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亂

第43章 亂

「就我猜測,鬼麒主並非真正的鬼麒主。想要真正弄清他的身份,交由幽界之手去查,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前輩是故意把鬼麒主是誰的反問說給幽界之人聽的?」

「只有這樣,幽界才會在他身上,使出各種手段。退一步講,就算查不出伏字羲的身份,或者他的真身另有其人,不論他和幽界將來是和是戰,都改變不了隔閡已經存在的事實。」

哪怕放了鬼麒主一馬,縱橫子也有他自己的計較。但少女顯然沒有太多顧慮,索性單刀直入地問道:「可倘若鬼麒主被洗腦,那不是給了幽界很大助力?」

「當然——存在那種可能。」

縱橫子淡笑道:「不過,那又如何?」

「什麼?」

「他們本來已經聯合,鬼麒主是否徹底倒向幽界,頂多是暗懷鬼胎與否的區別。於儒門、正道來說,並無質的差異。而單鋒罪者和恨吾峰,才是你們此行最大的收穫。」

一提起恨吾峰,聞人清苒立刻驚覺道:「既然救出了恨吾峰的夫人,那他是不是卧底不下去了?」

「不急,他夫人的所中之毒,除了鬼麒主以外,尚無解救良方。光這一點而言,恨吾峰尚有繼續潛伏的價值。」

縱橫子停頓了一下,轉口說道:「恨吾峰長久受制於鬼麒主手上人命不少,如今不過是與誇幻利益結合。儒門替他救回荊楚禕仁至義盡。最多,再添一個與邃無端處境相同的恨吾峰,暫不必多慮。」

「嗯……」

雖說不似縱橫子冷厲計算,少女總不能孤身直闖幽界,將鬼麒主的事說明白。此時此刻,他們也只能指望恨吾峰自身能隨機應變,脫離極度危險的處境。

而接連見到諸多奇人異事,秀心思忖著該是時候先找人好好捋清楚。棋邪雖然是傳說中的高人前輩,但與少女非親非故,還是該找能信任的人,才能安心討論清楚。

不過,除了出門歷練以外,聞人清苒也沒忘替暮秋筠找到凈化三青死亡怨力的方法,遂順道先向縱橫子請教。

「你為何不問素還真?」

「素還真前輩對此也諱莫如深。曾經葉小釵前輩失去刀、劍的時候,秦假仙前輩向他提起過,要以龍骨聖刀與擎天神劍代替。但……」

「被他拒絕?」

「不錯。前輩說命格和有些無法細說的原因,並不適合葉前輩。」

縱橫子眼帘下斂,若有所思道:「邪孽龍骨鑄成至聖之刀,其中因果的確令人難以思量。如若真是上古龍神,那龍珠中死亡怨力的來由,恐怕亦非單純。素還真不讓葉小釵經手,應當是替他考慮。」

「爹也是這麼說得。」

「嗯,有三個方法你可一試。一,波旬必然能做到,但尋求祂的協助並不現實;二,解鈴還須繫鈴人。傳聞之中,除了万俟焉以外,三青之死也與軒轅氏有關,你可順着這條線索去找。就我所知,除了當初的造化師,素有神鑄之稱的鬼斧神工聶寒,乃為軒轅玉聖遺族,應與造化師一脈別有淵源。但此事牽扯上古龍神,我不看好你能在他那裏找到答案。最後——最簡單的答案,也是最容易被人遺忘的答案。」

「怎麼做?」

「當初你是怎樣吸收血闇之力?」

聞人清苒愣了一下,然後好奇地反問:「您怎麼知道?」

「不然,與血闇源頭有關的人、事、物,怎會無緣無故連續找上你。劍咫尺的事情,應當讓地冥產生了警覺。而血闇之力的來由與用途恐怕亦不單純,對你應有參考價值。」

縱橫子下定判斷,道:「與其求人,不如求己。或許,你自身才是解決難題的真正關鍵。」

「可,我的功力不夠……」

「總有足夠的時候。」

腦海回憶縱橫子的提示,懷揣著一腔疑惑的少女,還是先和暮秋筠一道,把單鋒罪者與荊楚禕一併送到了德風古道,接着從他們口中,證實了玉隱先生東門玄德,確是當今武林少有的德高之士。

有他出面率領一盤散沙的江湖人士,自然也省下了儒門的一番工夫。至此之後,聞人清苒便暫時離開了德風古道,和劍靈一起繼續尋找血闇源頭的線索,並挖掘增進根基的方法。而有暮秋筠作陪,有眼色的魔頭不會浪費精力針對小姑娘,沒眼力的妖道角也不是聞人清苒對手,這一路以來倒是有驚無險,算得上順順噹噹。

不過,就在詭譎的平靜一段時間后,引爆江湖的新一波風浪,終於隨着幽界內部整頓結束而來襲。為了討報過去之仇的凶首惡來,專以天劍老人的身份為餌,將生命練習生與洛神紅塵雪引入陷阱。

除了誆人的「天劍老人」,幽界亦不會缺席擒捉生命練習生的盛宴。然而巧合的是,紅塵雪與應無騫又是姐弟,雖說晚了一步接到有人埋伏的訊息。就算應無騫冷血涼薄,還是將這件事捎信給了太上府,別有用心地給道門方面添了麻煩。

反正,只要先死得不是儒門的人,傷的不是應無騫的下屬,最差一步不是失去性命,那就沒有什麼無法捨棄。但這一次的混戰陣容,絕非限於當事者幾人。

幽界一方地繭無限、君臨黑帝一齊率眾上陣,對於魔君生命之源轉生的練習生勢在必得。天魔繭則留在幽界,嘗試着以魔界術式控制鬼麒主。另一方面,凶首惡來要找紅塵雪算賬,一為永絕被惡來體內寒霜之氣克制,一為奪取寒霜之氣誅殺背叛的友人,竟碰巧左右趕到現場。誇幻之父、圓公子故友新仇四目一對,當即對峙不讓,恨不得生食對方血肉。與此同時,得到地冥授意讓位圓公子的玉梁皇,卻對紅塵雪的處置懷有不可告人的齷齪心思,居然暗懷鬼胎私下傳音君臨黑帝,商量著怎樣在戰中配合暗算。

眼見此景,一場亂戰勢不可免。不必多言,但看入目絕頂高手數量,生命練習生就知道今日討不了好,當即氣振鮮紅披風從腰背處旋取下格天三鋒之一的「上邪」,裝上槍頭凜對群雄。

若隱若現,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彷彿隨時鎖定着目標的死穴。取用格天三鋒最強的槍尖,生命練習生咬合血艷的腕帶,面對殊死困境依然不改豪情膽魄,與紅塵雪背靠背謹守四方。

「鴻雪,這次是重點武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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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秀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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