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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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太後娘娘。」一眾女眷和貴公子齊齊起身,對着葉卿行禮。

「免禮。」葉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坐下。

等眾人一落座,葉卿就感受到了一股熾熱的視線緊緊地釘在她身上,她順着那露骨的視線看去。

只見男子席下的第三個位置上,那沐痕正用猥瑣的眼神看着自己。

沐痕是皇后最小的弟弟,沐丞相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非常溺愛。而這傢伙好死不死對自己有不軌之心。

葉卿用眼睛掃視了一下今天在場的賓客,發現大多數都是攝政王那一派的,晉王一派的雖然有,但是人數上遠遠不如攝政王一派的,而且官員的品級也差了人家二品左右。

葉卿忍不住看了淑妃一眼,她到底是想幹什麼?

似乎是感受到了葉卿的視線,淑妃抬起頭不解地問道:「太後娘娘,有什麼問題嗎?」

葉卿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淡淡地道:「沒問題。」

她的酒杯才端起來,那邊沐痕也跟着端起了酒杯,還附贈了葉卿一個暗示性十足的眼神。

葉卿放下酒杯直視前方,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這時淑妃站起身來,端著酒杯對着葉卿道;「恭賀太後娘娘鳳體痊癒,妾身敬您一杯。」

葉卿端起酒杯同樣示意。

有了淑妃起頭,接下來陸陸續續地有了不少人開始跟葉卿敬酒。

葉卿都一一回過去。

三壺美酒下肚,葉卿此時的臉已經有些紅了。

「你們繼續,哀家先去更衣。」葉卿似乎是不勝酒力,她雙頰緋紅一片,一雙水媚的眸子因為醉意而柔媚無比,一時讓下面那群公子哥看直了眼,尤其是沐痕,簡直就是目不斜視。

葉卿在嫁入皇家之前也是京城第一美女,追求她的人絡繹不絕,當初聽說她嫁入皇家,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暗自嘆息。

任由宮女將自己扶起來,葉卿的身子輕輕靠在秋雁的肩上,一副半醉不醉的樣子。

葉卿走後,宴會在淑妃的主持下進行地十分順利,而另一邊的葉卿,卻好像遇到了點麻煩。

她被那個扶著自己的陌生姑娘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宮殿裏,那宮女把自己往裏面一腿,就迅速地合上門。

葉卿還沒來得及出手做點什麼,就聽見咔嚓一聲,外面的門鎖上了。

葉卿雙手環胸,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此時葉卿雙目清明,臉上的紅暈也褪去大半,哪裏像醉酒的樣子。

一雙手突然伸出,捂住了葉卿眼睛,葉卿迅速反應過來,她反手一握,抬手對着那人的胳膊狠狠地劈下去。

葉卿這一下用足了力道,真要是劈中了胳膊鐵定得折。

不過那人卻輕巧地避開了葉卿的攻擊,反而順勢摸著葉卿的手,揩了一把油。

葉卿大驚,她退後一步,警惕地看面前的那人。

此時葉卿面前的男人臉上掛着邪笑,正用猥瑣的眼神看着自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跟自己糾葛了三四年的老熟人,沐痕。

葉卿皺着眉頭看着沐痕,臉上的不悅表現地很明顯,「沐痕,你怎麼在這裏?」

他不是在那邊喝酒嗎?怎麼會在這裏?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那個長相陌生小宮女根本就是他的人。

此刻葉卿的心裏滿是疑惑,不過臉上卻並沒有其他的表情,她看着沐痕那張熟悉的猥瑣的臉,一臉警惕。

沐痕一張還算英俊的臉上掛着陰柔的笑容,他搓着手跟葉卿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太后,您跟以前真的是大不一樣了,人漂亮了,也更大膽了。」

剛才看見葉卿的時候,沐痕也是驚訝了一下,葉卿才入宮不到半年,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感覺,也更成熟了,看得他心癢難耐。

「沐痕,你到底想幹什麼?」葉卿警惕地問道。

「嘿嘿嘿,太後娘娘,接下來奴才要,還請您配合一下。」

另一邊的御花園裏。

「奇怪了,太後娘娘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017】

人群中一有人問起,頓時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太后都去了小半個時辰了,按理說也應該回來了啊。

其中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貴婦,朝着男子席的位置撇了一眼,「噫?怎麼沐公子也不見了。」

她這一番話,成功地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這沐痕暗戀葉卿的事情早年鬧得沸沸揚揚,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主地朝着葉卿和攝政王妃身上看去,太后不在,在場之人中就她們的品級是最高的。

淑妃和攝政王妃對視了一眼,隨後又移開視線。

「也許只是碰巧而已,先派個人去看看吧。」攝政王妃對淑妃提議道。

畢竟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樣大張旗鼓地宣揚反而不好。

淑妃也覺得有道理,便指派了一個宮女出去。

可是將近兩個時辰過去了,還是不見人影。

淑妃也沒辦法,只能帶着幾個貴婦,朝着葉卿離開的方向去了。

她們還沒走兩步,就看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地朝着某個偏僻地方向走去。

「什麼人在那裏?」淑妃身邊的侍女大聲地呵斥了一聲,想讓她站住。

可是那宮女就跟沒聽見一樣,徑自朝着某個方向去了。

「跟上。」淑妃命令道。

跟着那宮女七拐八拐地走了好幾圈,那宮女終於在一處偏僻的宮殿裏停了下來。

令人驚訝的事,這平時都沒人會經過的偏殿,此刻居然站滿了人,他們個個神情嚴肅緊張,似乎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見到那個宮女過來,另外一個站在哪兒把風的小太監神色慌張地把她拉過來:「你要死啊,裏頭還沒完事呢。」

「他和你娘娘怎麼還不出來?其他人都開始懷疑了。」那宮女刻意壓低聲音,「我可是冒死跑過來的,到時候好處可別少了我的。」

宮女這聲音雖然壓得低,但是還是被攝政王妃聽見了。

她早年學過武功,也算是個高手,這點聲音怎麼可能逃過她的耳朵。

她看了淑妃一眼,兩人一起上前:「你們在說什麼?太後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見兩人過來,宮女太監全部嚇傻了。

他們撲通一聲跪下來。

「參見淑妃娘娘,攝政王妃。」

「我問你們,太後娘娘到底在裏面幹什麼?」淑妃一雙眼睛落在他們身上,凌厲無比。

那小太監似乎被嚇住了,囁囁嚅嚅地道:「太……太后……」

淑妃生怕出什麼意外,繞過那兩人就準備過去。

可誰知那兩個人卻突然站起來,走到她們面前攔住去路,似乎是豁出去了,那個宮女直接道:「太後娘娘有點事,不方便見人。淑妃娘娘您還是先回去吧。」

「呃——!」就在此時,一聲柔媚的聲音傳了出來。

淑妃臉色大變,一把推開那兩人宮人,「滾開!」

讓身邊的宮女把這群人控制住,淑妃和攝政王妃帶着幾個女眷浩浩蕩蕩地殺進了那個偏僻的宮殿裏。

一進方間,淑妃和她身後的人都驚呆了,

兩套衣服凌亂地堆在一起,其中一套是葉卿今天穿的那件。不遠處那老舊的雕花梨木床上的帷幔已經被放下了,不時地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曖昧的聲音加上那空氣中瀰漫着的味道,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不過床上了人似乎都沒察覺到有人來了,依舊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天哪。」淑妃捂著嘴巴,一副被驚嚇到了的樣子。

「這……」

「簡直太過分了,一國的太后居然做出這種事情,這不是給咱們北唐丟臉嗎?」攝政王妃脾氣火爆,直接就罵道。

北唐自開國以來已經三百年了,從沒聽說過哪一位太后或者皇后干出這麼荒唐的事情,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這要是傳出去,北唐還不得被其他三國笑話死。

「就是啊,先皇西去還不到一年,這太后就做出這種事情,簡直可惡。」另外一個直腸子的貴婦也道。

「你看清楚裏面的人是誰了嗎?光憑一件衣服就判斷是太后,也太草率了吧。」其中一個女眷又開口了。

說話的是禮部尚書的夫人劉氏,剛才淑妃為了公平起見,兩派的貴婦都找了幾個。禮部尚書是晉王一派的,眾所周知晉王公孫恪一早就把太后納入重點保護的對象,劉氏一家既然是晉王一派的,那肯定要為葉卿說話。

剛剛那個說話的貴婦冷笑:「夫人這話就好笑了,這衣服都在這兒了,裏面的人到底是誰那還需要驗證嗎?拜託你說話過過腦子行嗎?」

「你!」

「行了,都別吵了。」淑妃雖然慌亂,但是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轉過身去,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去外面跟那群宮女說一聲,立即派人封鎖消息,別讓事情傳出去。另外再叫人去宴會那邊說一聲,就說太后突然暈倒了,現在正在常璇宮休息。」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能壓多久就壓多久。畢竟一國太后干出這種事情,傳出去全國都不光彩。

皇室的臉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擱了。

說罷,淑妃轉過臉去對着其他幾個女眷道:「今天的事情,本宮希望你們就當什麼事也沒法生過。」

淑妃這番話乍一聽之下,處處都是對皇室顏面的維護。但是卻是一口咬定了那床上的人就是葉卿。

「現在還費什麼話,當務之急是先把這個玷污太后的暴徒拉出去杖斃,以維護先皇和太后的顏面。」攝政王妃是個火爆脾氣,她上前幾步,伸手就把帷幔拉開了。

她的手勁很大,似乎是想要一次性把帷幔拉開,但是拉到一半卻突然剎住手,趕忙將帷幔拉回去。

就連充斥在耳邊的那不和諧的聲音也當沒聽到一樣。

「怎麼會這樣?」攝政王妃失聲呢喃。

她身後一個不長腦子的女眷以為是攝政王妃被嚇到了,也上前去。

「王妃是不敢看那污穢不堪的一幕吧,沒事,臣婦幫您。」

說着,那女眷伸出手。

「助手!」攝政王妃大聲驚呼。

但是已經晚了,因為那帷幔已經被拉開,那隱藏在帷幔之後的人也暴露了出來。

【018】

「這……」

剛剛掀開帘子的貴婦也傻了,這一切不都是計劃好的嗎?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這人就從太后變成了唐小姐了。

在一片嘈雜聲之下,床上的兩個主角也漸漸地恢復了清醒。

沐痕按著自己腦袋,眼中一片迷茫:「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尖利的聲音,「啊——!」

沐痕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回魂了。

他記得剛剛那個宮女幫她把葉卿帶到這個偏殿,然後……

葉卿!

終於意識到了重點,沐痕猛地抬起頭來,卻發現一群女眷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他的身邊則是一個抱着被子啜泣的少女。

他對這個少女,那是唐將軍的小女兒,唐宣兒。

饒是一向自詡冷靜的沐痕此刻也嚇傻了,他匆匆拉過另一床被子,起身下跪:「淑妃娘娘,我。」

看着這瘋狂的一幕,攝政王妃和淑妃只覺得頭疼不已。

這唐小姐可是唐將軍最寵愛的女兒。

唐將軍的手上掌握著兵權,雖然說是他們這一派的。但是他脾氣火爆,油鹽不進,發起怒來誰都攔不住,這要是讓唐將軍知道了,非得鬧得滿城風雨不可。

淑妃只覺得怒火在她胸口一陣翻騰,揚手狠狠地給了沐痕一巴掌,淑妃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沐痕,你!」

「看來某些人的眼睛比我還瞎呢。」劉氏看着那混亂的一幕,冷笑不已。

她就說嘛,太后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中這種低端的計謀。

「你閉嘴!」攝政王妃朝着劉氏吼了一聲。

「喲,這是怎麼了。」幾個人正吵著嘴,一道的聲音插了進來。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葉卿站在門口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看着這群人,此時葉卿換了一身淺紫色的長裙,明亮的顏色更是襯得她眉目如畫,彷彿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而她的身邊則站着一個看不清面貌的太監。

那太監的臉上附着一張黑白交錯的鬼面具,看着猙獰無比。雖然是低着頭,但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的氣息卻滲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宛如一條毒蛇盤踞在脖子上,讓人忍不住戰慄。

這樣的純粹的死氣,也只有晉王府的那群白衣衛身上才有。

兩人站在一起,清雅的氣息和邪佞的氣息相互交織,不但不覺得詭異,反而還異常和諧。

「太后?」攝政王妃危險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攝政王妃的袖子就被淑妃給拉住了。

淑妃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攝政王妃,隨後拉着她一起跪下。

「參見太后。」幾個婦人一齊行禮。就連剛剛坐在床上哭泣的唐宣兒也披了件衣服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

由於葉卿來的突然到來,幾個人沒有心理準備,那群婦人站得歪歪扭扭的,頓時就引起了葉卿身後的某太監不高興。

葉卿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掐了一把。

葉卿也知道是某人的小脾氣上來了,她清了清嗓子,「這什麼站法,歪歪扭扭地跟條蟲子似得,站整齊了。」

雖然對葉卿命令感到奇怪,不過那群婦人還是照做了。

「太后今天去哪兒了,我們都很擔心您呢。」淑妃的臉上掛着關心的表情,一副賢良淑德的樣子。

「哀家剛才不小心劃破了衣服,回常璇宮換了一下,沒想到哀家的衣服居然憑空飛到了這裏。」說到這裏,葉卿冷笑了一聲。

剛才要不是她反應快,加上有白衣衛的幫忙,她今天真的會被這群長舌婦說死。

眼神掃過地眾人,葉卿那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你們不信嗎?還是說你們覺得哀家才是應該躺在床上的人。」

一眾婦人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倒是膽大的攝政王妃發話了。

「我們怎麼會不相信太后呢,只是在想該怎麼處理這兩個人罷了。」攝政王妃指了一下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兩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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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在上:妖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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