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狠人

第93章 狠人

臨陣之危,命懸一線。天魔繭料所未料,會在兩敗俱傷后,遭到如此凌厲的一劍刺殺。任憑曠神愉及時馳援,無奈沾血冰蛾已然從傷口,洞穿護身功體深入要害。夔禺疆的胸口處,登時飄出片片湛藍冰蛾,燃燒着魔頭鮮血,霎時祭血之術發動,化為凌霄燭幽自身的力量。

「嗯?!」

幽幽渺渺,不知何處傳來一陣輕吟,挾不容進犯之威嚴。曠神愉魔單鋒劍落一瞬,卻在沾血冰蛾三尺之外難得寸進。緊隨其後,只見一道冽冽清輝昂然劈下,輕描淡寫一劍倏出,竟於一合斬斷單鋒魔劍,使得曠神愉飲敗疾退。與此同時,本就遭受天越萍蹤重創的夔禺疆,難以扼制內傷擴大,九大限功體登時瓦解,一股魔靈之氣逐漸噴涌而出。

「聖族的精元……」

清楚此乃九嬰犧牲所化精純真元,曠神愉心中頓有思量:不管截住這股聖族精元后,事後交予僥倖不死的夔禺疆,又或者送到萬魔驚座手上,總歸對幽界有利。

並不信任越驕子,魔傅這陣心思一動,立即以意馭氣將那股聖祖精元抽離。許是在場眾人皆受傷匪淺,就連地冥、越驕子兩人,也未阻止曠神愉動作。而寄體沾血冰蛾的靈霄燭幽,似將精力專註天魔繭本身,竟讓曠神愉得手將九嬰精元收回。

不過,就算將九嬰的精元拿回,曠神愉依舊執著拯救天魔繭。與此同時,夔禺疆本身亦未放棄自救,釋圖釋放出萬魔金絲,阻止靈霄燭幽施法。

然而,靈霄燭幽乃儒聖明德第一任主事夏勘玄配劍劍靈,更得夏勘玄死前所學與執念灌輸,飽修儒門典籍,精通百家之長,光論學識尚在所有人之上。

縱使秀心僅僅是將兩門異術粗略講解一遍,它便已能將之細節貫通運用自如,把五神血祭之術發揮到極致,輔以本身天風清流,將魔元轉化聖卷之功,致使重創已疲的夔禺疆幾乎反抗不得,方使九大限連挽救都來不及便當場破功。

眾目睽睽之下,隨着夔禺疆根基極速流逝,赫見一道超卓虛影血肉凝實,卻又多出一層幽紫光圈守護,令人一時辨認不清面目。萬魔金絲臨身頃刻,沾血冰蛾之外陡生一層不破之護,致使魔繭金絲分流兩側,失去脫困之機。

此長彼消,夔禺疆縱慾掙扎,已失去主動。伴隨元功化生,劍靈所聚形體,似已與常人無異,再無飄忽之象。得到血闇之力源源不絕之補充,地冥恢複比之越驕子尚要快上一籌,眼看到此等異狀,亦不禁目露凝光:「以此劍靈之修為,不斷沾血冰蛾,夔禺疆已然無救。但要斷沾血冰蛾,且不論此地是否有兩口在它之上的神器,還須勝過這一劍靈。呵,越驕子,你在幽界的靠山將來可是要換人了。」

「何必得意……儒門之中,包括劍儒無涯的萬劍在內,有此能為的劍靈,我不曾聽聞。你呢?」

「與我何干?眩者之危已解,接下來便是幽界該解決的難題了。」

以三敵一未能如願誅殺秀心,地冥無神論卻已能走得從容,壓下傷勢后當即幻化為無數鬼牌,轉瞬之間脫離了這一片空間。另外一旁,越驕子眼神一陣閃爍,亦然知曉當下境況,註定攔不下地冥,不由往少女那邊一瞥。

此時此刻,緩過招盡回氣工夫,秀心雖面如金紙,唇色蒼白,顯然元氣與對手同樣無法立即回復。好在神秀察覺此處動靜,也從狩宇及時支援了過來。眼下幽界曠神愉重傷,越驕子不僅受傷不輕,更是心懷叵測。隨後到達的嘆希奇被神秀絆住,場上又難短時間分出勝負。

「姐,你們……咦,那口劍?」

「我不知道。」

有二妹在,少女可以安心地調息運功,儘可能地恢復真元。而這個地方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要說正道高手毫無反應,未免太過低估他們的行動力。

確認大勢已去,越驕子唯有遺憾地選擇放棄利用天魔繭,朝曠神愉道:「我們離開吧。」

「這……」

「君臨黑帝才是你的上級。做出對幽界有利的取捨才是首要,不是嗎?」

「也罷。」

雖然臨陣脫逃實屬憋悶,曠神愉亦知此地戰況,由不得他們拖延。否則莫說救不得夔禺疆,一旦正道趕來包夾,說不準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結局。無可奈何之下,兩名傷員只能在嘆希奇的掩護下一同撤離,將無法擺脫術法的天魔繭單獨留在現場。

「不可能?!本座不服,本座不服!」

今天這一戰,本該穩操勝券殺死地冥,結果非但沒能殺死地冥,天魔繭還不得不與之聯手,一同圍剿秀心。誰知非但圍剿不成反遭重創,還落得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劍靈獻祭的下場……

別說擁有天火練成至剛至陽魔軀的天魔繭不服,就連秀心都沒想過對面的大魔頭,竟然成了枱面第一個被殺的亂世梟雄。然而連聲不服,無法撼動靈霄燭幽的執着意念。縱使天魔繭鼓盡殘功,亦唯有成為對方資糧,無法擺脫當下絕境!

那一股滿懷壯志未酬的遺憾,為了達成一個無人實現的理念,冷靜而偏執地吞噬著絕頂魔頭的根基,化入神兵為骨,元靈凝為血肉實體。

從此,沾血冰蛾不斷,刀槍不入,肉身不毀,凡物難傷。靈霄燭幽甫以夏勘玄畢生所學,註定鑄就未來武林新一波的亂世風暴。

不過短短數刻時間,天魔繭便衰老到極致,終在沾血冰蛾綻放出最為絢麗光芒的剎那,被沾血冰蛾燃燒殆盡,化作只只耀眼的冰蛾,飛向天空,化為虛無!

「沾血冰蛾……」

這種異術用出來,基本上神兵很難收回了,二妹不禁有些痛惜,卻也不禁感嘆這劍靈比狠人還要狠上幾點。

不過,假如今日沒帶着劍靈寄附的沾血冰蛾,秀心自家人知自家事,面對此地突如其來的殺局,剛剛拼完一記極招后,未必能從三大魔頭的圍剿中安然脫身,更遑論保住神兵。所以,對靈霄燭幽如此果決狠辣的血祭之舉,少女談不上後悔懊惱,卻亦難免錯愕驚詫。

然而,彷彿提前感知到遠天動靜,沾血冰蛾,不,如今的靈霄燭幽周圍靈光已斂,恰與秀心抬頭望向天邊的時機一致,陡然間射入蒼穹朝着某位故人居處而去,轉眼已不知去向。

「怎麼辦?」

「它是儒門的劍靈……應該沒什麼問題?」

既然命夫子沒認為靈霄燭幽會是什麼壞人,秀心第一時間便不會把它往壞處去想。至於沾血冰蛾的得失,參照大姑娘如今的修為進境,卻也不必急在一時去處置。

掃開一片塵埃,少女泰然自若地坐下,不急不躁調復傷勢。神秀見狀有些無聊地抖了抖肩膀,然後便等待着天外幾道昊光前後落下。

「此地發生了什麼?地冥人呢?」

若說誰對地冥動向最為關注,自然是作為宿敵的天跡。神毓逍遙一掃方圓慘狀,立即疑惑地追問道。而一想到地冥的長相,神秀卻偏過頭不答反問:「天跡,地冥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是為什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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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秀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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