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師娘

沙啞的聲音緩緩從糞車後面傳了過來。

我右腳一腳踩在糞車前面，隨之右肘搭在膝蓋上，右手捂著口鼻說道：「還真是臭啊！人皮面具，雖然逼真，但是經不起細瞧，認真看的話，不難發現面具與人臉交匯處有着頗為明顯的痕迹。所以你就推著糞車，畢竟能發現人皮面具的人不會去注意一個推糞車的老人，反而會嫌棄它的味道遠遠躲開，我說的對嗎？現在，把你的面具摘下來。」

那老婦人聽了我的話，先是一頓，隨之手臂微動，身子卻是瞬息之間就朝着我沖了過來，嘴裏說道：「既然知道了，就留下來吧。」

我剛見她一衝，身子便向後飄去，此時，我早已立在了巷子邊上的小屋頂上。再看去，那老婦人半蹲在糞車上，手裏握著兩把劍，細細一瞧，原來竟是車把偽裝的。

接着，不等我說什麼，她又躍了過來，雙手握著雙劍一抖劍花，左手全真劍法，右手玉女劍法合為玉女素心劍法向我打來。

我開始可能還有些遲疑不信，但是現在確是信了。當今武林，會全真劍法的有，會玉女劍法的也有，會左右互搏術的也有。但是可以左右互搏術同時使用全真劍法和玉女劍法合為玉女素心劍法的唯有古墓派的，而當今武林古墓派的傳人便是我師娘楊白雲，那既然這樣，眼前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我想道這裏，眼眶不禁開始濕潤起來。帶着哭腔說道：「師娘，師娘，是我啊！我是小信，我是石毅信啊！」

聽到我的話，她手上的劍招收了回去，輕功躍上房頂與我平齊，但臉上依舊是滿滿的懷疑。

見此，我任由眼淚順着臉頰流下，聲音中帶着些許急迫說道：「師娘，我還有個師姐，叫做黃梅，她有一隻小猴子，我師傅叫黃雲，算起來現在他也有四十幾歲了吧！當年我隨師傅上終南山遇到了你們，但只呆了一個月左右就又離開，後來我們在漢水接到了一封信，師傅他就不知道去了那裏，我再回終南山的時候，你們也不在了。」我越說越想越傷心，到了最後，聲音里又帶上來少許哭音。

「噹啷---噹啷---」兩柄短劍掉在了地上，那老婦人的眼眶也濕潤了。隨之，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俏麗的臉蛋兒。正是我師娘楊白雲。

我輕輕一飄便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雙肩，頭搭在她的肩上，哭着說道：「師娘，我好想你們，這些年你們都在哪裏啊？一個比一個難找，師傅，師姐都找不到。」

楊白雲看着我這樣，無奈一笑，說道：「先放開師娘，師娘這一身臭味。」

我鬆開師娘，用袖子一擦淚水，破涕為笑，說道：「師娘，你這些年就在大都？」

「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楊白雲說道。

「好。」我神色悲涼的說道，「師娘，你，不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