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親善友愛的伯侄

第7章 親善友愛的伯侄

一塊失落的玉樞令,引發兩大門派爭鬥。劍拔弩張,互不退讓,作為當事人的傲神州,卻不願成為被爭奪的「彩頭」,將玉樞令夾在指尖,反掌一揮魔氣四溢,即令除為首兩者之外的在場之人,皆被劍風掃出數十丈。

「想要玉樞令,也要看你們是否有那個本事?就怕本魔師今日不走,你們也拿不回了。」

「魔人狂妄!」

相比偉岸風骨,傲神州毫不遮掩的魔類賣相,給人的第一印象唯有「狂傲」兩字可以形容。詔明途眾妖僧皆是道貌岸然之輩,於公於私皆難放傲神州干休。一眾圍毆而上的門人,卻被傲神州一劍轟退,火鐘下的鑒蒼玄登時眉騰怒火,金鐘罩體懸空平移,陡然前沖直撞傲神州,沿途烈焰焦土延燒千丈直逼魔師。

「明照燼虛!」

金鐘堅不可摧,攻勢侵略如火。鑒蒼玄強招勃發一瞬,焚身焱流馳嘯覆體而來。傲神州眼見此景,劍倏化掌下渾然魔濤倒襲而返。

但見,寒鋒吞沒烈焰,傲神州元功一摧,只聞巨鍾雷霆一響,竟被魔師由外擊碎,現出內中發如火燒的鑒蒼玄真身。兩人後續一交手,卻是鑒蒼玄不敵赫赫魔威,身不由己朝後飛退出去。

「你啊你,外面掛個鐘不夠,裏面還套了一層龜殼。不過,棄長取短,火候有差,不值一哂。」

劍氣余鋒震傷來敵,於鑒蒼玄之身留下深深白痕,隱隱更有見血之象。

傲神州眼界何等老辣,看出這人另習一套橫練功夫,反失自家運火強攻的精髓走上岔道,索性不再理會鑒蒼玄,轉望向另外一批人馬為首白面病怏怏的文士,道:「你們先動手,那本師也就不客氣。接我一招,再敘其他。」

「……得罪。」

話甫落,傲神州劍凝魔氣,仃立原地一劍破土分道,宛若巨尺犁地,揚沙千尺如顎噬咬其身。雖是殃及池魚,藏晦居掌門患天常卻也有心一探魔人虛實,兩袖倏張舉掌擎天,浩蕩正氣輕靈活躍,周身雄厚氣流如湍流洶湧,方圓大地霎覆寒霜,以氣馭劍信手凝招。

「滄鋒·寒雨。」

「白日一出掃寒霜!」

恢宏掌氣散亂成萬千劍流,猶然不失煌煌正氣。傲神州口中輕咦,劍下遲疑半拍。而患天常本為敦厚君子,發覺對手功力暗斂,亦隨之收元三分。須臾劍掌沖匯,竟是平分秋色!

「閣下好能耐。」

「你也不一般。」

若非此人一身根基被傷軀拖累,傲神州亦不敢言勝。而就算患天常樸實剛健的作風,不為幽默冷傲的傲神州所喜,也不會輕看值得入眼的高手:「可惜了這身傷病……八成講,你要玉樞令,該是為能解愈病灶的珍葯?」

「這……咳咳,咳咳咳咳。」

「伯父?!」

「遠兒,將葯取我。」

低頭接連咳嗽不已,患天常光是動這幾下真力,就已有些壓制不住體內的傷氣,不得不服下一兩粒特製的葯丹。而在文質彬彬、貌若溫良的侄兒服侍下,患天常依靠深不見底的功力,登時強行將體內傷氣壓制住。

內息漸轉平復,耳聞質詢的患天常,內心卻是一個猶豫。原本這塊火字玉樞令,便是他不願涉入塵世風波,而主動回絕接受。不想誇幻之父當年曾言,玉牌終將回到相關之人左近,到底還是在今朝應驗。倘若真是天意註定,為了侄兒樂尋遠將來,患天常卻亦無懼,前往曠世窮武走上一遭。

遲疑片刻,患天常撐著一張青白病臉,開口道:「實不相瞞,此物本為我所有,詳情聽說。」

「這話真假有幾分,我不能斷言。丫頭,這塊令牌去留,由你決定。」

反手把玉樞令拋給了秀心,傲神州懶得費腦筋浪費唇舌,索性閉目去了一旁假寐。而聞人清苒接過玉樞令,左右觀察了下兩邊,還是挑了看上去比較正派的患天常那邊,說道:「這位患大叔,如果我能治好你的病的話,能不能把這塊玉樞令送給我呢?」

「嗯?」

患天常心思一動,委婉問道:「恕我冒昧一問,姑娘可知玉樞令原已各有其主?」

「聖君士大叔有對我說過。不過,有人綁架人質逼他交易轉讓,所以電字玉樞令已不在他身上。這怎樣了么?」

「那姑娘應當清楚,古原爭霸八人皆是各武學流派一時之選。你手中的月字玉樞令,應屬折柳心齋醉古夫?」

「雖然之前不知道他是古原爭霸的人選,但玄真君前輩有提起過他。而我想以箭技而言,無形箭應當也能夠勝任?」

了解了對方的來歷,雖久年不入江湖,患天常至少可以肯定對方並非惡人,聞言立時放心不少,道:「原來如此。那,吾有一提議,不知姑娘能否接受?」

「請講。」

「曠世窮武兇險未知。如若姑娘願先替吾侄兒一解內患,在下願與姑娘結成同盟共同進退。」

修鍊《明氣武典》的風險,不僅在於患天常一個人獨有。隨着修行越發深厚,便越容易導致傷氣累積。直到第九層時更會有性命之危。

一心為了親人及大徒弟樂尋遠着想,患天常本不欲參與古原爭霸,此刻在主觀客觀的雙重影響下還是動了心,伸手相邀道:「此事不宜在詔明途前詳談,可否請二位移駕?」

「叨擾了。」

緊握著拳頭,鑒蒼玄雖對玉樞令虎視眈眈,奈何形式不饒人,只得另謀他策。反正在藏晦居中,還有一位隱藏身份的神秘人與之暗中勾連。而等一行人回到藏晦居,並聽患天常說明要求之後,聞人清苒立即確認道:「因為家族遺傳之故,《明氣武典》傷氣伴生內元,功力越深,傷氣越重?」

「然也。」

「那,能不能先讓我替先生把脈?」

「可以。」

精純道元提運,細潛患天常周身百脈。患天常全無防備,單以君子作派任人詳細查驗。片刻之後,聞人清苒收功迴流,輕輕蹙起眉頭道:「若非對症之葯,此病狀不易痊癒。就算是我來……」

「如何?」

仔細斟酌了下,聞人清苒坦誠道:「先生根基深厚,我或可用自身一門武學九重之功,以生轉死消化傷氣,再將純粹內力返送回先生,以此暫弭傷病之患。而在這段時間,只要先生能儘速再上頂峰,即可絕此傷痛。」

「那,傷氣入體,你當如何化消?」

「唔,傷氣對我不起作用,只要吸收掉就好。」

融合長生殿血海蛻化的血蒼穹,早在離家那段時日更進一層,聞人清苒已悟造生之理,體內氣血生機已至不可思議的境地。否則以萍山一脈體弱之質,少女哪能如此積極四處趴趴走?

患天常見其神色不似作偽,登時心頭一安道:「如此甚好,那是否可請姑娘先為小侄……」

「伯父,還是你先來吧。」

要遭!

人前只表現出五重《明氣武典》的修為,一貫扮作乖寶寶的樂尋遠,實際已經將《明氣武典》強行練到第九層。雖然對解除病患十分眼熱,但樂尋遠更清楚此刻絕不能讓少女替其診治,否則必然露餡!

樂尋遠立刻擺出一副衷心的模樣,道:「侄兒只練至五層,就算姑娘能為我解一時之患。但我往後繼續修鍊,依然有痼疾死灰復燃。與其讓姑娘替我治標,不若先為伯父醫治。曠世窮武兇險未知,若使伯父因病失蹄,豈非侄兒畢生之錯?」

「這……此言有理,也罷。遠兒,這塊瓊靈神護你先收下,能可緩解病症之痛。待為師此行參與古原爭霸,必為你求得解除病痛之神葯。」

「謝伯父。」

不僅逃過一劫,還得到壓制傷氣的寶貝,樂尋遠暗自一得意,臉上卻是不露聲色,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彷彿絲毫不在意患天常傷軀痊癒。

反正,他已經和詔明途以及藏晦居內的練仙者狼狽為奸,樂尋遠自忖九層功力還要高過患天常。

就算患天常療復傷氣,至多也不過與他五五之數罷了。而等到患天常替他取來解藥,樂尋遠更有自信未必不能更上層樓,屆時再以毒藥暗算,必能將患天常斃於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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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秀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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