，當嫁身份尊貴又與之年齡相仿之人才合情合理。」

「若是要遠嫁鐵勒，給你們那風燭殘年的大汗做妃子，實在是有違情理，草原與大夏風俗大有不同，而我楚國與大夏文化相通，更為重要的是我國太子殿下不止身份尊貴，又風華正茂，正與公主相配。將來，我王若殯，太子殿下必登大統，到時公主便是我楚國王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不是一件美事么？」他最後那句話是說給皇帝聽的。

雖然看起來他這話是對鐵勒使臣說的，但實際上也是說給月氏使臣聽的，月氏可以許公主王后之位，南楚也可以，不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況且月氏王和鐵勒汗一樣都已經老了，而南楚太子則正年輕，而且南楚與大夏相鄰佔有地利之便，若真要從這三個國家裏找一個把公主嫁過去，那麼按照夏朝人的傳統觀念，肯定會選擇南楚。

「豈有此理！」鐵勒使臣大怒，他本就不是能忍的人，比起說話，他更喜歡解決問題的方式便是打架，不能說他們野蠻，但這就是草原上的傳統，他們從來重武輕文，所以才精於搏鬥，而且身材高大、力大無窮，夏朝人在他們的眼裏自然成了瘦弱的一方。

而且他聽到吳靄話里話外都在嫌棄他們草原人粗鄙和他們大汗年老，草原規矩強者為尊，就算鐵勒汗真的老了，那他也是一頭雄獅，依然能征戰沙場，是他們這些人眼中的英雄，他怎麼可能容忍有人侮辱鐵勒汗呢！

瞪視着吳靄，這位鐵勒使臣的拳頭已經握緊了，若不是他腦袋裏還有點清醒，想着這是在洛京皇宮，周圍都是御林軍，在這裏動手別說打死人了，就算打殘他也不可能，因為他一動手，御林軍就會成群結隊的湧上來，到時候別事情沒有辦好，反倒搞砸了！

兩方互不退讓，月氏使臣卻還是恭恭敬敬的跪在那裏，安靜的等待着皇帝發話，這倒是一個能忍的人！看着他，霍雲不禁點了點頭。

皇帝心裏倒是希望這仨能吵起來，吵得越激烈越好，只是無論他們怎麼吵最後的結果只能由他來決定，等他們吵累了，接受皇帝做出的決定倒是容易了一些。

但是，皇帝還是小看他們了，那南楚使臣本就是一個儒生，不太擅長跟別人爭執，那粗線條的鐵勒使臣今天倒也能忍得住，至於那個不哼不哈的月氏使臣真是定力非凡，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一言不發。

見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皇帝只能輕輕咳了聲，然後說道：「兩位都冷靜一點，不要傷了和氣，聽朕一言如何？」

「哦，」聽到皇帝發話，吳靄不禁鬆了口氣，抬手向皇帝作揖，點了點頭道：「陛下之言，臣必然欣然聽從！」能得皇帝發話，吳靄是再求之不得了，按照他的修養，面對着那個五大三粗的鐵勒使臣也真是夠了，就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真是野蠻人！

鐵勒使臣似乎對吳靄還有餘怒未消，對着他哼了聲，便也轉過頭面朝皇帝。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楚王陛下，鐵勒大汗以及月氏王陛下的誠意朕已經都看到了，朕也感謝三位使臣的大駕光臨與三國百姓願與我大夏交好的誠心。對於三位陛下的盛情，朕覺得很高興，我大夏的公主能得各位如此重視和青睞是她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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