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質與玩弄

第36章 人質與玩弄

大浪淘沙,塵浪埋骨,多少人傑英靈,盡隨歲月雨打風吹去。昔日萬堺人魔爭鋒,以一頁不同的恥辱,分別銘刻在人與魔的歷史之中。而今從頭再來,又是另外一番嶄新格局。

野心勃勃、心機叵測的魔人,渴望着一雪前恥的酣戰。除魔衛道、心獻太平的儒生,懷揣著最壞的打算,絲毫無懼即來的變局。除此以外,一直在風波中心的江湖人,同樣在為突破迷局,估量著自己的一份算計。

「老誇,想不到你自顧不暇,竟還關心幽界的事?」

「哼,得罪了卬,難道鬼麒主還想置身事外?」

有恨吾峰暗中傳遞消息,誇幻之父自然心有預見。可楚天行卻像是故意揭短一樣,輕笑反駁道:「幽界與你之間也是對立。你這樣大搖大擺來此,就不擔心他們先解決了你?」

「卬不認為,今天就會有哪一方決出存亡。」

全面開戰,意味着大量不可避免的傷亡。尤其在彼此實力接近的情況下,團結守和的德風古道,根本不可能下定決心拚命兌子。正因如此,此刻出現於塵浪埋骨的魔頭甚至沒有多少。除了天魔繭與咒翼,也就鬼麒主與中其魔毒的邃無端,等待着儒門來人。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無情,法儒、無私。」

驀然,與天魔繭同行而立的詭面鬼者,忽然抬頭仰面一望發出意料中的感慨。緊隨其後,無字《至衡律典》憑空展開,無數儒門精義文字由中飛升佈陣,隨着滾滾波濤滌去周圍森然魔氛。

甫露面剛正眼神稍一落在邃無端身上,君奉天的眉心似乎一直都緊鎖不放凝著一股難解愁意,隨即看向鬼麒主道:「你,究竟是誰?」

「哈,如你所見。」

「真正的鬼麒主是我親手所殺,不可能再策劃單鋒罪者一案。潛藏數百年,你對儒門有何企圖?」

「那又如何?世上之事多少真真假假,至少,我與你們不是一路人。」

被君奉天看出身份蹊蹺本在預料之中,但無任何線索導向,鬼麒主卻也無懼之有:「君奉天,儒門只來你一人,如何帶得走邃無端?」

「幽界也非僅你兩人為首。」

雙方勢力人馬,並不需同時出現在約見的地點,只要來得及迎接即可。而在此時,天魔繭忽然冷哼一聲,望着另外一方泛著絢麗光芒的天空,語氣莫名地說道:「另外一位關鍵的不速之客,看來也將就位。」

「嗯?」

疑心突起,未知天魔繭話中所指,法儒無私順着對方視線望去,卻見苟龍振翼翱翔長空,背上一人生著異樣尖耳,滿臉肅殺威嚴地疾馳降臨,霎時與另外兩方形成三角之勢。

冷峻目光掃過四周,逆神暘開門見山直挑幽界:「尋釁精靈,將是你們幽界最大的不智。人類、魔類……誇幻之父,看來你們這一次的準備十分充分?」

「遠兒……」

三方人馬相互牽制,與誇幻之父距離不遠的患天常,一眼就看到了精靈之中的樂尋遠。而與避開一段距離的儒門、幽界士卒不同,狩宇一脈乃至更多精靈卻像毫無顧忌,坦坦蕩蕩地跟着暘神入場。聽到患天常呼喚之後,樂尋遠卻似一心跟着精靈走到黑,絲毫沒有改過回頭的心思。

不過,精靈攪入局中,使得局面再度變化。就連旁觀的玉梁皇、圓公子的等人,都不由露出躊躇之色。君奉天眼中困惑愈濃,兀然一步上前道:「幽界、精靈,看來今日鬼麒主你圖謀不小?」

「古原爭霸不過前戲,而今枱面可堪為雄者,盡皆聚集於此。未來苦境山河疆域,當然該劃分好管理範圍。」

「自萬堺起,幽魔對萬物始終抱以生殺奪予的姿態,卑劣行徑數不勝數。幽界,何來資格染指苦境沃土?」

「呵,德風古道現任主事玉離經。這樣的話,你何不對被儒門利用而死的易教無辜去講?」

冷睨了眼落後法儒半個身位的玉離經,天魔繭不掩內心不屑,嗤之以鼻道:「萬魔驚座當初最大的錯,就是錯看你們三教都是一群無恥小人。崇玉旨等人死的早,剩下的自然尤以應無騫、墨傾池為首惡。吾幽界雖輕看外族,卻向來功過分明,絕會會如你們這般徇私舞弊。」

「墨傾池已承其過,邃無端此事之後,已決意向儒門一眾英靈請罪。應無騫雖壞儒門聲名,卻也算得痛改前非,念二人過往功績,雖不能一概而論,總該留下轉圜空間。」

君奉天道:「儒門裁罪,自有律法。他們若再犯錯,法儒必不容情。」

「痛改前非,應無騫是那種人嗎?」

像是恥笑着法儒的天真之語,鬼麒主蔑視道:「你是在徇私枉法,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夠了。」

最為痛恨人、魔兩族心機互斗,等到此刻依然不入正題,逆神暘眉梢一挑,翻袖雙掌宏大真元已然蓄積力滿,不問青紅皂白分向兩方各方雄渾一掌:「口頭爭執,終歸實力說話。誰有談判的資格,這一掌自然分明!」

「嗯?!」

暘神突來一掌襲身,鬼麒主似是有意保留,身如鬼魅飄風迅閃,眨眼已至天魔繭身後。君奉天眉心一凜挺身不移,仙門秘學天轉乾坤巧妙拈來,只似一陣颶風撲面,旋即便被法儒轉移他處,轟塌半壁斷瀑消納於無。

反觀天魔繭早已有意挑戰暘神,卻因黑帝、九嬰靈元尚存於世未曾吞噬兩者部分靈元,根基遜色逆神暘不少。但憑萬魔金身之利,利爪之上金絲旋繞,硬承暘神龐然巨勁,連退三步方才將之化消,口齒之間隱見血色。

「多年不見,幽界還是老模樣,憑着金身妄圖逞凶?」

「焦土魔宇的大計,會讓你後悔今日之言!」

「吾,拭目以待。」

彼此高低已在試探之招下初見分明。本身乃是幽界魔君一代的高手,逆神暘自有評斷的資格,雖覺天魔繭根基修為尚可,當得起一代魔主的威名,亦未將其當做真正不可一世的勁敵。反倒是高深莫測的君奉天,與詭計多端的鬼麒主,更令他心懷忌憚。

然而無論如何,就算逆神暘、君奉天自忖單挑不敗,當場之上的上層高手,便已超過了單數。而且不是所謂的江湖一流高手,均是以誇幻之父、圓公子、天魔繭、患天常為指標的宗師人物。哪怕逆神暘再怎樣厭惡人類與魔族,也不可能選擇在此刻全面開戰,乃至不顧多面樹敵之後整個狩宇的安危。

彷彿看出各方遲疑,鬼麒主忽然哈哈一笑,打破了僵持的平靜:「咯,今日請兩方人馬前來,當然不止是為示威。現在,人類有幾名人質在我的手上,儒門準備拿什麼來換?」

「嗯……」

除了邃無端、嘆希奇,還有來歷不明的單鋒罪者,君奉天身負儒門重責聞言心頭登感沉重。但除他以外,鬼麒主宛若絲毫不擔心逆神暘會倒向與人族合作,居然又向逆神暘挑釁道。

「禁城一脈的精靈算我還你的第一份薄禮,至於這第二份……獸王戰神猊,你又要怎樣拿怎樣的條件贖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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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秀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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