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0章 盤古石之惑

「呵！」霍雲笑了笑，道：「沈先生真是客氣了。說實話，能讓我親眼見到這個地方已經很是感激了。」

沈策也是淡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麼，」他轉向岳紫宸，認真問道：「紫宸，見到師傅連禮都不行么？我可不記得有這樣教過你。」

岳紫宸嚴肅的盯着沈策，平靜道：「師傅……在我的記憶里，我的師傅是教我學識、授我以道的沈策。既循循善誘，有時也十分嚴厲；既會不留情的斥責錯誤，也會在我受委屈的時候站出來……我曾經以為，師傅於我而言，既是父親也是兄長。但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了。甚至連你是誰，我都不知道。」

沈策輕笑着張開雙臂，道：「我還是沈策呀。」

「不，你不是。」岳紫宸微微搖頭，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沈策這個人並不存在於世上。你明明曾經那樣存在過，可你消失的時候卻是一點蹤跡也沒有留下，除了我以外，師兄們和你以前的故友們，他們沒有一個記得你。你就彷彿被全世界遺忘了，我也曾懷疑過，可後來我知道了，錯的是我。」

「名為沈策的那個人，」她緩緩道：「我的師傅，他從來沒有在這世上存在過。你只是為了接近我，才故意編造了假身份。對不對？」

「呵呵！」沈策笑了笑，面不改色，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我的力量再大，能騙過你、騙過別人，又怎麼能欺騙得了這世上所有的人呢？」

「如果你不是人類呢？」霍雲對沈策道。

「哦，這就說得通了。」沈策轉過身，走上了台階，走到了那個被半毀的等身高石像前，再次轉頭微笑着對兩人道：「看來你們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呀！」

霍雲面帶笑容正要說話，一旁的岳紫宸卻突然走出一步，情緒有些激動的大聲對沈策道：「不，還不清楚！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接近我？難道過往的一切、你對我的關心和愛護都是假的嗎？我要你親口回答我！」

霍雲抬手攔住她，低聲道：「你冷靜一點。」他距離岳紫宸最近，能夠清晰的看到她已經微紅的眼眶。

看到岳紫宸情緒激動，方瑤和那個年輕男子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沈策，似乎是期望從他嘴裏聽到些什麼。

果然，很快沈策便哈哈笑道：「你還真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啊！我沒有看錯你。但這麼說或許會讓你很難過，可我必須告訴你實話。雖然，對這個最壞的結果你已經有了準備。不過既然你想親口聽我說，那我就告訴你。」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嗯，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盤古石接近你的。這些年來，對你所有的關心和愛護不過都是為了讓你完全信任我而做出的假象。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好到我有幾次都不想親手毀掉你。」他的雙目陡然睜大，惋惜之情出現在了臉上。

「可惜啊，」他道：「實在是太可惜了！但這就是你身為盤古石宿主的命運，你的存在就是為了這一天哪！所以……紫宸，即便你責怪甚至怨恨師傅也無妨，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你終將在命運面前低頭。」

他的語態中露出了貪婪、渴望，與岳紫宸記憶中那個清心寡欲的師傅簡直判若兩人。也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過去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岳紫宸低下了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已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忍不住從眼角里流了出來，她咬着牙好像還在掙扎，握緊的雙拳不斷顫抖著。

「你說命運？」霍雲一臉陰沉道：「說什麼蠢話？！命運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裏，豈容他人主宰？這不過只是你為了自己而強加在他人的而已，你們都太自私了！」

沈策露出了威嚴的表情，高昂着頭，指著霍雲，道：「你這是在質疑命運嗎？現在，你們的命運正掌握在我的手裏，你應該很明白，憑人類的力量是贏不了我的，你們只能接受我安排給你們的命運。」

「不！」霍雲大手一揮，低吼道：「我們的命運由我們自己主宰，絕不受他人所制！」說着，軒轅劍出鞘，金色的劍芒直指沈策。

「哦？」沈策臉上又浮現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看着軒轅劍，道：「那柄弒神之劍嗎？直到今時今日，我依然能夠聞到這柄劍上所沾染的神之血。沒錯，萬餘年前，正是這柄劍幫助人類獲得了弒神的力量。現在，你是想用它來殺我么？」

霍雲銳利的目光盯着沈策，道：「如果可能我並不想那麼做，但我需要你回答幾個問題。」

沈策嘴角上翹，道：「我本就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先生，最擅長為他人解開疑惑。你問問看吧，我知道的一定會說。」

霍雲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但也因為這樣其中可能有詐，還得時刻保持警惕。他想了想，問：「第一個問題，現在盤古石是不是失控了？」

岳紫宸聽到這話，不由轉頭望着霍雲，剛才的打擊太大，她自己都忘記了盤古石可能失控的事，霍雲卻還記得，而且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同時又在寒心中感受到了一陣溫暖。是啊，關心她的人一直都在身邊，既然已經知道了沈策的真面目，那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整理心緒，現在哪裏是傷心的時候？

在岳紫宸逐漸恢復的時候，沈策點了點頭，道：「沒錯，盤古石的力量確實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因為當初封印它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還會動用它，它的封印若依然完整，對身體的影響微乎其微。可一旦它的力量被解放出來，人類的身體又怎麼能承受這麼龐大的力量呢？就算想要加以控制，隨着它釋放出來的力量越來越大，人類的意志根本沒有戰勝它，徹底失控就是遲早的事。」

「那最後會怎麼樣？有什麼辦法能夠修復封印？」霍雲又問。

「沒用的。」沈策搖搖頭，道：「封印一旦被解開，就沒有任何辦法修復。不受控制的盤古石將會履行它來到這世上的職責。」說着，他雙目發光，一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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